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囚徒困境 第一部電影剛剛上映……(2 / 2)

摩柯大師在大劇院住了三個月,每日裡不但給他們講經說法,還會一對一開導。

幾乎所有員工都受益匪淺,還帶出了好幾個信奉因果報應的佛教信徒。

若是他們知道,下一部電影是關於佛教的,定然欣喜異常,工作熱情會再上一個新的台階。

傅玉衡道:“你先關注著市場反應,劇本我心裡已經有了模糊的框架,大約半個月就能得。

等劇本出來之後,選角和拍攝,我準備全部交給你來掌控。

現在,你告訴我,你有信心把《少林寺》拍成下一部經典嗎?”

師傅問得鄭重其事,紅杉不由自主就挺直了胸膛,斬釘截鐵地說:“能!”

她拚儘全力,也不會讓師傅失望的。

“好!”傅玉衡讚道,“我就知道,我的徒弟一定是個超越男兒的巾幗英雄。”

紅杉臉上就忍不住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如今的她,已經不是當年沒有自信,急切地想要得到彆人肯定的紅杉了。

可是,來自師傅的認可,永遠都是她前進的動力,也是她可以收藏心底,作為餘生養分的良藥。

傅玉衡緩和了神色,柔聲道:“其實你可以慢慢培養一批導演學徒了,咱們的電影事業會越做越大,日後還要推廣全國乃至整個天下。

到那個時候,需要的電影作品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會達到一個如今難以想象的程度。總不能把咱們師徒倆給累死吧?”

紅杉一怔,神情裡便多了些微的忐忑,“師傅是要再收徒嗎?”

傅玉衡笑了笑,不以為意地說:“徒弟我就不收了,倒是有生之年,想看見幾個出息的徒孫。

你是知道你師傅我的,天性憊懶,有你一個徒弟就已經耗儘心血了,哪有精力再帶第一個?”

一顆定心丸下肚,紅杉暗暗鬆了口氣。

雖然她也知道不應該,但對於救贖她的師傅,她很難不生出幾分獨占欲。

師傅可以是彆人的兒子、兄長、丈夫、朋友……未來還會是彆人的父親。

但她想要永遠都隻是她一個人的師傅。

“師傅您放心,徒兒一定會好好調-教一批新銳導演出來的。”

“你自來一諾千金,我自然是信你的。”傅玉衡笑道,“秋收馬上就要過了,等萬年縣那邊莊子上的東西收完了,我就要忙著建影城了。”

紅杉也曾聽他描述過影城,如今聽說那隻存在於想象中的東西就要變成實物,她心裡也十分興奮。

“師傅,等影城建完之後,咱們是不是要搬過去啊?”

“唔,演員們和負責拍電影的工作人員,自然是搬過去住比較方便。

但大劇院這邊也需要有人維護,到時候咱們的工作人員就會分成兩撥,各司其職。”

見紅杉難得有了些小姑娘的活潑,傅玉衡縱容道:“你可以先想想,喜歡什麼樣的屋子,等建造影城的時候,就直接按你的心思給你造一所住宅。”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不能太大,整個影城也才一百頃,還得算上員工宿舍呢。”

紅杉擺手,“不用給我單獨建房子,等宿舍造出來,給我留兩間清靜的屋子就好。”

彆的演員和員工都是一人一間屋子,唯有紅杉自己獨占兩間。

倒也不是她要彰顯身份才有刻意多占,而是她作為導演,屋子裡需要堆放的資料實在是太多了。

如今他們整個大劇院的氛圍,主打的就是一個艱苦奮鬥。

哪怕大劇院的業績越來越好,演員們得到的分紅越來越多,也沒有一個人拿著這些錢財出去揮霍的。

說白了,他們這些人,要麼是從前窮怕了,要麼就是心裡沒有安全感,得了銀子都想緊緊地攥在手裡。

手裡有錢,心裡就不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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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等《少林寺》的劇本寫出來,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

電影劇本和話劇劇本不同,傅玉衡反複斟酌修改了許久,才終於在還原的基礎上,改掉了一些這個時代的禁忌。

而田莊裡的秋收,也都結束了。

由於傅玉衡閉關寫劇本,秋收的事是徒南薰帶人主持的。

若是需要外出跑腿的,就叫九郎傅栓幫忙。

說起傅栓,就不得不提一提他那無疾而終的初戀。

一年時間已過,傾他們全家之力,也沒找到當年讓他一眼就上心的姑娘。

好在傅栓這人比較想得開,在朱氏試探著在他麵前提起,要為他物色一個好妻子時,他沒有任何勉強地點頭答應了。

傅玉衡私下裡問起那個姑娘,他也隻是歎了一聲,帶著幾分釋然,“或許我和那姑娘緣分實在淺薄,上天僅肯賜予一麵之緣吧。”

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他從一個鄉下小子,搭著堂兄的順風車,一躍成了京城豪門的公子哥,就已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憑什麼所有好事都讓他給占完呢?

或許有一點缺憾,這福氣才能享得長久。

“你能想通就好。”傅玉衡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給一叔和一嬸寫封信去吧,也讓他們都放心。”

他們家這一輩兒一共四個男孩兒,老大傅玉衡是個進士,老一副所取了家鄉豪紳之女,老幺傅玉已經定了國子監司業之女。

隻看這些,他們家的姻親故舊多是文臣,傅栓的親事,最好也是往文臣那邊去找。

日常交友也就罷了,在小輩的親事上橫跨文武,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抉擇。

朱氏和連氏仔細踅摸了許久,終於給他定下了石翰林的大閨女。

這個時代默認,定親之後就是半個大人,成婚之後就必須得穩重。

傅栓定親之後,家裡的許多事情也都能參與了。

因著夏種的時候,柳長州和徐輝兩人都說好了,要在自己的莊子上都種滿豆子,秋收之後賣給傅玉衡。

如今豆子熟了,傅家這邊自然要負責回收。徒南薰就把這件事交給了傅栓,讓他負責和柳、徐一人對接。

因著他是個半大小子,柳長州和徐輝二人都挺照顧他,生怕莊子上的管事欺負他臉嫩,便處處替他壓陣。

哪曾想到,這一壓陣便壓出問題了。

卻是柳長州和徐輝的五個莊子地段都差不多,土地的肥沃程度也都在伯仲之間,但柳長州莊子上的收成,卻比徐輝莊子上多了三分之一。

就算是個傻子,這麼明顯的對比,也能看出問題了。

更何況徐輝隻是比較憨,卻不是實傻。

他當即就暴跳如雷,直接叫帶來的護衛把莊子上的管事們全部給捆了,先打了一頓板子,就要當眾審問。

還是柳長州攔住了他,低聲給他出主意,讓他把這些人分開關押,一個一個審問。

傅栓突然道:“在關押審訊之前,一哥不妨當眾宣布:最先招供的可免除責罰,若是賴著不說的,全家發賣。”

柳長州一怔,頓時對這個少言寡語的小弟弟刮目相看,“行啊你小子,這招夠損的。”

傅栓靦腆一笑,又有些結巴了,“這……這……其實是我五哥教的,五哥說了,這叫……叫……”

由於事情太過久遠,他一時想不起來,他耳撓腮了半天,才忽然眼睛一亮,“對了,是叫囚徒困境!”

徐輝一直沉著臉,此時更是直接拍板,“就照九弟說的辦。”

最後審問的結果也並不出人意料,莊子上的管事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參與了這場貪墨。

最讓徐輝覺得氣惱的,乃是這些管事背後,竟然還有他徐家族人的支持。

他竟是不知,自己對兄弟族人的寬容,竟然成了他們坑騙自己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