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籌備電影《女兒國》 培養出了……(2 / 2)

等翠萍進來替她上妝時,傅玉衡才開口,“已經這個時候了,反正也不出門,乾嘛非得化妝呢?”

徒南薰理直氣壯,“我喜歡,畫得美美的,我自己高興。”

這個理由,很好,很強大。

反正傅玉衡是無法反駁,隻好點頭道:“那好吧,你高興就好。”

他回身歪在軟榻上,一邊看老婆化妝,一邊和老婆閒話。

“對了,你生辰那天,弄到咱們家的那兩套電影放映器呢?”

徒南薰道:“彆提了,當天送走了所有賓客,留到最後的大姐和二姐,就一人一個搬走了。”

傅玉衡恍然,“我說呢,大劇院重新開業的那一天,他們兩家一個人都沒來。”

不過他們人雖沒來,卻都派人送了賀禮。

徒南薰道:“也就是她們倆下手快,等到第二天,淮陽姑姑就來問我了。”

說到這裡,她又想起了什麼,“對了,你不是說要拍稻草仙子嬰寧的故事嗎?準備什麼時候開始?”

傅玉衡在榻上翻了個身,枕著自己的胳膊,翹著腳又晃一晃的。

他想了想,說:“嬰寧那個不著急,咱們劇院的第一部正式電影,總得既簡短又驚豔,嬰寧的故事太長了,不合適做開幕劇。”

等以後電視的製造工藝成熟了,可以適當普及的時候,再拍長劇情也不遲。

“那你想拍什麼?”

傅玉衡不答反問:“你看過西遊記嗎?”

徒南薰笑道:“當然看過了,誰沒看過西遊記呀?”

“那你說,咱們把女兒國那個故事……單獨拎出來拍,怎麼樣?”

“女兒國?”徒南薰吃了一驚,猛然扭頭,正在給他畫眉的翠萍沒防備,眉筆就畫在了她的臉蛋上。

翠萍一驚,哀嚎了一聲,“我的公主呀,您安詳些,好不容易勻好的妝麵,又得重新來了。”

但此時徒南薰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妝麵?

她擺了擺手示意翠萍退下,就頂著那道墨色走到傅玉衡身邊,“女兒國可是紅粉魔窟,哪有什麼驚豔可言?”

傅玉衡神秘一笑,心說:那是你沒看過老版的西遊,若論唯美驚豔,聊齋之嬰寧遠遠不及。

但他嘴上肯定不能這麼說,便隻是神秘笑道:“那自然是要魔改的,等我把劇本弄出來,你看看就知道了。”

徒南薰將信將疑,內心掙紮了片刻,還是對夫君的信任占據了上風。

“那好,我就等著看,你能把女兒國魔改成什麼樣?”

一個陰陽失衡,明顯畸形的國度。但凡是男人進了那裡,就再也彆想出來。

任是再怎麼年富力強,也都會被榨乾精血。

這還不算完,等男人不中用了之後,便會立刻小命不保,身上的肉也會被分割成一塊又一塊,當成香料做成香袋。

不管是什麼肉,腐爛之後自然都是臭的。

女兒國的女人卻不以為臭,反而當做熏香來用……

這種癖好,隻是想想,便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那女王雖口口聲聲要招贅唐僧,還願以托國之富作為嫁妝。

可若唐僧也被榨乾了……其下場又和從前那些男人有什麼區彆呢?

徒南薰雖然年幼,但從小在後宮中長大,什麼事沒見過呢?

因而,她第一次看《西遊記》時,看到女兒國那一節,就覺得渾身上下寒氣直冒。

她也實在難以想象,這樣一個藍本故事,究竟怎麼魔改,才會讓人覺得驚豔?

等到第二天一早,傅玉衡正準備到大劇院去選演員,宮裡就來了人,說是淑妃娘娘想女兒了,讓他們兩口子都進宮去。

兩人麵麵相覷。

——這明顯不隻是淑妃想女兒了呀,不然為啥非得強調兩口子都去?

但無論如何,他們倆總不能抗旨,隻好重新換了吉服,跟著衛進良進宮去了。

衛進良一路領著他們進了玉泉宮,但在玉泉宮等著他們的,卻不隻有淑妃。

“兒臣給父皇請安,給母妃請安。”

“微臣給陛下請安,給娘娘請安。”

“行了,都起來吧。”天子抬手示意他們免禮,“自家人不必見外,都坐吧。”

兩人各自告了座,就在下手的椅子上坐了。

徒南薰笑嘻嘻地問:“母妃,聽說您想我了?”

淑妃白了她一眼,“越大越沒個正形。”

天子卻道:“女孩子嘛,還是活潑些好。”

他對女兒招了招手,滿臉慈愛,“快,到父皇身邊來。”

徒南薰顛顛跑了過去,抱著天子的手臂撒嬌,“還是父皇最疼我了,不像母妃,整天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說完,還得意地衝淑妃皺了皺鼻子。

那意思仿佛在說:我有父皇撐腰,你能奈我何?

而天子也很給女兒麵子,“咱們薰兒最是乖巧,是你母妃太苛刻啦。”

“陛下!”淑妃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您這樣會把薰兒寵壞的。”

哪知天子滿不在乎,“反正已經嫁出去了,駙馬還敢退貨不成?”

一直在裝壁花的傅玉衡一噎,不得不出聲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陛下,您的女婿還在這裡坐著呢。”

天子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斜眼看他,“你真是我的好女婿嗎?”

“那是自然。”傅玉衡挺了挺胸膛,表示當仁不讓。

天子不滿地問:“既然是我的好女婿,得了好東西,為什麼不先來孝敬老丈人?”

傅玉衡眉毛一動,“嶽父大人,您的意思是……”

“我都聽淮陽說了,你那個大劇院裡,不但搞出了什麼電影,還弄了許多琉璃燈照明。”

縱然坐擁天下,但聽著淮陽描述的那些晶瑩剔透,又十分明亮的琉璃燈,近些年視力逐漸下降的天子,也不禁心裡酸溜溜的。

“你們年輕是不知道,這人一上了年紀呀,眼神就越發不好了。如今我晚上批折子,書案上得點一圈的蠟燭。

偏偏這蠟燭一多,燈影瞳瞳的,一不留神就看錯了。這也就罷了,關鍵是容易走水。”

說到最後,天子再也忍不住辛酸之色了。

徒南薰不解道:“父皇,您私庫裡不是還有幾顆夜明珠嗎?”

夜明珠這種東西,大部分都被以前的王公貴族帶進墓地裡去了,如今還在市麵上流傳的,少之又少。

但皇室畢竟是皇室,無論是自行搜羅的也好,還是底下人獻上的也罷,私庫裡總還是有幾顆的。

天子卻搖了搖頭,“那玩意兒雖然亮,但人接觸多了不好。如若不然我早分賜給後宮了。”

傅玉衡心頭暗驚:原來古人也知道,和夜明珠接觸多了不好呀。

不過很顯然,並不是所有古人都知道這一點。

至少淑妃和徒南薰就不知道。

徒南薰好奇地問:“夜明珠被世人喜愛了這麼多年,也沒聽說對人不好呀,父皇您是怎麼知道的?”

在跟天子說話時,徒南薰一向很有分寸和技巧。

她是他的女兒,自然可以撒嬌撒癡,適當提出質疑;卻又時刻記得他是天子,她的質疑永遠不會針對天資本身的認知。

天子摸了摸女兒的發髻,臉上露出了追憶之色,“皇考晚年有個寵妃,十分喜愛夜明珠,當時宮中所有的夜明珠都在她那裡。

後來那寵妃一朝有孕,為了炫耀寵愛,就讓人把所有夜明珠打造成了一顆寶樹,休息時就放在寢宮,待客時就放在正殿。

如此久而久之,不過五個月,那寵妃便突然早產,生下了一個……一個……一個死胎。”

其實那寵妃生下的是一個畸形兒,但天子說到這裡,顧忌著女兒還未曾生育過,怕嚇到她,到底還是轉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