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長公主要演女王 兩人進去的時……(2 / 2)

“呃……”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不過,回想一下淮陽公主本身的容貌氣質,還真就挺適合演女兒國國王的。

她有皇家貴氣,又有一些常年頤指氣使的霸氣,可又不顯得盛氣淩人。

這樣的品貌,這樣的氣度,演一個西域小國的國王,綽綽有餘。

最重要的是,和老版西遊中的那位女王,氣質非常相近。

“要不,咱們一起,提前到陛下那裡探探口風?”

徒南薰用看英雄的目光向他致敬,“你還真敢想呀,不怕父皇當場讓人把你拖出去,賞你幾十板子?”

“這不是還有公主你嘛。”傅玉衡笑道,“真到那個地步,就勞煩公主您替我求情,把我給撈出來了。”

見他實在是心動,徒南薰沉思了片刻,沉聲道:“既然淮陽姑姑也有這個心思,這件事就不能讓咱們獨自承擔。”

“你是說……”

“不錯。”徒南薰點了點頭,“讓她打頭陣,咱們跟著敲邊鼓。”

“這……不太好吧?”心動的傅玉衡假惺惺的遲疑。

徒南薰道:“沒什麼不好的,姑姑是長輩嘛,又是父皇的親妹妹,父皇不會把她怎麼樣的。”

“你說的有理。”傅玉衡迅速妥協,仿佛再多猶豫一秒,都是對淮陽公主的不尊重。

於是,等到第二天,徒南薰就往淮揚長公主府投了名刺,準備拜訪她姑姑,好好說說這件事。

至於傅玉衡這邊,讓徐柱寫的請柬都發出去了,他就帶著人到莊子上去布置會場了。

古代和現代有著諸多差異,在古代辦競標會,肯定也不能按現代那一套。

其實過程也不重要,與會人員最關注的,還是競標的結果。

畢竟誰都知道,琉璃乃是暴利,隻要能拿下一個地區的代理權,那銀子還不是像是長了腿一樣,自動往口袋裡跑嗎?

“桌椅就按照半圓形擺三排,這樣大家離的都足夠近,站在前麵說話所有人都能聽清楚。”

這時候不但缺少擴音設備,也沒有筆記本電腦,更沒有投影儀。

索性有資格參與競標的,也就三十幾個人。

因為一開始放出消息的時候,招的就是每個府的代理商,這次競標會的安排,也是按府這個行政單位來的。

傅玉衡提前看了名帖,每個府最多的來了三個人,最少的兩個人。

看來,在啟程赴京之前,他們在本地區內部,已經有過一次競爭了。

招標會一共進行了三天,頭一天傅玉衡先拿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們一頓,第二天是正式競標,第三天是結束之後開的慶祝會。

原本他以為,這些商人都是每個地區脫穎而出的佼佼者,到了即將塵埃落定的最後關頭,剩下的兩三個勝出者已經不會太過激烈了。

可事實證明,是他把事情想得簡單了。

雖然兩家合作也很有的賺,但若是能一家獨吞,誰願意把好處分潤出去呢?

不過對於源頭商來說,他們競爭得越激烈,就賺得越多。

因而局麵雖然出乎意料,但無論是傅玉衡,還是柳長州和徐輝,都是樂見其成的。

三天的競標會結束之後,惜敗者黯然退場,成功者也不是全然沒有壓力了。

因為琉璃工坊就這麼一家,每年能生產出來多少東西,都是有限度的。

他們這些各地區的代理商,還需要爭奪每年產出能分到的比例份額。

不過關於這一點,傅玉衡沒有過多參與,隻是把情況告訴他們,讓他們私底下自己協商了。

說白了,就是把矛盾轉移,他們誰得到的多了,誰得到的少了,都和源頭商沒有關係。

“哦~五弟,你好奸詐呀!”徐輝笑著調侃。

傅玉衡道:“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若真論起奸詐,咱們怎麼可能比得了哪些世代行商的?”

按照那些商人的規則,他們肯定玩不過。

那乾脆就想個法子,要麼自己製定規則,要麼就超脫於規則之外。

“不說這個了。”柳長州飲了一杯酒,另挑起一個話頭,“對了,最近淮陽長公主天天進宮求見陛下,這件事你們知道吧?”

“當然知道了。”麵對自己的兩個好兄弟,傅玉衡也沒隱瞞,“我不但知道這件事,我還知道她為什麼天天進宮呢。”

“哦?”兩人齊刷刷地看向他。

徐輝:“細說。”

柳長州:“展開說說。”

傅玉衡給兩人添了酒,自己夾了塊兒豆皮扔嘴裡,“我這邊不是要籌拍一部電影嘛,裡麵有個女兒國國王,淮陽姑姑看上這個角色了。”

一開始這倆人沒聽懂,徐輝嘴還特彆快,“淮揚姑姑不是愛養麵首嗎,什麼時候又添了磨鏡之好?”

傅玉衡無語地看了他一眼,“能演女兒國國王的演員還沒選出來呢,我麾下的這些女演員,氣質上都不符合。”

這一回,柳長州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淮陽長公主,想演女兒國國王?”

“對咯。”傅玉衡點了點頭。

徐輝倒抽了一口涼氣,“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這年頭,各種賣藝的都屬於下九流,不管傅玉衡把“演員”這兩個字包裝的多好,在世人眼中,和唱戲的也差不多。

柳長春一個男人愛串戲,尚且有人說三道四。淮陽長公主這種行為,妥妥的自甘墮落。

徐輝篤定,“陛下肯定不會同意的。”

柳長州則是皺了皺眉,麵露憂色,“這事你怎麼不讓三公主勸著點呢?萬一陛下遷怒到你們身上,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本來徐輝沒想這麼多,被他這麼一提點,也著急起來,“是呀,要拍電影的是你,萬一陛下覺得,是你攛掇的她……”

真是越來越不能往深處想了。

傅玉衡心想:不用萬一,就是我暗中攛掇的。

但當著兩個兄弟的麵,他卻不能這麼說,隻是安撫道:“不至於,不至於。隻看淮陽長公主到現在還能見到陛下,就說明這件事還有轉機。”

如果在天子心中,這件事真的沒商量,在被淮陽長公主拿同一件事煩了這麼多天之後,怎麼可能次次求見次次召見?

或許是他們想的太多了,當今天子並不如他們想的那樣迂腐?

其實事實還真如傅玉衡所料。

無論是徒南薰還是柳長州,皆是生於太平盛世,自幼被家裡人以聖賢書灌輸著長大。

哪怕他們都是學渣,耳濡目染下來,規矩禮教也早刻進骨子裡去了。

可當今天子不一樣。

他雖是盛世的君王,卻也是亂世的太子。

在他生命的前三十年,天下都處於將定未定的階段。太-祖皇帝不得不四處征戰,他這個太子逐漸懂事之後,監國重任自然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世人但凡提起亂世,都少不了四個字——禮樂崩壞。

這四個字放在盛世,隻是一句形容詞;可若放在亂世,那就是寫實。

那年頭兵荒馬亂的,能活下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誰還管得了那麼多?

而且亂世大幅度削減了人口,國家剛剛安定的時候,朝廷的政策肯定是鼓勵生育。

哪怕現在,民間還有不少婦人死了丈夫二嫁,何況在當時?

在一個男權社會,如果連女人的貞潔都不看重了,其餘的就更無所謂了。

所以淮陽公主再三懇求,天子雖然覺得煩,卻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他之所以遲遲不肯鬆口,不過是年紀大了,想在這世上留個英名,不欲讓禦史在抓住把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