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書當然是不知道他最後一句話會給阮茉心裡激起千層浪花,這倆人過去真的天天打pp。
他隻當阮茉還是個孩子,但沒想到一個小娃娃,野心和狠心居然都這麼大!
這個合作原本程家隻是掛個名頭,整個上京城的人都默認,程家的合作一定是先優選周家。但最近周家提任封鎖,程淮書不知道裡麵的內幕,於是一時半會兒也沒撤了合作信息。
程淮書想了半天,他不能完全相信阮茉的話,因為實在是太震驚。
“……”
“我三天後給你回複,”程淮書掐了煙,抖抖西服領子,
“這樣你看行嗎?”
“小阮茉?”
阮茉已經恢複了平靜,努力忘掉她被周子珩打pp這件事。
儘管她很清楚程淮書一定會去找周家,但她還是微微一笑,很淡然點頭道,
“好。”
“我等您。”
“程先生。”
程淮書:“……”
*
程家大少爺直接去了周氏的私人醫院。
周霧親自接見,那畢竟還是程家的少家主,程家百分之八十的權力都已經接手,在上京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周霧承認了周子珩確實遇刺了,當程淮書說出“是阮茉告訴我這件事”那一刻,周助理的臉色都變了變。
可能是沒想到,阮茉真敢自招。
可能原本大家也都是猜測、也都是不確定——
周子珩是阮茉捅的。
周助理和程大公子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久,最終周霧歎了口氣。
眉宇間露出了一抹疲憊,
“周先生現在的狀況……”
“不是很好。”
程淮書一愣。
……
程淮書是又過了一天才見到了周子珩。
周子珩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麵罩,蛋白液從吊瓶裡源源不斷輸入到體內,整個人十分的虛弱。
病房裡靜悄悄,這裡都是周氏的人,護士剛給周子珩換完傷口上的藥,可以看到端出來的搪瓷盤裡,裡麵堆積著一疊又一疊的被血液浸泡透了的紗布。
那模樣,簡直就是在鬼門關遭了一圈。
也可能,還沒有遭完。
周子珩已經清醒了,他這人有九條命,在英國留學時遇見過那麼多不可言說的大場麵,都沒有死掉。
但這一次和以往任何一次的遇險都不同,以至於雖然周大少爺已經清醒了,但整個人看上去卻蔫蔫的。
分外虛弱。
周子珩的手放在外麵,上麵插滿了針管。他的胳膊是那種堪比漫畫霸總男神類型的修長骨骼分明,腕骨處,一抹紅色的繩編結掛在掌心之下。
意外的顯眼。
程淮書見過那繩編結,那是京城最著名的佛陀寺點香火祈願才能求來的。程淮書的那個小女友
信這個,程淮書去求過一次,小女友說這個要他戴著,能保佑他心愛之人歲歲平安。
當然他絕對不會想到,向來不信鬼神不信佛的周子珩,居然也求過這個???
周子珩看到了站在玻璃牆外正在罵傻逼的程大公子。
周子珩讓程淮書進來了,程淮書蹙著眉,將周子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
問他那手鏈是什麼時候犯的賤。
周子珩閉了下眼睛,似乎是有點兒不太想聽程淮書無大無小,按理說他可以不回答,這種手鏈可以屬於個人隱私了。但就當程淮書準備跳過這個話題時,周子珩忽然又睜開了眼睛。
說不上來什麼感覺,明明語氣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但就是讓人覺得,為什麼會有一點兒難過。
周子珩長長地歎了口氣,扯動了傷口,微微皺眉,又閉上了雙眼,
“……”
“去年冬天的時候,去祈福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阮茉藝考,我閒著沒事,就去那景點轉了轉。”
“主持說三文錢一副,燒香拜佛托祝福。我剛好口袋裡有三個鋼鏰,忘記在大衣裡麵很長一段時間了。”
“就求了一個。”
“……”
程淮書聽出了他答非所問,故意避著這分明就是給阮茉求的,不信鬼神的人都去拜了佛,這類近腰子的捅刀看樣子是不冤的。
程大公子沒再說什麼,拉了把椅子坐下,直截了當跟周子珩說了阮茉要跟他合作,大張旗鼓想要奪了周家的位置。他還將阮茉給他的所有專利都列成表擺在了周子珩麵前,最後豎起一個拇指,表示這姑娘絕6。
“我看再過幾年,不出五年,”
“上京的首宴,她都不用作為您周先生的戀人出席。”
“她直接能給你親自坐主位!”
首宴是上京每年年末各大豪門權貴家族聚在一起的第一大宴,年年周子珩坐一位,往下依次是程家等身份地位排名的家族當家人。
時不時就會有當權人為愛讓心上人坐位置以表深情態度,程淮書這句話說的不是周子珩將來會帶阮茉出席,而是阮茉會直接自己奪權,以當家人身份位列當家人的席位之中。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周子珩卻並沒有多麼驚訝,看完了阮茉的這些動靜後,合上了材料。
躺了一會兒,才斷斷續續說道,
“沒有逃跑。”
程淮書樂了,“第一次見殺了人不逃跑,反而還要一鼓作氣偷家上位的!”
周子珩:“是她的脾性。”
程淮書:“……”
程淮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