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改編《包公案》 是夜燈火如織……(2 / 2)

——該死的主係統!

傅玉衡恨恨地咒罵了一句,盼望星際時代和修真世界的那些宿主們,能崛起幾個大佬,趁早把主係統給收拾了。

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他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全因主係統對宿主們剝削的太嚴重,令一眾宿主十分不滿,已經有了聯合反抗的苗頭。

若主係統製定的規則公平合理,能令大部分係統和宿主心服口服,這種不能透露出去的事情,他隻會視作理所當然。

畢竟這種宿主不能透露係統的規則,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對宿主的一種保護。

萬一有哪個酒後嘴禿嚕,在不信任的人麵前露出了行跡,被人當成妖孽燒了也不是沒可能。

總而言之一句話,那就是主係統的公信力已經大大降低了。

對於這種子的來曆,徒南薰沒有追根究底。

她隻是念叨著“長生果”這個名字,纖秀的眉毛忍不住皺了起來。

“這個名字不好。”徒南薰道,“萬一傳到父皇耳朵裡,他信以為真,咱們上哪去給他找長生不老藥去?”

傅玉衡一怔,“不會吧?宮裡養了那麼多供奉,陛下能不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長生不老藥?”

——就算是有,帝王也用不了,宮裡那些供奉都是有真本事的,沒有哪個敢犯這種忌諱吧?

為了以防萬一,最好的做法,自然是從一開始,就堅定地告訴天子:世上根本沒有長生不老藥。

徒南薰歎了一聲,“以前或許不會,但現在不一定了。”

“這又是怎能話說的?”傅玉衡奇了。

他隻是兩個月沒有進宮而已,難不成已經錯過了價值十個億的大八卦?

徒南薰想到上次進宮時,天子明顯蒼老的麵容,眼中露出了複雜之色。

“或許是安南那邊的戰事不大順利,父皇最近公務特彆多。

上次我進宮給父皇母妃請安,他隻是在玉泉宮露了個麵,一杯茶還沒喝完,戴總管就把人叫走了。”

傅玉衡露出了同情之色,“做天下之主,可真不容易!”

幸好他隻是一個活在天下之主庇佑下的小鹹魚。

“是呀,做天下之主真不容易。”徒南薰歎了一聲,說,“從前我隻看得到父皇對太子哥哥狠心,如今似乎有些理解他了。”

“理解他什麼?”傅玉衡垂眸看她,從她眼中看到了複雜的愧疚之色。

徒南薰道:“他付出了那麼多,才將從太-祖手中接過來的天下穩固,怎麼甘心送給彆人呢?”

哪怕這個人,是他的親生兒子。

從古至今,開國之後的第二代皇帝,是最不好做的。

朝中內外到處都是桀驁不馴的開國功臣,那些人自恃功高,心裡隻服太-祖。

並且,還有許多開國功臣覺得,打天下也有他們一份功勞。

如今天下太平了,他們享受享受又怎麼了?

替自己的兒孫多弄點錢財土地,讓兒孫也能延續榮華富貴,又怎麼了?

第二代皇帝一上位,拋開彆的問題不談,光是整治這些勳貴,發際線就得往後錯位。

第一代皇帝打下了天下,第二代就得負責把這個新生的王朝徹底穩固下來。

無論什麼時代,無論什麼人,但凡對一件事或一件東西,付出得越多,就越是不想放手。

為什麼李隆基他爹傳位那麼痛快呢?

也不看看他的皇位是怎麼來的,那是彆人硬塞進他手裡的。

徒南薰道:“如今若是有人想搶走咱們的大劇院和琉璃工坊,我也會和他拚命的。”

就他們家這點產業,因著是夫妻二人共同打拚來的,她還不舍得呢,更何況是天子親手匡扶過的江山?

眼見氣氛有些凝滯,傅玉衡笑道:“反正政局交替和咱們關係不大,彆想這些了。”

與此同時,他也再一次感慨:我老婆真是生不逢時。但凡她生在漢唐,史書上就又多出一位名留青史的公主了。

徒南薰也笑了笑,“是呀,這些和咱們關係不大,還是彆替旁人操心了。”

夫妻二人靠在一起,隨著馬車的顛簸搖搖晃晃,一路晃回了家門。

拉車的馬匹在大門口就卸了下來,幾個小廝合力,把馬車拉到了二門處,兩人才踩著條凳下了車。

早有婆子抬著軟轎在這裡等著了,傅玉衡扶著徒南薰上了轎,自己在一旁慢慢跟著,很快就進了正院。

因著家裡的長輩都回山東了,他們也不必特意去給長輩請安,直接就回了自己的屋子換家常衣裳。

等兩人並排坐在軟榻上,徒南薰捧著甜羹,一邊吃一邊問:“新電影到底什麼時候拍呀?”

傅玉衡手裡的是一碗玫瑰三紅湯,他不怎麼喜歡喝。

隻是申老先生前天來診了脈,說他最近用腦過多,建議食補一番。

從那天開始,隻要他人在家裡,過不了一個時辰,廚房就會進一碗湯羹來,碗碗不重樣。

他待要不喝吧,送東西的人可憐巴巴的,說這都是公主的吩咐,他們不敢違拗。

既然是老婆的心意,自然不好辜負。

估量著溫度降得差不多了,傅玉衡閉著氣,一口就悶了,把碗遞給了一旁的黃鸝。

“開拍?估計還早呢。”他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看馬兄的意思,忙著救人,估計也想不起彆的了。”

“那就這麼擱置了?”徒南薰蹙了蹙眉,“前兒我去楊禦史家裡赴宴,永信候夫人還問呢。

說是咱們大劇院,已經好些時候沒有出新電影了,問我下一部什麼時候播。”

在這個電影行業剛剛萌芽的時候,播什麼觀眾其實並不是很在意,他們隻在意有沒有新的可以看。

傅玉衡沉吟了片刻,“要不這樣吧,咱們先拍彆的,《韋公子》先擱置。”

“就非得讓大馬公子演男主角嗎?”徒南薰有些不樂意。

她實在是很喜歡這個故事,當初聽完之後就覺得很解氣。

因而也真的很想快點拍出來,讓那些喜歡尋歡作樂的紈絝浪蕩子好好看看。

傅玉衡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解釋道:“咱們劇院裡演技比馬兄好的,不知凡幾。

但我敢肯定,若是真要演,沒有一個能比實踐過後的馬兄演得更好。”

徒南薰示意他展開說說。

傅玉衡便道:“在其餘演員眼裡,韋公子隻是一個角色。

哪怕用心揣摩了,演出來的也不過是個可恨的紈絝而已。

而馬兄心中始終存著仁念,他更能夠理解受害人的悲苦。

由他演出來的韋公子,也必然更加能夠發人深省。”

徒南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算是被他說服了,轉而問道:“那咱們先拍什麼呢?”

“讓我想想。”傅玉衡思索了片刻,摸著下巴問道,“咱們通過話劇和電影,演繹了這麼多故事,還沒有改編過包青天吧?”

徒南薰道:“的確是沒有。不過,前朝那部《包公案》,已經被無數戲班子給演過無數遍了。”

像這類宣揚忠孝節義的戲曲,宮裡可沒少演,徒南薰從小到大,不知道看過多少場了。

或許是年紀還小的緣故,對於皇帝和宮妃們看得津津有味的包公戲,她並不是很喜歡。

傅玉衡卻是胸有成竹,“不管前人演過多少,咱們要拍這一版,肯定能讓人耳目一新。”

他當然不是要自己創新,而是想到了自己小時候跟著爸爸看過,長大後還專門自己找了資源的亞視版包公。

那一版可比後來香江和內地版的都大膽,絲毫不避諱鬼神,倒是和他們大劇院常演的聊齋故事一脈相承。

他小時候就覺得驚險刺激,長大後再看,就更加佩服其編輯的強大功底了。

所有關於包公的影視劇,其藍本都脫不開《包公案》、《三俠五義》和《七俠五義》這些古典小說。

因為電視劇出現了很多經典,他還專門去翻過原著。

說實話,原著寫得挺一般,裡麵的許多情節就是硬湊巧合,硬推。

反正那本《七俠五義》他是覺得自己買虧了,根本看不下去。

若非其內核裡的忠孝節義符合人民群眾的精神需求,吸引了無數古代戲班子和現代劇組去改編,哪裡會有那麼高的知名度?

哦,對了,還有一類藝人比唱戲的和演電影的貢獻更大,那就是說唱類藝人。

什麼說書呀,大鼓呀,墜子呀……

在那些沒有電視和電影,或者並不普及的年代,這類藝術才是最深入人民群眾的。

不過,傅玉衡沒聽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