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孩子都“有”了。
問這些,不都是在自欺欺人?
阮茉頭一次這麼直觀地感受到了周子珩這些年來對她的卑微。
都知道她懷了彆人的小孩,還問她,有沒有跟彆人在一起。
阮茉感覺到眼睛有些發澀,低著頭,不敢張嘴。
過了良久,周子珩動了動唇,手指捏著那根驗孕棒。
問,
“什麼感覺?”
阮茉:“……”
周子珩:“跟哥哥比,比哥哥對你,更好麼?”
阮茉終於忍不住了。
周子珩怎麼可以,這麼低賤他自己?
阮茉張開嘴,艱難地回答道,
“這應該是……個人隱私。”
周子珩點點頭。
卻沒有生氣,她的無理。
周子珩笑了一下,把驗孕棒翻了個麵。
小心地,放回到桌麵上。
生怕打擾到那兩根紅線代表的新生小生命。
他還是要了杯水,水很快上來。周子珩捏著玻璃杯,對著窗外喝了口水。
杯子在他手中晃著。
又轉回頭去,重新看著阮茉。
“彆害怕。”
“哥哥隻是想知道,哥哥究竟輸在了哪裡。”
“讓小茉莉跟哥哥在一起過後,緊接著又去跟我的親弟弟在一起了。”
阮茉吃完蛋糕上的檸檬片。
不再那麼難受了,腦袋也清醒了不少。
她慢吞吞用勺子攪著紅糖水。
一點一點,慢吞吞、像是真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的答案。
“……”
“他很好。”
……
讀書時,阮茉一直標榜自己語文超級不好,文采不好,寫不了生動形象的文字。
然而,這一刻。
她對著周子珩,形容她和周子川的在一起。
卻文采大爆發。
簡直如同把當時的畫麵重
新展現在周子珩的臉前。
阮茉說了前,還想要繼續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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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
哢!
周子珩手中的玻璃杯。
被他給捏碎了!
阮茉當即停止了說話。
那被子被捏的稀爛,周子珩用了極大的力氣。碎片都紮入了他的手指中和手掌間門,再鈍的玻璃,都會有細小的碴字,紮入到了掌心之中。
周子珩的手,很快變冒出了一串,又一串的血珠子。
他卻像是完全沒有看到手指在流血。
凝視著阮茉。
阮茉彆過頭去,半晌,她覺得自己不該再繼續坐下去了。
她站起身,說了句“我還有事”,就想要離開。
周子珩依舊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
阮茉走的飛快,都忘記了拿走驗孕棒。
周子珩看到了桌麵上白色的棒棒,拿了起來,起身追趕上阮茉。
“東西。”
“……”
阮茉接過。
驗孕棒也好,懷孕了也罷,她和周子珩之間門不該再有任何的聯係了。
阮茉隻想離去,連聲“謝謝”都沒有說,她轉身,抓緊了衣服。
下一秒——
嘩啦!
手腕瞬間門被人扯住,沒有多麼用力,但仍舊把她給一下子帶入了身後寬厚的懷抱中。
周子珩直接扛上來阮茉,特地避開了她的小腹部。
兩隻手都護著子宮處,阮茉生的纖細,腰瘦的跟A4紙片似的。周子珩抓著她,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他們本來就有體型差,這樣看來更像是在強取豪奪!
阮茉踢了兩下腿,下意識掙紮!周子珩被她的腳尖踢到了胸口,卻仿佛完全沒有感覺到痛。
她被他放到了車副駕駛上。
周子珩繞到駕駛座,關了車門便落了鎖,阮茉扶著車門,問他要去哪兒!
“你放我下去!!!”阮茉拍打車玻璃。
周子珩對她的拍門視若無睹,俯身給她係好安全帶,又給自己係上了安全帶。
安全帶牢牢固定,車子啟動。周子珩將車開上了高速,阮茉咬著嘴唇,不明白她都說到那種地步了。
都說到她懷的是周子川的孩子。
他為什麼,還要這樣不拋棄自己!
車跑到高速的一半路程。
周子珩忽然撥通了電話。
鏈接藍牙,整個車廂都可以聽見。阮茉看到那熟悉的一串號碼,瞪圓了雙眼,扭頭注視著周子珩的臉。
是周子川的手機號碼!
“哥……”
她至今都還記憶猶新半個月前被他拖到她的新婚房間門裡,對著半透明鏡子DO的狼狽畫麵!周子川那天是知道隔了一扇牆的對麵發生了什麼。周子珩到最後沒有讓外人知道他在她的婚禮上,“搶”了她。
但他讓周子川知道了!
阮茉苦苦求他道,
“哥,你彆這樣……”
“求求了,彆這樣……”
電話嘟嘟響,還未接通。周子珩握著方向盤,修長的手指張開。
又用力地、快要瘋狂了地,再次攥住了方向盤。
可以看到他握住皮革的骨節,都在泛著白。
剛凝結的痂再一次裂開了,鮮血沿著指縫往下流著。
周子珩忽然笑了起來。
“彆怎麼樣?”
電話突然接通,周子川在電話另一頭都愣住了。
因為自打他和阮茉公開,周子珩就再也沒聯係過他。
周子珩收起笑容。
對著藍牙收音口。
一字一句,用力地道,
“你老婆懷孕了。”
“她說是你的。”
“……”
周子珩:“但她現在在我手上,並且我不打算把她還給你。”
“周子川,阮茉是我養大的,她的每一塊肉,都是我一口一口喂出來的。”
“所以她懷了孕,也得我來照顧。”
“即便她懷的是你的孩子,是你搞出來的人命,她懷寶寶孕期期間門,我也不會交給任何人照顧她。”
“就這樣!”
哢嚓——
沒等周子川回聲。
周子珩掛斷了電話。
阮茉直接被這段話給震驚住了,她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周子珩會這樣說!這簡直可以和當初他們離婚時,他說願意為愛接受三人婚姻都要震碎三觀!
他為什麼會這樣?阮茉難受的要死掉了,周子珩在她的身上為什麼要卑微成這樣!他可是上京的大家長啊!整個上京在他麵前就是抬抬手指就能更改所有命運!
為什麼,獨獨對她,這般低下?
阮茉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周子珩,你不能這麼、不能這麼……”
周子珩:“這麼什麼?”
“……”
周子珩:“下賤,是吧?”
阮茉一愣。
繼而瘋狂搖頭,
“不、不是——”
周子珩笑著,
瘋了。
“是啊,沒錯。”
“哥哥就是這麼下賤!”
“……”
“賤到,你都懷了周子川的孩子,我還想著隻有我能照顧你的身體。”
周子珩:“但你是哥哥養大,阮茉,你老老實實呆在我身邊好好養胎!哥哥不管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也不管你是誰的妻子!哥哥沒有什麼道德感,親弟弟的妻子也要搶。可你的孕期,必須由我來照顧!”
“想都、彆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