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的槍/法是程淮書手把手教的。
那是寒假裡他們在歐洲時候的事情了,程淮書戶外運動能力很強,體力也好,經常大半夜咁到四五點,第二天早晨七點鐘就能出去跑步。
安若跟了程淮書後,總是睡不飽。彆的事情程淮書縱著她,但是一聽說小姑娘在學校裡體測連八百米都跑不下來一圈,程公子說這樣不行,要帶著安若好好鍛煉身體。
於是那段時間阿爾卑斯山下的莊園小路上,每天都能看到英俊的東方男子帶著糯米團子般的少女在跑步。男人跑跑停停,身後的少女跑得半死不活,細聲細氣喊“我真的跑不動了……”
到最後肯定是程淮書背著安若回去的,後來兩個人的跑步活動就以安若發了場燒作為結束,可以看到程先生有點自責,安若病一好,程淮書就問她願不願意學一些防身術。
小姑娘以前隻聽說過跆拳道。
程淮書有一座專門訓練特/工狙/擊手的秘密基地,上京保鏢集團做得最好的就是程氏了。那天程淮書的車突然就到了基地的大門口,掌管基地的總司見到大公子居然“突襲視察”,門口排了一整道的基地高層官員。
安若睜大了眼睛,看著那些墨綠色訓練服,氣勢森嚴,她的掌心微微沁出一點冷汗。
她小心翼翼,問程淮書道,
“程先生,我們這是要去……?”
程淮書牽著安若的手,下了車。
大家都在打量著安若,因為沒有人見到過程公子帶著一個女孩兒來這種機密訓練基地!程公子居然也一改往日來視察時的嚴肅,表情是溫和的,握著小姑娘的手,往懷裡帶了帶。
“幫我們找一間乾淨些的打/靶室。”
“教她點兒東西。”
“……”
安若進入到打/靶訓練室後,才知道程淮書要教她什麼。
程淮書將基地總教練都給喊了過來,總教練火急火燎找出來最小號的作訓服。安若沒見過槍,她連電視上的槍/都鮮少見。笨重的作訓服在身後拖著,程淮書給她套好最後一條手套紐扣,將一把Tac-50交到了她的手裡。
安若抱著槍,不知所措。
程淮書手裡拿著的是威力更加強的步/槍,他對安若示範了一遍,加了消/音/器的狙/擊/槍,射/出子/彈那一瞬間,還是威力十足到周圍人都能聽到嗡嗡聲。
砰砰砰——
五十米遠處的靶/子,圓心被打了個爛。
安若害怕,胳膊都是抖的。教練在旁邊也看出小姑娘真的不適合做這一行,程淮書看到她眼睛又紅了,真的怕生怕死時她就會哭,程淮書丟了手裡的槍,將安若抱入懷裡,手把手握住她的槍,在她耳邊一字一字教道。
“不要害怕。”
“打/槍最關鍵的是要心態穩,橫著這條線和豎著這條線要中心聚焦到鏡頭的中心點位置,瞄準——”
“……”
砰——!
第一槍/下去,子/彈直接脫了靶,程淮書都沒有打過如此偏離的成績。狙/擊/槍後座力劇烈,直接把安若給乾/到差點兒鑽進程淮書的胸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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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大口大口喘著氣,教練員心驚膽戰,看了眼脫靶的成績,小聲過來彙報。
“程、程先生……”
“隔壁靶,三環。”
程淮書:“……”
程淮書饒有趣味,卻倏然感覺到胸口在輕微顫動。他一低頭,就看到小姑娘嚇到淚汪汪的。他想起來以前周子珩帶著阮茉過來打/槍,十六歲的阮茉拿著槍就差點兒照著周子珩腦袋上開,跟安若的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果然,還是心疼了。
安若沒經曆過大世麵,她連學校裡女孩子撕逼都參與不進去,哪兒懂得這些殺生草菅人命的事情?安若嚇得束手無策,程淮書最終歎了口氣,把她的槍放了下來。
把人抱到懷裡,坐在旁邊,輕輕揉著她的腦袋。
“行吧,不學了。”
“太危險,我們的若若不需要學這些東西。”
“不哭了,好吧好吧?”
……
到最後安若也隻在那座基地打了一顆子/彈,她也沒能學會如何打/槍保護自己。程淮書後來覺得算了吧,他是真的冒出來想要保護她一輩子都念頭,如果她真的被他保護一輩子,那麼她就也真的不需要學這些防身術。
那個時候,至少在程公子的眼裡,安若是不敢也不願意,再去碰“槍”這個東西一分一毫。她不會拿/槍對準他人,那麼就永遠不會吧。
*
和林寧舍友通完話後,安若把那個手機卡給丟掉了。
那天下午安若還回去了一次宿舍,舍友看她眼睛紅紅的,關心問她怎麼啦?
安若一抹臉,她居然哭了。她笑了一下,說大概是外麵風太大,吹迷了眼睛。
她隻是回宿舍還了手機,離開時,舍友突然又問她。
“安安——”
“……”
“你跟著你那個男朋友,還好吧?”
肯定是指程淮書了,戲劇學院最不缺女孩跟了上流社會的有錢人,可幾乎也沒有聽到最後結局有多麼好的。
安若想了一下,程淮書對她,好嗎?
……
程淮書那段時間,非常非常忙,真的是很忙很忙了。
可再忙,他也會每天都來莊園。
有時候會提前做好了飯,再出去,或者半道回莊園一趟,把該叮囑好的都做好。
他一個天之驕子,上京城隻手遮天的存在,卻能為了她這個金絲雀做到這種程度。他還說,隻要她想要對資源,他全部都給。
安若閉了閉眼,坐在秋千上,雙腿晃動一下、又一下。要是這個秋千突然韁繩崩斷就好了,崩斷了,是不是就可以說,程淮書對她、不好。
院子對麵的大門緩緩敞開,三月櫻花一片片飄。
程淮書的呢子大衣還是冬天的,因為安若經常會哭,程淮書說寬一點的大衣,能把她整個人都給抱在懷裡,遮風避雨地哄。
那飄落的櫻花瓣飄到了男人的肩上,程淮書合上門,他帶著些還未散去的倦容,看到安若從秋千上直起身,疲倦卻又溫柔地晃了晃手裡的奶油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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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連你最喜歡吃的東西,都能日複一日記住。
晚飯,兩個人麵對麵地吃著。
平日裡安若吃飯就是這麼沉默,反而程公子的話比較多。今晚安若還是默不作聲,慢慢地吃著碗裡的菜。
程淮書突然拿出一個小方盒。
沿著餐桌,推到了安若的那一邊。
“結婚的戒指。”程淮書道。
聲音聽起來還是很疲憊,仿佛在說明天的天氣。
安若腦袋卡了一下殼。
爾後。
……
……
……
“……啊?啊——啊?”
結……結婚?
程淮書的手機又響了一下,是周子珩給他發過來的信息——
【老爺子來醫院,問安若妹妹的事情了。】
【你如果上心,後麵的仗會很難打。你確定要打,對吧?】
這便是,程淮書這些日子,一直在非常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