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大軍凱旋 是呀,不用上朝爽得……(1 / 2)

是呀, 不用上朝爽得很,希望陛下您能深刻體會。

傅玉衡笑了笑,話鋒一轉, “最難的特效已經做完了, 剩下的讓自己琢磨就行。

陛下您看, 您是現在就回京呢, 還是跟著臣一起, 到臣的莊子上去轉轉?”

天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看得太心驚肉跳。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翻車時, 卻聽天子道:“好不容易從京城那一攤子裡跑出來,乾嘛這麼急著回去?走, 去你莊子上看看。”

傅玉衡在心裡狠狠鬆了口氣, 麵上笑得歡快,“那陛下,臣這就讓他們去套車。”

見天子點頭, 傅玉衡急忙退了出來, 親自去安排行程。

一出了內院,他額頭上的汗就簌簌而落,覺得最裡頭那層衣裳已經濕透了。

他敢肯定, 天子已經察覺自己是故意引著他在外放縱不回京了。

隻不過天子自己心裡也有一半不想回去, 這才沒有拆穿他,還順勢而為了。

如今他隻盼天子的心態一直能這麼穩, 不然遭殃的不止是太子,他也跑不了。

這一回他沒有騎馬,也給自己弄了一輛馬車。

把天子送上車之後,他上了後麵那輛,裡麵已經放了一套乾爽的裡衣, 他趁著沒人趕緊換了。

汗濕的衣裳穿著實在是不舒服,若是再騎馬吹風,正常人肯定要感冒了。

離萬年縣最近的莊子,正是種甜菜的那個。

如今甜菜已經收獲完了,製成的白糖也早就投入市場,順利占據了一席甜品份額。

傅玉衡感念這個莊子養護用心,每家都分了二斤白糖。

由於天子是隱瞞了身份來的,傅玉衡對外隻說這是自己舅舅,因而莊子上那些不害怕傅玉衡的孩子們,同樣也不害怕他。

“五爺,你舅舅是乾嘛的呀?”有孩子好奇地問。

傅玉衡笑道:“我舅舅是個縣令。”

“啊,原來是縣太爺呀。”孩子們眼中露出了崇拜之色。

孩子們想不了那麼多,正有背著農具的大人路過,順嘴問了一句,“不知這位老爺是哪個縣的父母?”

天子似笑非笑的看向傅玉衡,傅玉衡連忙道:“赤縣。”

天子的神情瞬間門緩和。

——赤縣神州,除了當朝天子,誰又敢做這個縣令?

這些村人自然不知道全國有幾個縣,得了一個名字便點了點頭,囑咐孩子不要衝撞了大人,便結伴去乾活了。

看著這些天真童稚的孩子們,天子也收斂了渾身的氣勢,仿佛真就是個富家翁,坐在小板凳上,陪著小孩子們一起玩遊戲。

他們玩的是老師講課的遊戲,由一個十歲的男孩子假扮先生,其餘孩子都是學生。

那男孩子沒讀過書,自己都不會寫字,自然也是胡亂教的。

坐在底下假扮學生的天子樂嗬了一會兒就看不下去了,站起來主動要求自己假扮老師。

那男孩子不樂意了,撅著嘴道:“可是今天輪到我了。”

天子笑了笑,轉頭看向傅玉衡。

傅玉衡接到信號,趕緊上前,從荷包裡掏出兩塊桂花糖,“我把這個給你,你讓我舅舅扮老師,好不好?”

桂花糖又香又甜,那男孩子舔了舔嘴唇,一把拿過來,一邊點頭,一邊蹦跳著到下麵去坐了。

靠著女婿的兩塊桂花糖,天子順利得到了充做戒尺教鞭的一截竹竿,破有些得意洋洋地走到最前麵,接過了老師的角色。

他可是個真正的學問高深之輩,因著給太子啟蒙過,還頗懂得怎麼教小孩子。

這一下午的時間門,這些孩子跟著他,還真學會了三五個常用字:一、二、三、四、五。

這些孩子一開始還是抱著玩鬨的心態,但天子稍微放出了一些氣勢,他們就不敢再胡鬨,乖乖跟著學了。

等到天色向晚,各家大人都扯著嗓子喊自家孩子回去吃飯,天子才意猶未儘,隨著傅玉衡回了主院。

用晚膳的時候,他還感慨道:“你這個莊子很不錯,連孩子玩鬨,也想著要讀書。”

傅玉衡笑著解釋道:“大概是莊子上快要辦學堂了,孩子們聽家裡大人說多了,難免心生好奇,這才相互扮演起了先生學生。”

“莊子上辦學堂?”天子挑眉,“你家的莊子,每一個都準備辦學堂嗎?”

傅玉衡道:“臣倒是有心推行教化,但也不能隨隨便便就給辦了。這個莊子之所以有這待遇,全因他們甜菜種得好,臣一早就承諾了,種好了就給他們辦學堂。”

天子點了點頭,“不錯,有功則賞。”

他又想到那些玩耍的孩子,有好些都到了該開蒙的年紀了,蹙眉道:“那你這學堂怎麼還沒辦起來呀?是沒地方,還是沒老師?”

傅玉衡苦笑道:“陛下一猜就著。莊子上的學齡孩子不多,地方隨意找找就夠了,隻是好的老師,卻不好找。”

天子不解,“現在的讀書人都這麼傲氣了嗎?給錢還不願意來做蒙師?”

傅玉衡解釋道:“不是他們不願意做蒙師,而是我這裡不但需要男老師,還需要女老師。

性子或堅毅或豁達,能把女孩子們教好的女老師,不大好找。”

天子一開始沒明白,還笑道:“要不要我從宮裡給你撥幾個老嬤嬤?

她們的規矩都是最好的,將來這個女孩子無論嫁到哪一家,保管她們婆家挑不出錯來。”

傅玉衡笑容一僵,連忙搖頭,“不必了,不敢勞煩陛下,臣還是自己慢慢找吧。”

他拒絕得太快了,還略顯生硬。

天子心下生疑,挑了挑眉,問道:“怎麼,你到底想教那些女孩子學什麼?連宮裡的嬤嬤都看不上?”

此時傅玉衡已經穩住了心態,正色道:“農家女子和貴族女子不一樣,她們不但得會操持家務,還能能頂門立戶。

若是她們個個都像貴族女子一樣,隻以管家針織為要,萬一丈夫出了什麼意外,這個家也就散了。”

天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狀似被他給說服了,“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

不過,你把貴族女子看得也太低了吧?她們之中也有不少女中豪傑,隻是從不居功邀名而已。”

傅玉衡心說:這點我當然知道,貴族女子普遍讀過書,自然更有見識。但你讓我怎麼說?難不成,當著你這個父權與夫權的最大受益者說,想要讓天下女子都能不靠男人活著嗎?

開什麼玩笑?

三綱五常可是封建王朝的統治根基,豈是他一個穿越者可以隨便挑戰的?

他隻能低頭認錯,“是臣見識淺薄了,以為像薰兒那樣的奇女子終究是少數,是得宜於您和貴妃娘娘的精心教導。”

最後這個馬匹拍得巧妙,天子哈哈一笑,自己把這件事給揭過去了,“來來來,吃飯吧。在外麵沒那麼多規矩,你可彆跟在宮裡似的數米粒了。”

傅玉衡心下一鬆,笑道:“這可是在臣自己的莊子上,哪能委屈自己呢?”

他伸手夾走了最後一支雞腿,“臣看陛下吃得也差不多了,這根炸雞腿就祭了臣的五臟秒吧。”

說完,不等天子反應,便“嗷嗚”咬了一大口,吃得噴香無比。

唔,果然無論過多少年,照燒味的肉類,永遠都是他的最愛。

天子佯怒道:“嘿,你怎麼知道我吃得差不多了?彆以為你年輕,在胃口上就能贏過我去。

我可告訴你,想當年我像你這麼大時,現煮的羊肉,能啃出二十斤骨頭來。”

傅玉衡把肉咽下,哼了一聲,“您也說了是當年。俗話說得好,好漢不提當年勇,如今可不一定了。”

天子“嘿”了一聲,“你敢不敢比比?”

“隻要陛下先恕臣冒犯,有什麼不敢的?”

“好,贏了恕你無罪。我教你輸個心服口服!”

傅玉衡放下筷子,裝模作樣地卷了卷袖子,發出了特彆反派的笑聲,“哼哼,那臣可要拿出看家本領了!”

他大手一揮,吩咐伺候的小廝,“去抱兩摞碗來,再抬一盆飯,咱們以碗計數。”

“好,正合我意。”

不多時,刷得乾乾淨淨的青花瓷碗,還有剛出鍋熱氣騰騰的白米飯就都搬了過來。

翁婿二人一人身邊放了一摞碗,還有兩個小廝分彆負責給他們倆盛飯。

在何公公一臉木然地注目下,二人開始了無情乾飯模式,下筷如飛,桌子上的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子打了個飽嗝,捂著胃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