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麼的瘋勁兒了,忽然就開口說道,
“如果哥哥答應你。”
“你真的,願意留下?”
這一句等待,他奢求了四年。
現如今阮茉終於願意再同意了,彆說阮茉身上有一堆秘密,就算她在美國給周子川秘密生了個娃,藏著掖著,他想,要是她不願意讓他知道,他也不會介意的。
他太想再一次得到她了,那四年,思念已經發瘋。
他願意奉獻全世界,隻為讓她回到他的身邊!
阮茉抬起頭,愣住了。
她沒想到,周子珩居然真的會同意她!
在阮茉呆愣之餘,周子珩扯了扯嘴角。他將阮茉放在沙發上,自己站起身。
就往門口走。
阮茉坐在空蕩蕩的沙發上,外麵的陽光縈繞著她,感覺屋內都像是漂浮在虛幻仙境中。
不一會兒,周子珩又回來了。
拿了一遝白紙,還有黑色的馬克筆。
用腳踹上門。
阮茉不明白他這是要乾嘛,隻見他神色已經平靜,將旁邊的紅木茶幾拉了過來,又拉了一把椅子到對麵,合著白襯衣,在椅子上坐下。
仿佛堆砌了一個簡易的會議室,這讓阮茉瞬回過去上談判桌的畫麵!
周子珩分了一半的白紙給阮茉。
阮茉被塞了筆,完全懵逼。
周子珩剛要開口,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他起身,又去書房裡,抱過來一大個密碼箱。
這麼多年過去,阮茉當然不會忘記周氏最核心的一些東西存儲的地方。密碼箱就是周子珩存儲周氏機密的容器,裡麵放了周氏所有的公章!
然而就是這個過去連阮茉要用,都需提前打申請的密碼箱。
突然就被周子珩給撬開。
他將那些蓋一個就能確定一個城市發展的公章,全部取出。放在桌麵上,碼在兩個人的中央。
周子珩提起筆,對阮茉說道,
“既然要在一起,那就互相寫一下,在一起後的要求。”
“你有什麼要求,都寫在紙上。到時候我們就互不越界這張紙上提到的要求。”
阮茉:“……”
周子珩低頭,就先行動了起來,
“寫!”
……
阮茉沒辦法,隻能也拿著筆,寫了對於秘密不能被探知的幾條。
她寫完後,發現周子珩居然寫了一大堆。周子珩足足寫了兩頁多,阮茉忽然就有些緊張,兩個加起來六十多歲的人了,居然在一起前還要像小孩子那樣,來個手寫的約法三章!
阮茉的要求就那麼一兩條,寫完後,就在周子珩的強製下,互相交換了協議。
周子珩:“第一,不許過問阮小姐的秘密。”
“第二……每個周要給阮小姐四天的自由時間?”
阮茉:“……我總不能,無時無刻,都要和你在一起吧。”
“我不想被人監控,我也需要自己的隱私。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她還是有點兒心虛,因為她的身體,需
要隔一天就去輸一次液。
維持正常。
她怕周子珩反問,於是低著頭。周子珩琢磨了一下,微皺了下眉。
然後,輕輕地問她,
“那這四天,我看不到你的時候。”
“……”
“你會,跑了嗎?”
……
阮茉抬了抬頭。
周子珩實在是太沒自信了,因為之前阮茉乾過跑掉的事情。所以他隻能一遍又一遍確定,確定她不會再離開他。
半晌,阮茉捏了一下手中的紙。
很認真地,搖了一下腦袋。
黑發蹭著她的肩膀。
“我不離開上京。”
周子珩舒了一口氣,坐在椅子裡。然後拿著那些公章,把所有公章,都在阮茉的約法三章書的空白處,哢哢蓋了個遍。
整個周氏的公章,全部都蓋上了。
這份協議現在拿出去,絕對能在市麵上炒出一個上市公司,那可是周氏的章!還是全部都章!這份量究竟有多麼重,不言而喻!
阮茉怔怔地看著那些公章,周子珩放下她的協約,抬手,一指她手中的那份。
“好了。”
“現在輪到,你來看我的。”
周子珩:“讀出來。”
“……”
阮茉本來沒覺得會有什麼,她甚至做好了周子珩會要求她一夜七次這種反人類提議。
然而看到第二頁時。
“……”
周子珩:“讀。”
阮茉:“要阮茉,像小時候一樣。”
“每天都要……跟哥哥撒嬌?”
“不快樂的事情都要跟哥哥說,要讓哥哥去給你撐腰?受了委屈要大聲哭,不能憋在心裡,被誰欺負了都要回家說……”
周子珩十指交叉相握,靠在椅子上看她。
阮茉整個人都炸了。
不是、她今年都二十七了,都是一個孩子的媽媽了……
還要求她,要天天跟哥哥、撒嬌?
阮茉的臉一點點染上紅色,又羞恥又尷尬。這個提議是什麼嘛?周子珩是怎麼寫下來這種東西的。他怎麼這麼變態,還要她撒嬌,要她纏著他,受了委屈就嗚嗚大哭。
阮茉:“可、可以……拒絕嗎?”
周子珩眯了眯眼。
阮茉低下頭去。
“因為,我很多年,都不太會撒嬌了……”
她確實很多年沒有跟人撒嬌過了,這些年為了照顧周斯慕,她成長為了一個堅強的母親。周子珩以前說的沒錯,她和周子川在一起時,永遠都是同齡人的對待。
同齡人的相處,就是相敬如賓的平等,確實自由。
可也沒有了那份獨屬於年上者的縱容與嬌寵。
周子珩看出了她的為難。
心臟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養成的小茉莉,就是給了她無限縱容讓
她能肆無忌憚嬌縱。
在他看不到的這四年裡,他的小公主,逐漸褪去了光環,為了兒子,成為了一個風吹雨打都不怕的母親。
但既然都回來了,那就要做回他的公主!周子珩養小茉莉的第一步,就是無論她長到多麼大,是以什麼樣的身份。
她都要,嬌縱、張揚!
周子珩的眼眶微微紅了一下,他用很輕的聲音,對阮茉開口,
“女孩無論是八歲十八歲還是八十歲,她都有撒嬌的權力。”
“我把你養這麼大,”
“不是讓你粉身碎骨,學著去堅強的。”
“……”
“……”
“……”
阮茉原本沒打算哭。
她甚至從周子珩拿著紙讓她寫,都覺得有些搞笑,兩個二三十的人了,還玩小學生那一套。
可真當周子珩說出那一句“我養你這麼大不是讓你學著堅強”,阮茉忽然就眼淚湧上了眼眶之中。並且根本無法受控製,直接就滾落下了臉頰。
她都已經記不起來,她以前,是多麼的明豔張揚。
不是說周子川對她不好,但好像撒嬌這種詞,她隻會對著周子珩、這一個男人,肆無忌憚。
周子珩伸手,抹掉了她的眼淚,然後也不管阮茉回不回應,拿過來那一份協約。
哢哢——也給蓋滿了章!
兩份價值兩個上市公司的協議書,被周子珩封入機密檔案袋,貼上了要件封條。架勢比過去他簽的任何一個合同都要隆重!
周子珩收好協議書,放入密碼箱,讓人重新鎖入密室倉庫。
世界忽然,就變了一個遍。
周子珩回到房間後,坐回到阮茉對麵。兩個人麵對麵,已經產生了新的關係。
良久。
男人忽然張開懷抱,伸出手。
像是在四年一千五百多個深夜,無數次在夢境中哭著夢見過的那樣,真真實實,伸向了她,
“來,讓哥哥抱抱。”
“我的女孩,這麼些年獨自撫養、獨自照顧寶寶。獨自學著成長學著堅強、去麵對那麼多艱難困苦千辛萬苦。”
“哥哥知道這些年,軟軟真的——”
“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