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若寧被這個價格驚到了:“這麼名貴?”她要不改行,不賣香了,去賣花吧,這看著比賣香料要簡單多了。
邵子悅對著簡若鳶投去肯定的目光:“還是鳶妹妹知道的多,你們兩個,一個一個的,隻知道呆在家裡,都呆成傻子了。唉,我這可怎麼辦啊?我上哪兒再去找一個符合婆婆喜好的生辰禮啊?愁啊。”
簡若寧:“你婆婆平日裡還喜歡什麼啊?”這送禮得投人所好,才能事半功倍。
邵子悅認真想了想:“第一喜歡花草,第二喜歡收集畫作,除此之外,再沒彆的了。可這一時之間門,我沒了玉素梅,又上哪兒去找畫作啊,這畫作,是那麼好找的嗎?”
她婆婆真的還蠻簡單的,就喜歡這個兩樣,其他的都不在意。
若說是是花草,簡若寧倒是想到了商姨娘,她也喜歡花花草草的,隻是她那裡的花草都不甚名貴,最貴的也不過是自己送的一些花花草草。
隻是若是她送的太名貴了,商姨娘反倒是會拒絕:
“這麼名貴的花草,養著它,我會天天想著萬一養不好,養死了怎麼辦,這不僅是辜負你的一片心意,更是浪費錢,我還會覺得可惜了這麼好的花,我會天天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還不如就養些尋常花草,好養活,不管是施肥還是不施肥,澆水還是不澆水,都能活,就像是雜草一樣,到哪兒都能長,也省心,沒那麼多的事情。”
而畫作,她倒是也喜歡畫畫,雖然說簡若寧覺得自己的畫挺能拿得出手的,可是這收藏,一般都是名畫,她又不出名,還是女子,這畫作,就算是送過去了,隻怕拉不了好感分。
其他兩個人也都是搖了搖頭,簡若容表示:“你要是要藥草,我可以去江家藥圃給你薅一株回來,可是這花草,我的確無能為力。”
簡若鳶:“彆看我啊,你們也知道,我小地方來的,沒那麼厚的家底啊。”
最後三個人齊齊看向簡若寧,簡若寧沒辦法了,隻好說:“我娘院子裡栽了一些花,隻不過都是些尋常的花朵,若是你要送,咱們得想些個彆的辦法,像是插花,弄點新意才好。
而畫作,我倒是平日裡無聊打發時間門畫了不少,可那些都不是名家之作,隻怕你婆婆看不上呢。”
這下邵子悅可算是抓著救命稻草了:“還是妹妹你機靈,插花,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至於畫作,我婆婆收藏畫作可奇怪了呢,她隻收藏自己看得過去的,若是自己看不過去,就算是名家之作,她也是不屑一顧的。”
就這樣,吃完飯之後,簡若寧就帶著三個人去了商姨娘的雲英閣,這一下子又這麼多姑娘來雲英閣,商姨娘也是有點驚訝,不過聽說隻是來選些花做插花,大方道:
“這院子裡的花,你們隨便摘。”然後還讓丫鬟端來了小點心和茶水。
四個人就開始研究開了究竟怎麼插,才算是比較貼合生辰禮這個方式,可是四個人誰也說服不了誰,都覺得自己的作品最好。到最後,邵子悅手裡有了四瓶插好的花。
而等到邵子悅到簡若寧的書房挑畫的時候,她著實震驚了:“好妹妹,我竟不知你還有這本事呢?”
簡若容在旁邊幫腔:“若寧最擅畫了,上女先生的課的時候,就數她學的最快。”
邵子悅在一堆的書畫中找了一幅《寒菊》圖,菊花一直是長壽之花,對於喜歡花草的人,相對於鬆鶴延年、仙桃累累之類的畫,可能還是菊花比較合適。
隻是邵子悅仔細瞧了瞧:“寧妹妹,你這畫怎麼沒用印?你可有印嗎?”
簡若寧之前沒印,這畫也不會流傳出去,自然也就沒用印,不過如今,她想到了前些天衛衡送她的那個印,從書房抽屜裡取出來,然後用上印尼,在畫上印了個寧字。
“若是你婆婆問,就說這是偶然收到的,畫師號清寧。”
“行。”邵子悅十分理解,就算是才女,她們所著之詩的手稿也是不能輕易外傳的,傳出去的,那都是彆人抄錄過的。
而畫作雖不同,也是一樣的,隻是畫作不能抄錄,所以就有很多女畫師,自稱號,這樣也就避免了一些麻煩。
邵子悅將插花和畫都搬了回去,其實這個時候她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了。總比她連禮物都沒有強一些。
可誰能想到,這插花和畫居然入了武昌伯夫人的眼了,武昌伯夫人姓周,周夫人本來也沒怎麼期待生辰,每年都是一樣的,她還要自己給自己操辦,辦一場下來,都要累死了。
其他人也知道自己喜歡什麼,這名貴花草,她也有不少了,而畫作,也是十幅畫中有一幅入眼的就不錯了。
所以當大兒媳送她名貴的玉素梅的時候,她也隻不過是微笑表示她喜歡。而當二兒媳拿出插花的時候,她才覺得有點意思。
邵子悅見婆婆喜歡,也放心了,就算是寒菊圖不入她的眼,也算是可以交差了。可沒想到等她拿出寒菊圖的時候,婆婆很是激動,止不住的點頭,還說覺得這才是好畫作。
見婆婆極為喜歡,問了好些關於清寧的事情,邵子悅覺得自己真得好好感謝一下寧妹妹。
等又過了兩天,邵子悅特意到宣平侯府謝簡若寧,第一句話卻不是感謝,而是:“寧妹妹,長嫂她算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