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緊了拳頭,用鑽戒的那個方向。
砰——砰——砰——!
一瞬間,玻璃牆全部炸裂。
如落雨般,碎成無數的玻璃渣片,撲簌簌往下掉。
邵宏急速回頭,阮茉跳起身,直接對著他的腦袋,一腿掃了過去。
時空靜止了三秒。
每一張畫麵都像是被放慢了幀,每一秒都仿佛無限拉長,邵宏的脖子被阮茉的腳踹到,纖細小腿在空氣中劃著淩厲的弧度。邵宏的臉開始變形,一刀刀風的圈在四周擴著。
他的身體迅速跌入了牆角。
玻璃碴子紛飛,吊燈亂晃,燈泡不斷閃爍。
最後一秒,隻見剛剛還跪著的周子珩。
已經站起了身。
抽過了邵宏甩出來的槍。
槍口漆黑。
對準了躺在地麵上的人。
“……”
“……”
“……”
局勢逆轉,瞬息萬變!
阮茉走到周子珩旁邊。
拾起了地上的刀。
邵宏不是軟骨頭,這也不是一對二。他咳了兩下,從地上爬起了身。
扶著牆,站了起來。
其餘的邵氏餘黨圍著阮茉和周子珩,一行人手裡都有槍。他們還重新拋了一把槍給邵宏,光影流轉,阮茉將手裡的刀一橫,腿往外跨出一步。
她感覺到,肩胛骨,和哥哥的抵在一起。
“哥。”
“……嗯?”
“你知道,我是怎麼出來的嗎?”
“怎麼?”
“用我們結婚的鑽石。”
“鑽石比任何玻璃都要堅硬。”
“所以我用鑽石戒指,打破了玻璃。”
“……”
“結婚真好。”
……
開戰那一刻,邵宏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阮茉這個女孩,能最終接手了周氏集團。
周子珩會放心將周氏交付與她。
周子珩乾架的水準,過去在京城的人,無人不知曉,畢竟是參加過真實格鬥的,在血雨腥風中真的廝殺出來的。
隻是阮茉的水平也完全不輸,邵家的人本來在槍戰上就有著上京四大家族最神秘最力量型的稱號,但沒想到阮茉完全沒有被他們精湛的槍法壓製,手裡握著刀,一槍接一槍地躲。
徒手一劈,刀落下。
血染天邊。
那場廝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如果有鏡頭跟隨,大概率沒人能看得清記錄下來的畫麵。最終鮮血彌漫了整片整片的天,所有的子彈都打完了,所有的槍從爆裂到熄火。
一個又一個亡命之徒倒下,那一瞬間,周霧帶著人終於闖了進來。
周氏的安保集團也是被困在了外麵,邵氏當年畢竟在上京也是四大家族之一,實力不容忽視。
邵宏倒在了地上,他完全沒想到兩個受了那麼重的傷的人,還能那般冷靜決絕二對多的開火拚命。他想咬著牙爬起身,卻被周子珩一槍打穿了鎖骨。
周子珩麵無表情,氣都不喘。
一抬手。
周氏徹底控局,紛紛按到趴在了地上的邵氏餘黨。這次就連程淮書都過來了,程舒瑜出了大麻煩,程家再怎麼不認這個後輩,現在也是他們頭上的鍋!
程淮書正在被老婆冷戰,心情超級煩躁,又看到程舒瑜這般爛泥一樣躺在那裡。
一口氣氣不過。
四大家族就沒一個善茬,程淮書風流公子慣了,也是個跟周子珩不相上下的狠角!
他一腳踹翻了程舒瑜旁邊的椅子,程舒瑜早已嚇破了膽,從阮茉和周子珩並肩廝殺邵氏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了自己徹底玩完了。
阮茉終歸是阮茉,周子珩終歸是周子珩。
過去能把她給折磨成那樣。
多少年後,怎麼可能落魄!
程淮書陰沉著臉把程舒瑜給拖走,途徑周子珩,停下腳步。
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好兄弟。
這還是他自他出國留學回來後,多少年來第一次見到周子珩這般乾架。很漂亮!很震撼!就有種錯覺,當年就算原安明不出手幫周氏,周子珩也能憑一腔熱血與逆天的實力,將周家乾翻在腳底下!
“漂亮!”程淮書給周子珩比了個good的手勢。
周子珩沒理。
周子珩轉身,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茉莉。
今夜,阮茉帶給了他足夠大的震撼。
可再大的震撼,也沒有對阮茉安危擔憂讓他痛心。
他仿佛失而複得珍寶。
死死摟著阮茉。
渾身都在顫抖。
是啊,當周子川踉踉蹌蹌打內線過來,用阮茉的傳喚機打了又空缺很長時間的手機。
他聽到周子川說,阮茉遇到了危險。
那一刻。
他的心臟,都仿佛,被剜掉了。
徹底癲狂!
……
*
當地的警察也很快就趕到現場。
綁架案的人紛紛被扣押。
邵宏等人在旁邊鎖著,阮茉披了件毯子,身上的傷口被簡單處理,她的傷沒那麼嚴重,都是程舒瑜給抽出來的,塗了一層周家研發的藥油,很快就不流膿了。
比較慘烈的是周子珩,又是燙傷又是子彈擊穿。好在
現在是冬天,傷口要比夏天沒那麼容易發炎。
周子珩躺在擔架床裡,傷口稍作處理。結束了才感覺到了難受,他閉著眼睛,各種警車聲救護車聲交錯在耳邊。
阮茉坐在周子珩旁邊,低頭看著哥哥。
她心裡也是亂亂的。
更多是驚慌未定,太多事情糾纏在一起了,周子珩為了她下跪,往前走幾步的那些畫麵在她腦海中根本揮之不去。閉上眼睛就能想到,睜開眼睛又能想到。
周子珩什麼時候做過如此屈辱的事情?
周子珩閉著眼睛忍疼,才閉上沒多久,就感覺隔著眼皮,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在窸窸窣窣。
他又睜開了眼,就看到小茉莉紅著眼圈,一張委屈巴巴的臉在他麵前晃來晃去。
好像她要死了哥似的。
“……”
周子珩抬起那隻還能動的胳膊。
手指一招。
“過來。”
阮茉低下頭。
周子珩讓她再近點兒。
阮茉看到了周子珩的傷口,肉都給燒爛了,流膿了一大片。
她的心都要碎了,被攥成了一團。
東拉西扯,疼得骨頭都顫抖。
周子珩也沒見過這樣的小茉莉。
小茉莉應該永遠都是那麼沒心沒肺的。
哪還會,突然有一天,像是這樣。
心疼哥哥。
嘴唇貼近了,周子珩忽然手指伸到了阮茉的後腦勺。
他其實已經沒太有辦法抬起胳膊,胳膊上全都是傷。但手足夠大,能夠一掌遮住阮茉的半個側臉。
阮茉一愣。
周子珩的唇,就貼在了她的嘴唇上。
身後是警車救護車消防車三車的交錯鳴笛。
要多麼荒唐就有多麼荒唐。
要多麼混亂就又多麼混亂。
滿是狼藉。
他就在這裡親吻了他的茉莉花。
周圍有看到的工作人員,都會悄悄彆過頭去。
不打擾他們。
接完吻,終於有警察敢湊上來了。
法國的警官拿著統計的名單,走到周子珩麵前。
恭敬對他說道,
“周先生。”
阮茉有點兒不好意思,有外人在,肯定看到了他們的接吻。她彆過去了腦袋。腰還被周子珩攬著。周子珩揉著她的脊梁骨,像是在給小貓咪順毛。
警察跟周子珩彙報統計出來此次撞車綁架事件的所有人員名字。
周子珩跟他一字一頓交流,平靜又緩慢。阮茉豎著耳朵聽,不一會兒,她的視線外側,逐漸走來了一排身影。
是法國警官,壓著綁架她的那些人。
從他們的麵前,經過。
邵宏雙手被絞在身後。
途徑阮茉那一刻。
他忽然像是感應到了阮茉在看他。
原本空洞的雙眼,忽然就變出了一絲光。
凝視向阮茉,逐漸變得詭異,燦爛。
就仿佛一條毒蛇。
在參透著阮茉的內心。
阮茉被他那陰毒又狡詐的目光,盯得有些脊背發毛。
就仿佛他布下了天羅地網的局。
雖然輸掉了表麵上的鬥爭。
但網已經鋪好。
正在等著麵前的人啊,悄悄上鉤。
邵宏被帶走,所有邵家餘年都被關進了警車。警車鳴笛,紅光閃爍著,吱呀吱呀駛向離開的路。
忽然,身後的警官對著周子珩攤開了掌心。
“周先生。”
“……”
“我們在邵宏先生身上,發現了這個東西。”
“是一個U盤。”
“邵先生特地叮囑,一定要將這個U盤,帶給阮小姐。”
“……”
警官:“邵先生還讓捎一句話——”
“‘阮茉,’”
“‘這個U盤裡,藏著很多有關於你的秘密。’”
“‘那些周子珩拚死拚活,就算搭上了性命、甚至過去曾經差點兒讓周氏被滅,都不敢、也不願意——’”
“‘告訴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