夫妻夜話 傅河猛然睜開了眼,……(1 / 2)

傅河猛然睜開了眼,整個人都清醒了。

“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了?”他皺了皺眉,聽語氣就不怎麼高興。

衛氏本就不高的氣焰,立馬又降了一截,有些囁嚅道:“這……我這不是想著,兒子要是當了官,就能光宗耀祖了嗎?”

原來是沒機會也就罷了,如今既然有了機會,哪個當娘的不希望自己兒子出息?

偏偏傅玉衡隻提了那麼一次,往後就再沒說過這一茬。

在衛氏想來,一個平頭百姓想要當官,哪有那麼容易呢?

就算傅玉衡現在是駙馬爺,靠著媳婦兒得來的高位,底氣畢竟不足。

如果他沒有那麼大的能量,隻能弄來一個官職呢?

他們兄弟幾個日常的相處也能看得出來,傅玉衡明顯和傅石頭的感情更好,對她的兩個兒子雖然也不錯,也隻是普通要好的兄弟罷了。

如果隻能弄來一個官職,肯定是傅石頭的。

人就怕多想,衛氏就是這樣。

她想得越多,心裡就越忐忑,甚至暗暗猜測:是不是玉衡已經和石頭說好了,當官的事沒有栓子和鎖子的份兒了?

今日進宮見識了皇室繁華之後,衛氏想象著自己兒子當官後的情景,再也憋不住了,這才問了出來。

傅河沉下了臉,乾脆也坐了起來,“玉衡考中狀元,又成了駙馬爺,就已經足夠光宗耀祖了。

咱那兩個兒子是什麼材料,你心裡也清楚。彆說鎖子根本就不想當官,栓子那麼老實,真給他個官,他能當好嗎?”

衛氏被問得說不出話來,心裡卻還是不大服氣。

兩人多年夫妻,傅河又體會不了解她?

“哎呀,你就彆想那麼多了,玉衡不會讓栓子和鎖子吃虧的。”

他緩和了神色,耐心道:“就算鎖子真回老家種地了,玉衡也會讓他做個富家翁,每年光收租子就行,不必再麵朝黃土背朝天了。”

聽他這樣說,衛氏想起玉衡考上秀才之後,就帶著一家子致富,心裡生起羞愧之意。

“當家的,我……我就是想讓咱兒子出息,沒彆的心思。”

“好了,好了,我還不知道你?天色不早了,趕緊睡吧。玉衡不是說了嗎,明天還有宮裡人來宣旨呢。到時候咱們一家子都得去。”

“行了,這就睡了。”

夫妻倆說開了之後,衛氏的底氣也就回來了,推了丈夫一下,才卷著被子睡了過去。

“嘿,你這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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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樂堂裡的兩口子總算是睡著了,東大院的正房裡,傅江兩口子卻還在翻來覆去。

原因沒彆的,就兩個字——激動。

回來之後,傅玉衡就給家裡人透了底,明天會有內監來家裡宣旨,傅江要被加封正五品奉議大夫,同時朱氏也將有五品宜人的敕命。

原本他們以為,兒子做了天子的女婿,那麼做父母的光是沾光已經足夠榮耀了。

哪曾想兒子這麼出息,陛下這麼看中,這麼快就惠及父母,讓他們老兩口也脫離平民行列了。

先前一家人說話時,他們老兩口就是強忍著激動的,等一進臥室,傅江就先忍不住,吱吱咯咯地笑了起來。

朱氏嚇了一跳,仔細看了,見他臉上是笑容,這才鬆了口氣,沒好氣地在他腰上擰了一下,“做什麼發這怪聲?”

“哎喲!”傅江嘶嘶哈哈地揉腰,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大,“我這不是高興嗎?高興。難道你不高興?”

因為是大哥的緣故,上頭的父親又性子懦弱,傅江早早扛起了家庭的重擔,在外麵從來都是一副穩重可靠的模樣。

若是讓兩個弟弟看見自己大哥笑成這樣,隻怕下巴都要驚掉了,還會懷疑他是不是被什麼給附身了。

朱氏也笑了起來,“高興,怎麼不高興?哎喲喲,我是做夢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也能誥命加身。”

傅江趕緊糾正她,“是敕命,敕命,人家一品二品的夫人那才叫誥命呢。”

“就你知道的多!”這不是沒事找瞪嗎?

朱氏沒好氣地剜了他一眼,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正色道:“這醜話我可要說在前頭,咱兒子能走到這一步不容易,你可不能給他拖後腿。”

一聽這話,傅江可不樂意了,“你這話說的,那也是我兒子,我盼著他好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給他拖後腿?”

“哼!”

朱氏不禁冷笑了一聲,譏諷道:“你彆以為我不知道,玉衡有意和族裡那群人撕擼開來,你嘴上雖然沒說,心裡卻老大不樂意。”

想到這個朱氏就生氣,嗓門禁不住就提高了,“早些年他們是怎麼欺負咱們的,你難不成都忘了?

咱兒子寒窗苦讀多年,考了個狀元都不能正經做官,才換來咱們一家子的富貴。

你可倒好,傷疤還沒好全呢,就把疼給忘了。那些人奉承你兩句,你就不知道咱家大門朝哪開了。”

傅江臉色脹紅,吭哧了半晌,惱羞成怒道:“一筆寫不出兩個傅字,再怎麼說也是一家子骨肉,如今咱們發達了,照顧他們一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