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太後逃過一劫,而彆人就未必了,她兒子的妃嬪們都被魏國人□□不止,這就是她無法阻擋的了。
甚至連南梁自己人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複國。
而住在梁、魏交界處的一位老婦卻笑的止不住,她頭飾華貴,衣裳雍容,坐在她下首的女子,見她如此癲狂,不由得道:“吳夫人,你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吳夫人的笑聲戛然而止,胸脯起伏,顯然已經是氣極,她聲音尖銳起來:“張夫人,這都要怪你這位好妹妹所賜。當年你們陳國和我的兒子太子允締結鴛盟,可新娘子來了,卻被公公看上了。昏君害怕事發,不僅把我趕走,還要驅逐太子允,最後太子允逃亡齊國,最後死於非命。而你的好妹妹來年卻生下兒子,昏君鐘愛非常,親自取名為珍,還封為太子,逼迫我下堂,封你妹妹為王後。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不公平的事情,你說呢?”
這讓張夫人說什麼好呢?張夫人是甄太後的親姐姐,青年守寡,後來妹妹做了王後,因為蒙簡王恩寵,她也過來南梁。
畢竟梁國是南方第一大國,她還得了賞錢和豪宅,兒子娶的是簡王的女兒,女兒也是嫁給梁國王室子弟。
這次,她本打算從梁國邊境逃去齊國,再回陳國,哪裡知曉被吳夫人的人馬捉住,隻好被迫來聽這些。
她不好反駁吳夫人,隻好道:“當年的事情誰也不想發生,我妹妹也是兩國聯姻,更何況當初貴國使者說新媳婦要先見公婆,這才稀裡糊塗的被簡王所占,這也怪不得她。”
吳夫人更是怒極:“這如何怪不得她?她若識趣,就該自刎以謝天下。有廉恥的人,怎麼會和公公搞在一起。”
說完,她更不許彆人說甄氏半個好字,因此看向張夫人道:“她若真好,怎麼見你和簡王親近就詰問於你。你彆看我,當年我為王後時,宮中亦是有我的宮人在。論相貌,你也是難得的美人,一等一的鮮豔美麗,不比她差。甚至說起知情識趣,魅惑男人,她更是差你十個都不止,多少男人想做你的入幕之賓。可惜,做王後的是她,做太後的也是她,你什麼都不是。”
張夫人麵色難堪,簡王也就比她大五歲而已,梁國作為第一大國,他大權在握,自己當時能被她看中,也從未想過要什麼名分,不過是春風一度,大家快活一場罷了。
哪裡知曉妹妹那般生氣,還要鬨著回陳國,梁簡王本就因為納了兒媳婦理虧,又對妹妹百般寵愛,雖然氣她嫉妒和他鬨脾氣,但舍不得她,後來就斷了和她的往來。
見張夫人麵色難堪,吳夫人自覺說到她的痛處,高興不已,更是拱火道:“當年你正新寡,便是入我們大王後宮,以你的姿色,也不會久居我之下,隻可惜了……”
張夫人難得冷靜道:“可我現在能去陳國,隻要夫人你高抬貴手就行,可甄太後卻要留在南梁了。”
好歹她還保住了一條命,吳夫人笑而不語,昏君父納子媳,無道行不義,金頂輦改銀頂轎,早有人會鞭他的屍體,會破壞梁國。
隻是,想起她和簡王年少夫妻,簡王當時雄才大略,乃是有名的英主,她也跟著參加諸侯盟會,好不威風。
若非是父納子媳這件醜事,為了遮掩這件事情,一步錯,步步錯,也許,她們夫妻恩愛,兒子太子允也會很好很好的。
吳夫人再看張夫人道:“你不必白費功夫了,等南梁亡了,本夫人自然會放你走。”
此時,張夫人突然明白了什麼:“是你,是你勾結魏國,讓他們進來——”
吳夫人恨恨的道:“是我,那又如何,除了陳國,其餘國家全部都要攻入南梁,而我不過是告訴他們一些小道消息罷了,至於引狼入室,你妹妹才是那條最黑心的狼。”
她突然抬起張夫人的下巴,又道:“我就是讓你也看看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的下場。她自己被魏王□□,她兒子成為流亡之君,南梁每個人都記得她們的恥辱。”
張夫人被她的恨意打了一個激靈。
但事實沒有像吳夫人料想的如此,年僅十七歲的梁明王寬厚待人,其父梁簡王的庶子都擁戴他,他們派大臣去姻親陳國那裡求得援助,又整合南梁的軍民,不出三個月梁明王複國。
而甄太後還因為拒絕服侍魏王,被梁國人認為她頑強勇敢,鐵骨錚錚,甚至還上了列女傳,受到梁國百姓的愛戴。
甚至她還勸阻那些曾經因為伺候過魏國國君的妃嬪,不讓她們自儘,甚至對梁明王道:“你丟下她們跑了,她們都是受害者,如今還讓受害者自儘,天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大王你的威風應該在和列國抗衡中戰勝而獲得,而不是在女人身上找威風。”
梁明王聞言也十分羞愧,而甄太後也更得到國家一致愛戴。
吳夫人再也沒想過是如此局麵,還有被扣押的張夫人,當她趁著吳夫人癲狂時偷偷離開,才發現兒子女兒全部死於戰亂之中,反而當初沒有離開王宮的甄太後活的很好,仍舊能母儀天下。
她就突然想起當年娘特地為妹妹造勢,說妹妹是嫁王孫的命,於是才有兄長選她嫁給南梁太子蕭允。
其實當年,她的人緣比妹妹好多了,和哥哥甄昭更是關係親近,若她當年也有個所謂的“貴相”,恐怕南梁最尊貴的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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