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石頭,到國子監去吧! 如今冬……(1 / 2)

如今冬月中旬已過半, 年前開鋪子做新生意,顯見是來不及了。

但若做出幾套給徒南薰自用加送人, 卻不費什麼事。

正好也可以實驗一下製作流程, 順便趁年前挑選可靠的人手,來年開張時掌管這項生意。

目前傅玉衡的主要目標,還是推廣話劇。

他準備先在京城大劇院推出三部話劇,算是摸摸底探探情況。

如果客流量夠大, 他就要琢磨著在城西開一家分院。

如今這家劇院在京城東南方, 日後擴張的話, 在正西方和西北方各開一家, 基本上就能滿足京城客源的需求了。

隻是演員的招募和道具師的培養, 都不能操之過急。

傅玉衡相信, 無論是在哪個年代, 想要長久平穩地發展, 口碑都是最重要的。

正所謂金杯銀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

而良好的口碑,需要過硬的質量來維護。

傅玉衡的動手能力還是不錯的,係統給的方子又有詳細的製作步驟, 就算有湊過來“幫忙”的徒南薰搗亂,第一個水、乳、霜、精華套裝, 還是很快做出來了。

“這一套都是護膚的,你如今年紀還小,本就天生麗質, 很是不必塗抹那些鉛粉損傷膚質。”

徒南薰心裡雖然不大讚同,但聽見他誇自己天生麗質,還是笑逐顏開。

她當即就命人打水,要把臉上的脂粉洗去, 把丈夫送她的這套東西用上。

綠蘿和紅藻也著急看效果,一個指揮小丫頭們抬水盆,一個親自去取了淨麵用的藥皂和擦臉用的鬆江布巾。

這藥皂就相當於古代貴族女子用的洗麵奶,由蜂蜜、皂莢、杏仁、雞蛋清等,按比例調製而成。

至於比例是多少,卻沒有具體的。

這些都是後宅自製的東西,做的時候手鬆一鬆或緊一緊,比例就不大一樣了。

不過傅玉衡親眼見證,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反正徒南薰用這藥皂洗完了之後,麵部非常清爽,不比後世那些大牌的洗麵奶差。

用乾爽的鬆江布擦乾臉上的水分之後,徒南薰看著梳妝台上的四個小巧的陶瓷容器,隻覺得愛不釋手。

這些瓷器都呈豆綠色,隱隱透著些乳白,是一種既清新又溫柔的顏色,大部分人都能接受得了。

四個容器裡,有三個都是觀音瓶式的小巧細頸瓶,還有一個南瓜式的小罐子。

因為這個時代傅玉衡能弄出來的防腐劑效果不是太好,這些容器的內容量都不大。

正常使用的話,夠一個人用半個月。

不過,陶瓷和軟木塞的結合,密封效果極佳。

這些化妝品若是不拆封的話,能存放挺久的。

但具體能存多久,還得等他慢慢實驗。

畢竟是給人臉上用的東西,絕對不能馬虎。

這個時代的女子,能倚仗的東西太少,而容貌又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樣。

萬一損傷了人家的容貌,怎麼賠償都晚了。

徒南薰把玩了許久,才戀戀不舍地放好,仰頭看向傅玉衡,明眸晶亮如寒星。

“這個要怎麼用?是先用這個爽膚水嗎?”

傅玉衡便拿起爽膚水,“可以先用爽膚水,也可以先用精華液。”

這好像沒有統一的說法。

前世他比較親近的女性裡,他媽媽覺得應該先用爽膚水,他堂妹覺得應該先用精華液。

也還有人覺得這兩種都得靠邊站,先用原液才是正途。

“你想先用哪個都行。”

徒南薰左左右右看了好幾回,宛若一個選擇困難症患者,終於咬牙隨意指了一個,“那就先用這個吧。”

傅玉衡點了點頭,揮開了想要上前的綠蘿,親自扒開了軟木塞。

片刻之後,徒南薰隻覺得耳後的肌膚一涼,仿佛有誰冰涼的手指在上麵點了一下。

她“咦”了一聲睜開眼,“這個水,就是抹在這裡的?”

抹在耳後就能滋潤臉,這麼神奇的嗎?

“當然不是。”傅玉衡解釋道,“耳後的皮膚最嫩,如果裡麵有讓你過敏的成分,用在耳後能最快發現。”

要說他是怎麼知道的,隻能說有個強勢又愛美的媽媽,就算是男孩子,也能積攢兩耳朵的美容知識。

“過敏?”

“就是有的人皮膚會不適應。不過你放心,這一套是專門為你定製的,絕對不會有你的過敏源。”

徒南薰想起來,他前幾天拿著一堆東西,拉著她的手塗塗抹抹。

當時她覺得奇怪,問了傅玉衡也不說,搞得神神秘秘的。

原來是為了這個。

“既然如此,今天為什麼還要試呢?”

“流程,流程嘛,這不是顯得我比較專業?”

“去你的!”徒南薰嗔了他一眼,又好氣又好笑地推開他,“你退到一邊去吧,怎麼弄你告訴綠蘿。”

——就算你再專業,我也不信任你的手藝。

傅玉衡摸著鼻子,訕訕一笑,告訴綠蘿先用哪個再用哪個,便起身道:“我去看看柱子的功課。”

又叮囑道:“抹完這些之後先彆化妝了,你若真喜歡化妝,等我得空了再幫你做一套化妝品。”

他前世看過關於鉛粉的短視頻,那個東西用久了之後,對皮膚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行了,行了,你去吧,我這裡有綠蘿看著呢。”

美女美容時間,男士勿擾。

“那好吧,我走了。”

傅玉衡也意識到,自己這會子挺多餘,摸了摸鼻子就去書房了。

徐柱昨日的功課,今天一大早就送過來了,從傅玉衡這裡領了新功課之後,就到槐夢齋那邊新設的小書房,發憤用功去了。

傅玉衡從頭帶尾認真地翻過去,發現這小子的記性是真好,昨日讓他讀寫背記的幾篇經典注釋,他竟是默寫得一字不差。

但從記憶力來說,這功課寫得極好。

可從另一方麵來說,一字不差才讓人無奈。

他若是能加上一點自己的理解,傅玉衡這個老師才會更高興。

八股文的文體雖然是固定的,但在這固定之內,也不是完全沒有發揮的空間。

不過他早就知道徐柱是一塊什麼材料,倒也不怎麼失望。

慢慢來吧,世上哪有哪麼多天才?

等他把這些功課看完,正要讓人送茶來,洗硯就帶著兩個小廝進來了。

“五爺,您在印刷坊定製的那批書,已經送過來了。”

傅玉衡精神一振,茶也不喝了,趕緊招手,“快,送過來,叫我看看。”

那兩個小廝把一個口箱子抬到他麵前,剛一掀開,一股新鮮的油墨味撲麵而來。

他不由吸了口氣,臉上露出些陶醉之色。

對,就是這個味道。

也不知道為什麼,傅玉衡雖然對上學不是那麼熱衷,但從前世幼兒園的時候,就喜歡聞新書上麵散發出的油墨香。

箱子裡最上麵的是兩套四本《論語》,各分上下冊,書皮用的都是硬紙。

他拿出其中一本翻開,摸著光滑油亮的銅版紙,嘴角勾起了得意又奸詐的笑容。

——石頭不是說,若經典都用這種紙印,他就愛讀書了嗎?

滿足他!

他吩咐人又拿了兩個小箱子來,把兩套四書五經分開裝,對洗硯道:“你去把柱子請過來,再找個人看十二郎在不在家,若是在就讓他也過來一趟。”

這不正好要過年了嘛,這兩套書就當是他們兩個的新年禮物了。

不多時,兩人一前一後都來了。

得了這麼好的書,徐柱歡喜不儘,連連拱手致謝。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書籍是很珍貴的。

後世不到五百塊錢,四書五經就能整治一套,而且還是帶名師教授注解釋譯的。

但這個時代不但買書難,想買帶著前人注解的書,更是難上加難。

傅玉衡特意讓人印的這兩套,是綜合了自己和林如海兩人的注解精華,拿到外麵不說千金不換,至少也能賣個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