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我見猶憐 因著有郭氏在,就免……(2 / 2)

對他們兩個的培養方向,傅玉衡一直都很明確,那就是順應他們本身的心思,一個做管理,一個做導演。

兩人都很高興,趕緊點頭應承,謝他栽培之恩。

“那你們忙吧,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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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夫妻二人到東大院兒晨定過後,便各自換了出門的衣裳,坐著馬車一路晃悠悠到了城外。

這回再來的時候,馬介甫那個小院子是真的大變樣了。

實在是不變不行呀,原本他那院子隻有三間屋子,一間臥室,一間書房,一間廚房,連雜物都是堆在屋後搭的棚子裡。

雖然他生活簡樸,也沒多少雜物就是了。

可是昨天突然來了一群小姑娘,他身為主人,總不好讓客人幕天席地吧?

所幸他們這一群無論男女都是有法力的,叫上馬義成一起,不過兩個時辰,就借助這野外的土石竹木,搭成了一片雅致的竹屋和木屋。

徒南薰是頭一回來這裡,並不知道以前是怎樣的。

一下馬車,映入她眼瞼的,便是纏著盛放薔薇的高高柵欄。

薔薇這種花,既好看又好養活。隻要選對品種,好生培育,幾乎每個月都會開花。

鬆娘天生親近木係,侍弄花草的手段也幾乎是天賦的。

這些薔薇就是她連夜趕回家中,將自己原先培育的移植了過來。

因著她手段高超,又有法術輔助,這些花木完全看不出是昨夜才新栽的,無論枝葉花朵皆是精神飽滿,在晨曦下招搖又肆意。

徒南薰隻看了一眼便被吸引住了,雖礙於禮節不好立馬跑過去,卻也頻頻往那邊看。

傅玉衡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詫異過後便若有所思。

——昨天還沒有,今天便有了。若不是障眼法,施展這種手段的人,必定就在這院子之中。

他親自上前敲了門,門很快就開了,迎出來的是封三娘歡快的臉。

“五哥,你來了?”

她左右看了看,再看見容顏雖稍顯稚嫩,卻已清麗絕倫的徒南薰,一雙星眸登時便如嵌上夜空般閃亮了起來。

“這就是我嫂子吧?可真是個大美人。”

她三兩步竄上前,近乎虔誠地握住徒南薰的手,口中雖在和傅玉衡說話,眼睛卻不肯稍離徒南薰片刻。

“五哥,你可真是好福氣。昨天來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嫂子是這樣的絕代佳人?”

想到自己準備的兩個荷包,她頓時就覺得,這種見麵禮根本配不上那麼好的嫂子。

因著這點念頭翻轉,她不禁嗔怪地瞪了傅玉衡一眼:怎麼不早說呢?

傅玉衡覺得自己很無辜,他甚至根本不知道這個新認的妹妹為什麼瞪他。

而徒南薰此刻……怎麼說呢?

任誰被一個大美人拉著,一疊聲地誇好看,也會像她一樣歡喜不儘,一邊在嘴裡謙虛“哪裡,哪裡”,一邊在心裡呐喊“多誇兩句”。

“妹妹太過譽了,有妹妹珠玉在前,實在讓嫂子我無地自容。”

封三娘天生明眸皓齒,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黛,瓊鼻挺翹,臉頰豐潤,乃是不可多得的明豔美人;

徒南薰眉眼婉約,文采精華,肩若削成,腰如約束。雖年齒尚幼,已隱隱可見林下風致。

美人見了美人,自然是要惺惺相惜。

兩個姑娘手拉著手,不過說笑幾句便互相引為知己,伴隨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就攜手進去了。

至於傅玉衡……嗯,他被完全忽略了。

在原地愣了片刻,確定沒人會搭理自己之後,傅玉衡無奈地笑了笑,隻好自己跟了進去。

等他進去之後,徒南薰已經順利融入了一群美人之中,正拉著看著最為瘦弱伍秋月,輕聲細語地說話呢。

傅玉衡發誓,哪怕是在對待自己的時候,徒南薰也沒這麼近乎小心翼翼的溫柔過。

難道這也就是傳說中的“我見猶憐”?

他這個丈夫為了打配合,是不是也得來一出“入幕之賓呀?”

不知想到了什麼,傅玉衡激靈靈打了個寒噤,乾脆跟著一旁的馬介甫進堂屋去了。

還沒進屋,馬義成便忍不住笑道:“尊夫人一來,我們這兩個兄長都得靠邊站了。”

傅玉衡無奈道:“彆說是你們這當兄長的了,便是我這為人夫的,你看我媳婦兒還看得見我嗎?”

馬介甫笑道:“你們夫妻都是性情中人,遇見誌趣相投的,可不就傾蓋如故了?”

一句話便讓傅玉衡和馬義成都想到了,他們三人彼此之間,也是一見如故,很快便結成了至交好友。

傅玉衡裝模作樣地歎息道:“罷了,罷了,我媳婦兒今日交了新朋友,怕是沒空搭理我。我也隻好勉強將就,與兩位馬兄打發時間了。”

馬義成正色道:“既然如此,小生也隻好舍命陪君子了。”

三人相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邊馬介甫讓仆人上了茶,三人相互說一些自己的見聞。

這個過程,多是馬介甫和馬義成在說,傅玉衡聽得多些。

畢竟這兩位都不知活了多少年了,更不知遊曆過幾代的山川。把他們的真實經曆記錄下來,怕是比後世網絡上的山河地理變化錄都詳儘。

三人正說到興處,那群姑娘便嘰嘰喳喳的擠了進來,磨著傅玉衡,讓他把《畫皮》的故事講完。

卻原來,在裡麵喝茶,一群姑娘也在外麵喝茶。

期間問起新話劇的事,徒南薰便把自己聽了一半的《畫皮》說了出來。

凡追過更的都知道,看到一半後麵沒有了,是何等的抓心撓肺。

正好傅玉衡這個講故事的在這裡,她們可不就進來抓人了?

馬介甫喝了口茶,笑道:“你不是說,《畫皮》裡也有個世外高人嗎?我也正好想聽聽,我演的這個世外高人,究竟是怎麼樣的?”

馬義成也道:“我也想提起了解一下,我的下一部有聲劇該怎麼改編。”

於是,接下來這場聚會,就變成了故事會。

因著前麵那部分,徒南薰已經給幾位姑娘講過了,傅玉衡也隻是大略說了一下框架。

而且這部分也不是重點,還不到全故事的1/3,影響不到後續的精彩情節。

“那書童對王生的維護之言,根本沒有騙過陳夫人。夫妻多年,王生是個什麼德性,陳夫人可太了解了。

一見自己的避重就輕被夫人識破,那書童訕訕一笑,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陳夫人冷笑了一聲,深深看了他一眼,又問道:“他們倆混在一起幾天了?”

書童不敢再做隱瞞,如實答道:“算上今日,已有四五日了。”

聽到有四五日了,陳夫人的眉頭皺了起來。

“已經這麼多天了,為何大廚房那邊沒有來報?”

王生雖是住在書齋裡,但他這個書齋就在家中前院,日常飲食自然還是在府中膳房。

按理說,多了一個人吃飯,膳房那邊肯定會來稟報。

他們家家業不大,陳夫人又有手段,家中賬目一向清明。像大戶人家那種仆人貪墨的事,基本上不會發生。

“難不成,是老爺自己出錢貼補的?”

書童搖了搖頭,“不,不是,是那位小娘子食量甚小,老爺一人的飯食足夠他們兩人食用。”

陳夫人聽了,一雙秀眉蹙得更緊,“真是胡鬨!他既占了人家的身子,多少也該給個名分,怎麼能讓人藏頭露尾,連基本的份例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