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茉如此露骨的表白,都說出口了。
她以前哪有說這種話的時候啊!以前阮茉死活不願意說一句“愛哥哥”的言語,基本上都是周子珩在床上勾著她去說。
有時候倒也會說兩句,但都是口是心非,想要從周子珩手裡拿到她想要的東西。
帶有目的性的。
周子珩徹底沉默。
阮茉把腿一放。
她都,說道這種地步了……
她是真的愛哥哥,哪怕是親兄妹,她也要愛!可周子珩似乎也真的不願意。沉默逐漸延長,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阮茉熾熱的心,逐漸一點點、冷卻了下來……
到最後,她也不想為難周子珩了。
可能真的隻有她有那一段夢一樣的記憶吧?
是她,多想了。
阮茉跳下沙發,穿好衣服。裙子已經爛掉了,她拎起周子珩的外套,在腰間纏了一圈,然後在腰處打了個結。
彎腰那一瞬間,哥哥茬過的地方,還隱隱作痛。阮茉感受著那酸楚的疼痛,不禁眼睛一澀。
那這些痕跡,又算什麼?
亂掄未果?
她在沙發旁站了一會兒,周子珩坐在沙發上,襯衣還是淩亂的狀態。男人彆過頭,默不作聲,廚房裡燒著水的水壺,早已吱吱吱叫了很長一段時間。
半晌,周子珩站起身。
揉了一下她的腦袋。
便拿上車鑰匙。
推門離開。
……
兄妹禁忌大概就是,無論兩個人之間鬨多麼大的彆扭,時間一到,哥哥還是得給妹妹做好晚飯,敲開妹妹的房間門,叫她出來吃飯。
周子珩的教職工公寓,就一個房間。阮茉躺在周子珩的被子裡,上麵還有哥哥的味道,和記憶中在那個“世界”裡的,一模一樣。
阮茉都有些混沌了,有的時候覺得,自己真的是比彆人多出來一塊記憶嗎?她每一次都希望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那一瞬間,周子珩能變回她的哥哥,不是親哥哥,是那個哥哥。
那個小時候被她爸爸救了、然後又把她當命給保護的子珩哥哥。
隻要能回去,隻要能回去。
她再也不胡亂折騰了……
阮茉又難過了一會兒,房間的木門突然被人敲響,周子珩沒推開,站在門外,用已經聽不出什麼情緒的聲音,輕輕地說道,
“茉茉,”
“吃飯了。”
“……”
阮茉下了床,
推開門。
周子珩站在門外。
阮茉眼睛紅紅的,就這麼看著哥哥。
哥哥也在看她,表情很平靜。
沒有個剛剛,乾柴烈火的猙獰。
就連衣服也都整理好,褲子前的拉鏈拉上。完全看不出這還是剛剛把她按在茶幾上,對著她的小雪兒茬的那個瘋子男人!
兩個
人沉默地、無言地對視了一會兒,周子珩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
率先轉身,語氣平靜,仿佛剛剛茬在一起亂掄的兄妹,根本他不是參與者。
“吃飯吧。”
“……”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味同嚼蠟。
吃完飯洗碗,周子珩不讓阮茉沾手,他像是最正常的兄長那樣,讓妹妹去房間裡,把今天的卷子寫完。
可阮茉卻沒有走。
她穿著周子珩新給她買來的衣服。
站在廚房的門口邊。
看著哥哥洗碗。
哥哥的背影和記憶中彆無二致,隻不過、從老公,突然就轉變為了遙不可及的親哥哥。
水池裡的水嘩啦嘩啦,周子珩洗乾淨最後一隻碗,他用乾了的抹布將筷子擦乾淨,正要擦洗手台那一瞬間——
忽然,就聽到身後的女孩,
平靜地問他。
“哥。”
“……”
“你真的不愛小茉莉,對吧?”
“……”
“哪怕,你都能對著小茉莉,壯大成那樣。”
“會動情,會fa/情,會糕炒,會對著親妹妹變成最原始的野獸。”
“嘈的妹妹小雪兒止水字字留,把妹妹茬到濕巾。”
“你都還是,堅持,你沒辦法愛上妹妹,愛上你快要茬藍了的親妹妹。”
“對吧?”
“……”
周子珩手一頓。
爾後,放下了手裡的抹布。
他轉過身來,看著阮茉。
廚房沒有開燈,光線都是從餐廳內流露過來的。
很微弱,很淡薄,男人的身影幾乎要被窗外的黑夜給吞沒。阮茉看不太清楚周子珩的表情,是隱忍還是歎息她都不知道。
但她還是感覺得到,哥哥的氣息,在她問出來那露骨的話後。
稍微,變了那麼一下。
“茉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