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暈倒的居然是…… 是是是,一分鐘也很……(2 / 2)

不過這話漏洞太多,葉大媽忍不住皺眉問道:“救人就救人,馬子文脫衣服乾嘛?”

這話也問到了眾人的心坎裡,就是,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王秀貞見勢不妙,忙嚎了起來:“哎呀,快彆計較這些細節了,我女兒都煤氣中毒了,趕緊把他們送進醫院吧,彆見死不救呀!”

畢竟人命關天,大家夥也不好再追問,於是忙趕著上前,七手八腳,想要把周翠裙和馬子文抬起,送去醫院。

王秀貞鬆了口氣,等周翠裙和馬子文醒來後,他們可以一起隨便商量個理由糊弄過去。比如說,周翠裙煤氣中毒時,吐出了濁物,而馬子文有潔癖,隻能脫下衣物。畢竟,現在光膀子的也不是她女兒,不丟臉。

到時候,再聯合馬子文,一起威脅廠裡領導,說是澡堂設計有問題,造成他們煤氣中毒。讓領導給他們補償,再把那些不好的言論給慢慢壓製下去。

然而就在她算盤打得劈啪作響時,海雲桃又說話了,嗓音輕柔,但信息量卻驚人:“王大嬸,彆擔心,應該不是煤氣中毒。我剛從筒子口方向走過來,看見最裡間門的小天窗是開著的,既然開著,怎麼會煤氣中毒呢?”

有幾個膽大的搶先反應過來,忙衝進了小澡堂裡查看,果不其然,最裡間門的小天窗是大大開著的。而且他們在裡麵呼吸了,也沒有中毒的跡象。

大家忍不住開始抱怨:“這都誰在造謠啊?!說什麼煤氣中毒?裡麵那換氣小天窗開這麼大,怎麼可能煤氣中毒啊!”

王秀貞忙狡辯:“肯定是煤氣中毒,要不然他們怎麼可能暈倒呢?你們耽誤時間門,就是想害死我女兒!”

陳月鳳也嚎叫起來:“沒錯,你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我兒子都這樣了,趕緊把他送去醫院,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拚命!”

兩個不講理的老太太吼叫起來,瞬間門把現場變為了嘈雜的鴨子批發市場。

害怕被扣上見死不救的罪名,大家正準備忍住氣,把兩人抬去醫院,可就在這時,海雲桃再度開口了,聲音裡是濃濃的關切:“也對,雖然小天窗是開著的,但一男一女同時在澡堂裡暈倒,也隻可能是煤氣中毒,難不成還有其他原因嗎?沒錯,肯定隻有這個原因啊,大家千萬彆多想了,趕緊把他們送去醫院吧。”

聽完海雲桃的話之後,大夥全都安靜了,麵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等等,相熟的一男一女,同時暈倒在澡堂裡,除了煤氣中毒,也可以有其他原因的哦。

比如說,運動量過大,太激動,裡麵的溫度又過高,一不小心雙雙暈倒,也是有的哦。

不過這原因太不可描述,也沒有證據,大夥兒都不敢說出口,隻是在心頭快速地複原了一下事情經過:謝小義親眼看著周翠裙和馬子文一前一後進入了小澡堂裡,小孩子不懂事,以為男的跟著女的進了澡堂,肯定是煤氣中毒,要去救人的,所以他趕緊過來叫了大人幫忙。

謝小義是小孩子,不懂事,可在場的都是大人,可不要太懂哦。

這年輕男女進了沒人的小澡堂,最後男的還光了膀子,他們做了什麼,簡直不言而喻啊。

王秀貞呆住了,海雲桃這臭丫頭,表麵說著讓大家不要多想,但實際上卻帶著大家一路狂奔,往不該想的地方想,真是氣死人!

海雲桃看向躺在冰冷水泥地上的馬子文和周翠裙,嘴角揚起了冷笑。

她從來都不是想要幫謝小義說話,她隻是不想讓自己陷入這趟渾水中。

如果揭露真相說出周翠裙馬子文想要陷害自己,那她就沒辦法解釋自己是如何通過修改“口口”,讓馬子文自己脫自己的。與其如此,還不如將計就計,讓馬子文和周翠裙鎖死。

馬子文果然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不僅想要汙蔑她的名聲,還想要為他自己謀個救人的好名聲。

呸,想得美!

他想當英雄,海雲桃就讓他變成狗熊。

而眼見著大家盯著周翠裙和馬子文的眼神越來越含義豐富,王秀貞慌得頭皮發麻,忙催促道:“哎呀,彆說廢話了,趕緊把他們送醫院啊!”

可這下,大夥都沒有動彈了。

已經確定不是煤氣中毒,還送什麼醫院啊,趕緊把瓜吃完整才要緊啊。

葉大媽似笑非笑道:“王秀貞,這哪是廢話了?我們總得把事情真相弄清楚,知道你女兒和馬子文到底為什麼會光膀子親親密密一起躺在澡堂裡,送去醫院後,也好告訴醫生,方便他們救治啊。”

王秀貞霎時漲紅了臉,忙斥道:“閉上你的臟嘴,彆胡說八道!我女兒和馬子文可是清清白白的!”

葉大媽可不是省油的燈,立即反唇相譏道:“我嘴臟?那也沒你女兒做的事臟!一男一女趁著沒人到澡堂裡約會,還脫了衣服,不就是想乾那事嗎?我呸!什麼煤氣中毒,騙騙雲桃這種乖巧單純的未婚大姑娘就算了,想騙我們,沒門!”

王秀貞簡直快要吐血了:這海雲桃哪裡乖巧單純了?!她明明是蜂窩煤轉世,心眼子又多又臟啊!

見波及到自己兒子,陳月鳳忙叫喚了起來:“你們這些臭婆娘,嘴裡吃了糞就算了,眼還被糞給糊住了嗎?我兒子明明就是見義勇為!你們在說什麼屁話!誰會在澡堂裡乾這事啊?一個個的腦子裡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你們就不怕被雷給劈死啊!”

這話簡直就是無差彆攻擊,旁邊的那些大媽大娘奶奶們一聽,全部怒了,同時站出來,七嘴八舌開始圍攻陳月鳳——

“你才吃了糞呢,什麼玩意啊,還見義勇為,你怎麼不上天呢?!”

“要劈也是先劈你,也不知是什麼家庭,能教出這種當眾光膀子的兒子,明明是隻母王八,擱這充當什麼皇後娘娘呢?”

“就是,怎麼不會啊?倆年輕人,都跟家裡人擠著住,又沒有介紹信去招待所,那不是得到處找地方乾那事嗎?趁著廠裡人全去看聯歡會,澡堂沒人,來這裡乾這事,那不正好嗎?”

“是啊,小澡堂裡多好啊,又刺激,又暖和,又乾淨,現在的年輕人,玩得可真花哦。就是這麼短的時間門,也不怕被人發現?”

“我看啊,是她家馬子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兩分鐘,想著時間門短,不會被人發現唄。”

“不僅時間門短,身體素質更差,溫度高點就受不了了,估計還沒開始就暈了,所以周翠裙衣服好好的。哎,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哦,還不如那個慫貨門衛二大爺呢。”

二大爺:???

陳月鳳被眾人噴得頭暈眼花,一時不知道該懟哪個人,最終隻能咬牙憋出一句話:“你們……你們彆亂嚼蛆,我兒子身體好著呢!”

大媽大姨奶奶們:哦,對對對,是是是,一分鐘也很厲害啦。

葉大媽此時慢悠悠補刀道:“按我說啊,這周翠裙和馬子文挺般配的啊,乾脆在一起得了。這樣也好早點結婚分房住一起,免得到處找地方乾那事啊。”

陳月鳳一聽,頓時急了,忙語帶輕蔑道:“那個周翠裙是什麼東西,長得也不怎麼樣,哪裡配得上我兒子!有我在,她彆想進我家門!”

王秀貞被生生打臉,氣得眼睛都充了血,忙咬牙道:“我說陳月鳳,你以為把自己兒子吹成是太子,你自己就是皇後嗎?就你們家那破門,誰稀罕進啊?!”

陳月鳳雙目冒火,開始叉腰擼袖子:“你女兒不稀罕進我家門,那乾嘛整天追著我兒子跑?她可是在郵政局裡當眾說過,你們倆母女在家裡沒事就整天計算著我們家家產,打量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真是個不要臉的貨!”

王秀貞也氣得一蹦三尺高,回罵道:“你兒子才不檢點!大庭廣眾被人看光了!哪家好姑娘還會要他啊?再說了,大家都看見了,你兒子那長得也不怎麼樣,嫁進去不是要人守活寡嗎?!”

兩人罵著罵著,就開始情緒激動地撕打起來,薅頭發,指甲劃臉,互挖鼻孔,打得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大夥在旁邊看著,沒一個打算上去拉架。

這倆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打打打,打得越厲害越好!

而地板上,馬子文和周翠裙仍舊處於昏迷當中,被寒風一吹,凍得瑟瑟發抖。不過大夥兒忙著看打架,暫時沒人送他們去醫院。

沒關係,年輕人火氣這麼重,泄泄凍凍也好。

海雲桃瞅了瞅作繭自縛的馬子文和周翠裙,決定打道回府。

趙淑芬聚精會神地看著兩人打架,囑咐海國安道:“我和你葉大媽再看下,你陪你妹子回去。”

趙淑芬打定主意要支棱起來保護自己兒女,圍觀打架也是為了師夷長技以製夷,好好學習下招數,爭取下次能用上。

光是扇耳光什麼的,太沒有技術含量了!她要笨鳥先飛,多學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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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國安陪著海雲桃回到了筒子樓,而在牆角根處,他們遇見了謝小義。

謝小義當即嚇得頭發直豎,想要腳底抹油逃跑,但海國安卻拉住了他的衣領,直接把他提溜了起來,陰沉沉看著他,壓低聲音威脅道:“剛聽我妹說,你用炮仗炸了她一臉灰?謝小義,你自己說說,是不是不想活著過年了?”

謝小義當場嚇得抖如篩糠,救命啊,能不能來個人救他呀!

海雲桃走過來,柔聲勸道:“二哥,算了,他還是個孩子……”

謝小義感激地看著海雲桃,啊,不愧是全廠區最漂亮的仙女姐姐,果然善良又溫柔啊。

可還沒等他感激完,謝小義就聽見海雲桃繼續用溫柔的語調道:“千萬不要責罵小孩子,那會傷害他們的心靈,直接打個半死就好了。”

謝小義:???

打個半死?還就好了?他心靈是安全了,他的生命可就隕滅了!

謝小義決定哭著收回自己剛才的話,海雲桃根本不是仙女,她就是披了仙女皮的白骨精啊!比海國安還嚇人啊!

海雲桃是個有原則的人,她的原則就是——小孩子絕對不能放過。

海國安心領神會,拎著謝小義的衣領走到小巷子裡,劈裡啪啦一頓胖揍外加威脅,謝小義當場嚇到哭爹叫娘,急忙表示再不敢惹海雲桃,也會對今天發生的所有事守口如瓶,不敢胡言亂語,並且還乖乖上交了剩下的兩罐金雞牌餅乾,跟溜溜球一樣滾回了家。

海國安收下了餅乾,決定一罐給父母留著,一罐留給海雲桃,讓她帶在去南城的火車上吃。

海雲桃覺得,如果周翠裙知道用來汙蔑她的贓物被當成她的口糧,估計得當場氣到發癲。

海雲桃兩兄妹回到筒子樓後,並沒有上樓回家休息,而是在院子裡的鐵桶前坐下,掏出裡麵烤熟的紅薯,開始當宵夜吃了起來。

海雲桃在去澡堂之前,便在熏香腸的柏樹枝底部放了幾個紅薯,用餘溫烘烤著。餘城的人在熏香腸時,都會這麼做。

寒冷的夜裡,剝開紅薯焦脆的外殼,露出金黃的果肉,一口下去,軟糯香甜,嘴裡像是有糖汁流溢,間門雜著堅果以及果木香,彆有風味。

海國安今天剛上了夜班,又連拖了兩個人出澡堂,餓得夠嗆,此時連吃了幾大口,燙得直哈氣,他邊扇著嘴,邊對著海雲桃問道:“你老實跟我說,今天那兩個人是不是想陷害你?”

海國安看得出來,今天的事有些蹊蹺。他剛拖周翠裙出來的時候,看見她後頸處有一塊紅印,很明顯是被人從後敲暈的。這手法他太熟悉不過,是他小時候怕海雲桃受欺負,教給她的。敲的是要害處,一敲下去,人必定暈倒。

海雲桃沒打算隱瞞,但也不好說得太詳細,隻簡短說道:“周翠裙想要千方百計破壞我的婚事,而馬子文則想要給自己博一個見義勇為的名號,兩人聯手計劃了這場戲,不過陰差陽錯,他們倆自作自受,最後栽了。”

海國安想起馬子文光膀子的模樣,頓時怒火中燒,倏然站起身,咬牙罵道:“這個馬子文!你都要結婚了,他還搞這一出!用這種事汙蔑一個女人,還想要自己得個英雄的名號,他是男人嗎?!這種烏龜王八蛋,我今天一定要去揍他一頓!”

說完,海國安便想要往醫院衝,海雲桃忙把他攔住,勸道:“千萬彆!反正我已經報複他了,這段時間門咱們還是儘量安靜,彆惹事。”

海雲桃雖然也想要痛揍馬子文一頓出氣,但考慮到自己二哥也是才頂替了工作,要是打了馬子文,依照陳月鳳那種難纏的性格,肯定會在領導麵前鬨得不可開交,指不定會影響二哥工作。

海國安想了想,覺得海雲桃馬上就要和佟易天結婚,這個時候鬨出事情來影響反倒不好,於是隻能忍下氣來,悶聲道:“算了,饒他一條狗命!”

不能去揍馬子文,海國安隻能繼續吃紅薯消氣。吃著吃著,他不經意抬眼,卻發現筒子樓拐角處似乎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難道是哪個鄰居?

不對,如果是鄰居的話,怎麼會不出聲?

海國安眨眨眼,再次定睛看去,然而這次,拐角處靜悄悄的,壓根沒有人影。

難道是眼花了?

此時,海雲桃拿著樹枝從暗燃的火堆裡再次掏出一個紅薯遞給他,紅薯破了皮,甜蜜香味散出,勾得人口水直流。海國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紅薯上,也就沒再去想這樁小事。

這一晚上確實累人,海雲桃回家後便倒頭大睡,整夜無夢。

隔天,海雲桃一睜眼,便聞到一股濃鬱的焦香,原來是趙淑芬給她做了煎饅頭片。

柔軟的饅頭切成薄片,沾上雞蛋液,下鍋煎至兩麵金黃。

煎好的饅頭片,外酥裡嫩,咬一口焦脆的外殼,再搭配一小碟酸甜的自製泡菜,酥脆解膩,百吃不厭。

彆看早餐隻是煎饅頭片,在70年代,已經算是奢侈。

這時,食用油八毛五一斤,城鎮裡每個人每個月隻能領半斤,平時炒菜都需要節省著用,所以煎饅頭片這種費油的菜,那都是逢年過節才能吃一次。

趙淑芬是想到女兒馬上要遠嫁,所以也不再心疼油,一大勺倒下,把饅頭片煎得金黃酥脆,讓海雲桃吃個夠。

海雲桃也孝順,從不吃獨食,把早飯推到了趙淑芬麵前,母女倆一起吃。

這個年代,每個人的肚子裡都缺油水。饅頭片焦脆金黃,咬一口,酥脆在唇間門化開,是極大的滿足。

海雲桃邊吃邊望了眼房內,看見父母的房門關著,海大成在裡麵睡覺,便低聲問道:“爸昨晚多久回來的?”

趙淑芬扯扯嘴角,歎口氣,道:“哪裡是昨晚,今早才回來的,你爸守了一晚上。”

海永利自從上次半夜鬨了一場後,就被廠裡保衛科的人押去廠醫院的精神科裡觀察,又是打針又是吃藥,被折騰得夠嗆,脾氣上來,就開始砸東西。海永利平時在家裡仗著年齡大便作威作福,無所顧忌,但醫院可不慣著他。他這麼一砸,醫生更覺得他腦子有問題,本來每天紮一針,開始增加到每天紮三針,紮得海永利老淚縱橫,哭爹喊娘。

最後海永利受不住了,想要逃跑,但在掙紮過程中從病床上跌倒,頭磕破了,腳也骨折了,最終隻能躺在病床上,被裹成了木乃伊。

廠醫院見海永利行動不便,就通知家屬去照顧。海小建負責白天在病房裡照顧,而海大成則負責守夜。

海永利的心早就偏到了咯吱窩,他害怕累到海小建,所以故意白天睡覺。晚上時,則不斷折騰海永利,一會要上廁所,一會又要喝水,弄得海大成是整宿整宿不能休息,肉眼可見地憔悴了許多。海國安和海雲桃看不過去,就說要代替海大成守夜,但海永利卻說他們年紀輕,不會照顧人,硬是不允許。

雖然海永利此時已經被海雲桃給扣上了“癔症”這個帽子,領導不會再相信他的話。可畢竟是受傷的老人,還是需要家人的照顧。如果不去陪夜照料,大家會有非議,海大成怕影響女兒的婚事以及兒子的名譽,所以隻能忍耐著。

海雲桃皺起眉頭,像海永利這樣故意折騰,早晚得把海大成的身體給拖垮。

這件事她前兩天還跟佟易天吐槽過,當時佟易天聽完後,眉目微斂,說他來幫忙想個辦法。這兩天,海雲桃和佟易天都忙著婚事的準備,也沒見麵,不知道他那邊到底想出法子沒。

海雲桃正在回憶著,趙淑芬怕她情緒不佳,忙岔開話題,笑道:“彆想了,今天是你和易天去領結婚證的日子,一定要高高興興的,這樣才吉利,明白嗎?”

吃完早飯後,趙淑芬便催著海雲桃梳洗打扮,相比起趙淑芬的激動,海雲桃心裡卻異常平靜。

在她看來,自己和佟易天結婚,就是搭夥過日子。

簡單地說,他們兩個就是有著革命友誼的同誌。

然而這位有著革命友誼的同誌,卻遲到了整整一小時。

本來佟易天和海雲桃之前就約好了,說上午9點的時候來接她,可是直到上午10點,佟易天連個影子也沒見到。

趙淑芬覺得奇怪,低聲嘀咕道:“易天這孩子向來穩重,怎麼今天這種大日子反而遲到了?”

海雲桃心頭也犯起了嘀咕,這佟易天難不成是悔婚了?可就算悔婚,憑他的性子,也不會這麼不負責地撂攤子啊。

這大兄弟到底乾嘛去了?

就在這時,有人走進來。

不過很可惜,那並不是佟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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