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動蕩的十八歲暑假,最終以阮茉依舊留在了上京城為結束。
周子珩說完“取悅哥哥換權力”這句話後,人就後悔了,阮茉終歸是他看著長大的,皮是皮了些,但就是不舍得。周子珩沒再提及那些事,和程家的項目也讓阮茉去試了一下水。
阮茉完成的相當出彩。
大學阮茉依舊選擇了舞蹈,他們之間仿佛默認了這層關係,有幾回是阮茉問周子珩的,揪著他曾經的“承諾”,問他還算不算數,
“如果我取悅了哥哥,哥哥是不是就會給我權?”
周子珩:“……”
周子川沒有去美國,讀了一年預科又退了回來,主動退回的。H大就在阮茉就讀的舞蹈學校隔壁,周子川跟他哥申請的,周子珩實在是明白他不去美國讀書、反而留在國內深造的意思了。
周子珩罕見沒反對,周子川有些緊張地拿著錄取通知書站在周子珩的辦公室中。周子珩隻是沉默了片刻,在一片寂靜中,半晌,抬起了頭,
說道,
“也行。”
他知道周子川大部分原因是因為阮茉,也明白自己都這個向來無欲無求不爭不搶的堂弟有多麼喜歡他的小茉莉。但他沒有提及阮茉半分,把錄取通知書簽了字,周家在H大有占股,周子珩算是一個股東了。
上京城幾乎所有高校都被周氏捐過樓。
周子珩手指拿著鋼筆,語速平淡,繼續道,
“原本就是想讓你在美國留學幾年就回來。”
“我們周氏是清末民初發家,祖輩是國家花重金培育出來的人才,周氏的家訓就是‘報效祖國’,周家沒有小孩將來會流落在外。上京城四大家族都是這樣。”
“你直接留在國內更好,本科也就可以報效祖國了。”
這是他們兄弟二人難得的談話,其實周子珩對周子川一直很好,畢竟周子川那身份簡直是禁忌疊buff。周子川拿著錄取通知書,用力一點頭。
周子川走後,周子珩繼續低頭批閱文書,可他一連三行都看走了串,他忽然就想到了阮茉每次跟周子川在一起玩的時候流露出來的莫名放鬆。
手裡的鋼筆忽然就“哢嚓”被掰斷了。
……
吃完飯,周子珩想找阮茉說說話。
她快要開學了,阮茉強烈要求去住校,儘管上京舞蹈大學距離周氏總部就幾條街的千米,阮茉還是想住校,前所未有的願望強烈。
周子珩見她實在是太希冀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想要逃離哥哥還是真的對大學的集體生活有神秘的向往感,周子珩最終還是點頭同意,找了一圈,發現阮茉正蹲在六樓的雜物室裡收拾行李。
喝水的杯子,晚上聽歌用的藍牙音箱,jellycat那十多隻蔬菜玩偶,還有一天到晚追劇用的pad。
一堆一堆往箱子裡丟,那架勢仿佛要把家都給搬過去。阮茉聽到了周子珩的腳步聲,抬起頭,擦了擦臉上的汗。
周子珩站在門口,抱著胳膊就那麼沉默地看著她收拾,兩個人好像已經沉默了有一段時間了,每天除了晚上抱著睡覺,其餘的時候阮茉都不太理會周子珩這個人。
——“就算哥哥不給我權,我也會繼續學習舞蹈的。”
——“畢竟哥哥喜歡,喜歡軟軟的。”
這是那天在醫院病房,他們對峙時阮茉惡狠狠道出來的刀子傷人話,字字誅心,刀刀斃命,她真的跟周子珩接了一百個吻,從中午接到了大半夜,差點兒讓月老都以為他們要天老地荒。
阮茉擦著已經沒知覺了的嘴唇,倔強地盯著周子珩,嗓子因為缺水都沙啞了,聲音絲絲拉拉,一字一頓、也要說道,
“如果哪天我不學舞蹈了,那麼要是有個比我身體還要軟、比我還要嬌的可人兒出現在哥哥麵前,是不是就會把哥哥給勾引走?”
“我才不要彆人把哥哥給搶走!”
“……”
她那個模樣,仿佛真的就很介意周子珩有了彆人!周子珩那個時候也氣,可有那麼一刻,他忽然以為阮茉那些話是發自肺腑的真心。
接下來,阮茉忽然笑了一下,
“哥,”
“我不會讓‘你喜歡我身體’這項優勢,也徹底沒了的!”
“……”
就這番話,周子珩差點兒氣到把她摁在床上再狠狠抽一頓屁屁,但沒有抽,阮茉說話再也不收著了,一句都沒好話,開口就是毒。
周子珩也沒想過要把阮茉當金絲雀養,但阮茉自行就給長歪了。
他閉了閉眼,阮茉丟好了行李,合上蓋子。就是死活不住在家裡,跑學校去天高皇帝遠,天天跟周子川泡在一起他似乎也都伸不到手。
阮茉的小白連衣裙已經有些被汗水浸透,軟塌塌貼著身子,玲瓏曲線,兩條白皙的腿在空氣中站立著。她走到門口,麵對上了周子珩。
兩個人互相對視,天天做/愛也不知道做了些什麼事。周子珩還是有點兒想跟阮茉說兩句話,說那天哥哥沒有想把你吊起來、在電梯裡艸,那些都是哥哥的氣話,都是哥哥氣糊塗了。
所以,你能,
彆走麼?
就那麼、想遠離哥哥?
“……”
可阮茉卻率先動了起來,阮茉做事兒向來捉摸不透,永遠不清楚她下一步要乾啥。阮茉把24號的巨大行李箱癱倒,橫過去的行李箱依舊很高,到了她的小腿往上。
阮茉站到了行李箱上,跟周子珩還是差了一截的高度,她忽然就蹲下身,膝蓋敞開著。
手指熟練抽周子珩的皮帶。
周子珩低頭盯著阮茉,阮茉幾下就讓他頭皮麻了,就如同她每天早晨吃香蕉,周家的蔬果大棚總是進一些就跟太空育種了似的碩大水果蔬菜,個個都很大,香蕉也很大。
早上阮茉捧著香蕉,用那小小的嘴唇,一點一點地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