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車身直接墜落在了往下兩層的彎道公路上,因為巨大的重力作用,使得再結實的車玻璃也被全部震碎!
嚇得在上麵賽道開車的艾弗森直接拉了刹車,也不顧及比賽了,甩門趴在被衝破了的圍欄上,大喝“阮!”
所有在場人都起身,見慣了阮茉瘋狂地周家二少爺也都懵逼。車在賽道上翻滾了三四圈,霎時間,“噌!”爆發出熊熊烈火!
艾弗森直接炸了,周子川也瘋了!一幫人奮不顧身就往事發地狂奔,媽呀!那可是阮茉阮小姐!艾弗森現在也知道了阮茉是周子珩什麼人,阮茉要是出事,彆說是一個挪威艾弗森家族了,整個歐洲生物公司都能被他給鏟平!
那個時候也顧不上會不會被媒體拍到,有人直接報警,有人通知救援。然而就在大家亂成一團、擔憂著阮茉的生命安危時——
忽然間,在那熊熊烈火之中。
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發動機吼叫聲!紅色的車身闖出,身後帶著烈焰!阮茉咬著牙,雙手緊握著方向盤。
車屁股都快要被燒沒了,這種著了火的車,火焰一旦往前燒到油箱,油箱點燃,爆炸慘烈,將會發生無法預計的恐怖!
周子川下意識喊道,
“阮茉!”
“下來——趕緊下來!!!”
那車擦著站在道路兩側的一乾人。
現在麵前完全沒有障礙了,阮茉的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的終點。她無視掉周子川和艾弗森,眼神堅韌,眼睛裡寫著的,隻有“我不可能輸!”五個大字!
腳把油門踩到底——
最後機油燃燼那一刻,也正是跑車即將爆炸!高溫攛掇,車蓋都滾燙的嚇人。那簡直就是在與死神爭奪!車身拉著烈火衝破終點,阮茉一腳踹開即將要變形了的車門。
砰——
轟!
……
……
……
艾弗森的私人救護團隊很快就趕到。
他還是遵從了一開始答應的,沒有大張旗鼓,事發當時顧不上其他打電話報警的消息也被重新壓下。艾弗森跟救護團隊交涉完,拿著急救毯子就往擔架車那邊走去。
旁邊就是被炸了的那輛跑車,那可是輛布拉迪威龍,四位數買下來的,還是艾弗森少爺十八歲的成年禮禮物。
大少爺的心肝寶貝,開了接近五年。就這麼一夜之間,爆炸成了一團廢鐵。
可他卻來不及思考難過。
眼下更大的麻煩就在這兒,艾弗森還是知道東方古老家族周氏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那個周子珩,簡直不是人類!那個男人護短的要命,光是能在歐洲把阮茉藏了這麼多年都沒走漏什麼風聲,足以可見小茉莉在他心中的地位!
然而現在那朵周先生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茉莉花。
渾身都是血,狼藉躺在擔架車上。
擔架墊著的白色床單也被鮮血浸染,
阮茉全身都是劃痕,就是車身落地車玻璃被震碎時劃出來的。手腕還扭了一下,腕骨處腫起老高一塊。
周子川在旁邊陪著,周氏二少爺罕見一改往日溫婉的性格,冷著臉怒斥阮茉胡鬨。阮茉躺在那裡,聽著周子川的訓斥。卻仿佛什麼都沒聽進去,滿臉不在乎的模樣。
艾弗森走過去,原本躺著閉目養神的阮茉,睜開眼。
就問他要那三個百分點。
艾弗森:“……”
良久,艾弗森扔掉了毛毯。
啪啪啪拍起了手掌。
“牛逼!”
“牛逼!!!”
“……”
“阮茉,”
“你比周子珩——有種!!!”
……
*
阮茉沒有傷到骨頭,隻有左手手腕處的筋骨扭了一下。
比較嚴重的,是她被玻璃碴子炸出來的血口,化的深淺不一。有些玻璃碴子碎,直接融入了肉裡,醫生拿著鑷子給她挑了半天,才處理完。
必要的地方,還要縫針。
周子川一聽到要縫針,愣了片刻。
阮茉以前很害怕打針,上大學了,發燒時要打針,也都是周子珩陪著去,需要周子珩抱著,捂著她的眼睛,不看不看她才能給紮入針管。
那大概是大二那年,他、阮茉、林蘇三個人壯大安明最忙碌的日子。有一個周,阮茉連軸倒不睡覺,吃的飯都是外賣,放冷了很久。一連吃了一個周的冷外賣,阮茉很沒骨氣地得了腸胃炎。
還引起了低燒。
這種事自然逃不過周子珩,周子珩踹了門把周子川和林蘇給罵的狗血淋頭,又冷臉強勢抱起阮茉,不由分說就給抱到了周氏的醫院。
周子珩和林蘇兩個人過不去意思,一人提著一大籃阮茉愛吃的杏仁餅雞仔餅,悄悄去醫院探望阮茉。
剛巧就碰上了阮茉在掛水。
好像是有炎症,需要打消炎針。及時的消炎針通常都打在屁股肉上,還需要脫一點點褲子。
阮茉正燒著,哪兒哪兒都不舒服,被醫生要求打pp針時,她先是一愣。
緊接著,燒上頭,死活都不肯就範。
周子珩就在旁邊陪著,聽到護士說要打pp上,稍微伸手揉了揉阮茉的腦袋。
結果阮茉就炸了,她絕對不要打屁股針,她都那麼大了,都上大二了,還是好多頂刊發文章的第一作者,三大刊找她約稿都得看她心情!
她不要,跟護士僵持了一會兒後,昂起小臉,眼眶紅了一圈,看著周子珩。
眼淚吧嗒就滾落了下來。
周子珩看了阮茉好半天。
阮茉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胡吃涼掉的外賣,周子珩原本是快要氣到心肌梗塞。
但最終他還是歎了口氣。
走上前來,跟護士比了個稍等的手勢。
然後伸出手,把阮茉給圈入懷中。
揉著她後脖
頸。
哄她。
阮茉一發燒,脾氣更壞了。
她吧嗒吧嗒掉眼淚,不要打針,更不要那般羞恥的打在屁股上。她覺得撒嬌對周子珩最管用,掉眼淚撒嬌,直接是拿刀子捅周子珩的心。
不想打針。
但生病了必須要打針啊,周子珩被阮茉弄得果然也不忍心生氣她胡吃外賣了。半晌,為了安撫不肯配合打針的小茉莉,周子珩抓著她亂扒拉的爪子,伸著,往自己懷裡帶。
解開了三顆襯衣紐扣,那天他穿著的是深灰色的襯衫。三顆紐扣解開,周子珩將阮茉的小手給塞了進去。
有時候兩個人DO時,阮茉很喜歡去摸摸口米口米。
阮茉瞬間不哭了,旁邊護士也傻了眼。這可是醫院欸!不是家裡!周子珩拍著阮茉的背,讓她揉著自己的口米口米。
“好了好了。”
“軟軟乖,不哭了。”
“……”
針瞬間紮了下去,藥物推入肌肉。阮茉傻呆呆坐在周子珩懷裡,小手一捏一捏。
真的全然忘記了疼痛。
打針結束了。
周子珩抱著她,給她把褲子提上,係好了腰帶。
這一幕就被來探望的周子川和林蘇給看在了眼裡。
……
也就是那一天起。
周子川記住了,阮茉不喜歡打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