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有聲劇首播 傅玉衡也知道他是……(1 / 2)

傅玉衡也知道他是好意, 奈何這話他實在是不愛聽,便隻是敷衍地點了點,“多謝二爺提點。”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以為意, 牛科也沒再多勸,隻是說:“過幾年你就明白了。”

他媳婦生前兩胎的時候, 他也是抱著無所謂兒女的態度, 想著隻要能生女兒就必然能生兒子。

可是,當懷了第三胎,很大概率還是女兒的時候, 不但是他覺得有壓力,他媳婦的壓力更大。

如今他就隻盼著老天開眼, 這胎一定是個兒子。

若不然, 各方的壓力都會落在他媳婦兒頭上,他真怕她會撐不下去。

這時候, 突然有一個人說:“牛二爺, 你若是想讓嫂夫人肚子裡的孩子變成男孩,也不是沒有法子。”

傅玉衡豁然轉頭, 跟著眾人一起看過去,卻見開口的是一個臉色略顯青白, 身姿瘦弱, 望之三十許的青年。

聽見這話,傅玉衡下意識就覺得, 這八成是個推薦亂七八糟偏方的。

彆說是這個時代的人了, 就算是傅玉衡的前世,也有許多人極端迷信,相信什麼求子藥、轉胎藥。

聽這人的口氣,推薦的必定是“轉胎藥”一類的。

眼見牛科意動, 傅玉衡趕緊說:“生男生女本是天意,哪裡是人力可改的?”

其實他更想說,生男生女是男人的染色體決定的。

但在這個時代說這些,怕不是會被人當成傻子。

那人嘿嘿一笑,刷地撐開折扇,頗為矜持地搖了起來,“話雖如此,但世人求子心切,總有得了神仙法力的高人,來滿足有緣人的心願。”

有緣人?

我看是有元人吧。

傅玉衡暗暗嗤笑了一聲,裝出一副恍然的樣子,點頭道:“哦,原來是有高人,我說呢。”

他對那人拱了拱手,“敢問這位公子高姓大名?”

那人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也收了折扇還禮,“不敢,不敢,小人楊三郎,見過三駙馬。”

一旁有人解釋道:“這是楊禦史家的三公子。”

禦史的職位不高,卻有監察百官之權,除非想不開的,誰也不會特意去得罪他們,可謂是位卑權重了。

傅玉衡有一瞬間的後悔,不該管這件閒事。

但想到牛科對他表達出的善意,不管他心裡又過意不去。

“原來是楊三爺。”傅玉衡收拾了心思,專心應對這楊三郎,“我聽聞真正的高人,都是淡泊名利的逸士,視錢財如糞土,視功名如浮雲。

楊三爺若是認得這樣的高人,請務必要引薦一番,小人感激不儘。”

楊三郎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又若無其事,笑道:“一定,一定。”

然後他就很快轉移了話題,任牛科幾次躍躍欲試,他都不再搭話。

傅玉衡暗暗冷笑了一聲,拉著牛科到一旁說話去了。

他也沒說彆的,隻是說了一些愚昧之人給自己的妻子吃所謂的“轉胎藥”,好好的孩子給吃成了畸形兒的異事。

“這類藥強行逆轉天地陰陽,不但孩子容易出事,對母體的傷害更大。”

聽到這句,牛科悚然動容,“還會傷母體?”

“那是自然了。”傅玉衡正色道,“你仔細想想,逆天改命哪有不付代價的?”

牛科神情幾經變化,最終似乎是想通了什麼,深深吸了口氣,“多謝傅兄提點,若不然,我怕是要鑄成大錯。”

他是想要一個兒子,但那得有個前提,是他老婆平安生下的兒子。

若是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方子,就要傷了他老婆的身子,他覺得再生一個女兒也挺好。

見他心意回轉,傅玉衡鬆了口氣,終於露出了笑容,“嫂夫人有福。”

牛科也笑了笑,隻是這笑容並不怎麼暢快。

他還是堅持道:“你還是要早做打算。”

傅玉衡索性岔開了話題。

見他不願多聊,牛科也很識趣,跟著說起了彆的八卦。

兩人正湊在角落裡說話,閣中客人突然騷動了起來。

眾人七嘴八舌地打招呼,傅玉衡隱約聽見了“柳三爺”、“大駙馬”等字眼,便知道是柳常州來了。

他頓時麵露喜色,對牛科道:“柳三哥來了,咱們也去接接他?”

“那是自然。”牛科笑道,“你大概還不知道,我們兩個可是親表兄弟,他母親就是我親姑姑。”

傅玉衡也露出恍然,“我想起來了,理國公夫人的確是姓牛。隻是我對京城的人際關係還不太熟練,一時之間沒把你們這兩個牛聯係在一起。”

牛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係,這種事情,過兩年自然就熟悉了。”

兩人一同起身迎了出去,柳長州一邊和眾人寒暄,一邊東張西望,仿佛也在找人。

看見傅玉衡和牛科,他眼中添了抹亮彩,對眾人道了聲“失禮”,便分開眾人向兩人走了過來。

“表弟,你可算是來。”牛科搶先開口。

“柳三哥,你怎麼才來呀?”傅玉衡也跟著說。

柳長州的目光頗有些躲閃,滿臉生無可戀,“這不得等公主一起嗎?”

無論他們夫妻的感情如何,這種需要一起參加的活動,肯定是不能分開來的。

牛科臉上露出了“理解”的神色,拉著他和傅玉衡,再次到角落裡坐了。

但傅玉衡卻從他紅到滴血的耳垂,還有極力克製的躲閃目光,看出了些許貓膩。

不過他也沒有當眾拆穿,隻是會心一笑,三人一起說起了彆的。

柳長州來得實在是不算早,三人坐下沒多久,河陽公主府的管家,便來邀請眾人到前堂赴宴了。

時下男女大防越發嚴重,男賓與女客自然不可能坐在一起。

男賓為官客,皆由徐輝在前堂招待;女眷為堂客,由河陽公主親自作陪,都在內堂設宴。

因著他們夫妻來的早,徒南薰又不想陪著河陽公主說話,便隻能在女眷歇息的花廳裡等著。

不過她是公主,還是個頗為受寵的公主,哪怕不去找河陽公主,也不會受到冷落。

她才剛坐下,就有來的比她還早的誥命們圍了過來。

徒南薰雖不耐應付,卻也知道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順心。

他們一家要在京城生活,必要的人際關係還是要維護的。

這些命婦代表的不隻是她們個人,還有她們背後的家族。

更有甚者,她們家裡的男人們有的已經在諸皇子身後站隊,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也代表了依附某個皇子的黨派。

隨著來的命婦越來越多,徒南薰逐漸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

——或許是因著太子地位穩固的原因,家裡支持太子的命婦也特彆能沉得住氣,既不主動挑釁彆人,麵對彆人的挑釁也能穩如泰山。

當然了,其他人隻要不傻的,也不會明目張膽地針對他們。

掐得最厲害,是支持三皇子的和支持四皇子的。

再準確一點說,就是支持三皇子的,追著支持四皇子的掐。

不過這也難怪,隨著四皇子的強勢崛起,自然會讓原本的利益集團受到影響。

天子抬起四皇子,為的是磨礪太子,並沒有換一個太子的打算。

因而,太子的牆角不好挖,聰明的四皇子也不會主動去觸碰太子的利益。

雖然朝堂上還有許多騎牆頭觀望的,但那些都是老油條,不見兔子不撒鷹。

一圈算下來,四皇子唯一能爭取的,就隻有先前下場支持三皇子的那些人了。

按理說這樣一來,那些人多了一個選擇,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奈何四皇子和三皇子不一樣,三皇子是來者不拒,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