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結果 靖王妃這個時候雖然病,沒有力……(1 / 2)

又過了三四天, 李仁終於被送到了京城。孫氏也在焦急的等著吳夫人的消息。好歹在李仁到達京城的那一天,吳夫人終於拍了一個小丫鬟, 到靖王府送了信兒。

孫氏聽見這話, 連忙叫靖王妃將那個小丫鬟叫到正堂,她要親自去聽。那小丫鬟不過才十三四的樣子,瞧著也不是什麼得力的人, 隻不過是做一些跑腿的活計。

她站在正堂上有點害怕,但還是怯生生的將消息說了出來:“我們家夫人叫我過來稟告靖王妃, 說是您哥哥的案子, 現如今已經送到了刑部, 隻是我家大人說了,這案子不歸我家老爺管。

雖然如此, 我家老爺還是好心的替您去問了問這個案子,說是此案證據確鑿,也有證人, 處理這一案件的還是位剛正不阿的大人。所以勸您要不就歇了這心思。那位大人冷麵無情,誰的話都不會聽的。

當然了, 我們夫人說既然是靖王府的親眷, 她會跟我們家大人說讓牢裡的人好好照顧他,您放心, 這段日子中您哥哥不會受太大的苦的。”

孫氏聽到這話,當即有些生氣, 她終於明白了,這話說了跟沒說沒有什麼區彆。她兒子不還要在牢獄裡麵待著,然後受刑嗎?於是她死盯著這個小丫鬟,把這個小丫鬟盯的都退後了一步。

“你們家夫人可以我跟你說處理我們家案子的大人是誰?”

此刻孫氏還在想著,如果能夠找到這個大人的話。不管是這位大人, 要什麼她都願意給,哪怕是她的全副身家都行。

孫氏就不相信這天底下當真有一點兒都不貪的人。就算是他不喜歡金銀等阿堵之物,也會有彆的想要的東西。隻要攻其弱點,那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不過這話問那個小丫鬟倒是問錯了。那個小家夥什麼都不知道,隻是說:“我們家夫人就告訴了我這些話,彆的什麼都沒跟我說。老夫人,您問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

靖王妃看到母親的現狀,又看了一眼那小丫鬟,抱著母親的背拍了拍:“您跟他置什麼氣,她不過是一個小丫頭能知道些什麼?”

然後靖王妃就吩咐:“行了,這沒你的事了,回去吧。”那小丫頭當即腳底下抹油似的跑了。

靖王妃又開始勸自己的母親:“母親您看,好歹人家是給咱們送了消息的,這不是事情有眉目了嗎?隻要找到主裡之間案子的大人,那就有機可乘。哥哥一定會沒事的。”

孫氏聽到女兒這麼說,抬頭問道:“你哥哥真的會沒事嗎?”

靖王妃雖然已經大概知道了自己的哥哥,估計這次是沒什麼機會了。卻仍然隻能安慰母親:“總是有法子的。”

隻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在心裡靖王妃卻覺得,獨木難支,光靠她一個人能有什麼辦法?哥哥是什麼樣子的人她還不知道嗎?

從小專斷獨行,記仇,小心眼兒,一個嬤嬤不過是為了他好,說了兩句要勤學苦讀,以後才能光宗耀祖,哥哥當時沒說什麼話,然後找了個由頭。把那位嬤嬤罵了一通趕了出去。原因隻是他覺得煩了。

孫氏聽了靖王妃的這話又開始哭訴:“我就你哥哥這一個兒子。從小他就有什麼我都給他。金尊玉貴的養著,府裡二三十個人圍著他一個人照顧。就算在院子裡看看書也有十幾來個丫頭,陪著他,照顧著他,隨時準備著端茶倒水。

這如今他在牢裡可怎麼辦呀?這一路上風餐露宿的,他還是跟著衙役走過來的。我聽人說那厚重的鐐銬能把人手還有肩膀都給磨爛了,你哥哥何曾受過這樣子的苦呢?

等他到了京城,又得在大牢裡待著,我曾聽你父親說過,牢獄裡的環境。烏黑陰暗,睡覺的地方不過是巴掌大的地兒,床上也不過是鋪著乾草。那地方還有老鼠。這叫你哥哥怎麼受得了呢?萬一他受不了這苦,發熱生病了,又沒有藥,一命嗚呼了怎麼辦呢?我可憐的兒啊!”

聽著母親這一長串的話,靖王妃十分煩躁,自母親過來之後,像這樣子的話她已經聽了□□日了,每次都是這樣子的長篇大論。無非就是擔心她哥哥有什麼不好。

可實際上靖王妃卻生出了彆樣的心思,母親就隻會在意他,而從來不關心自己。因為她哥哥的事情,她已經奔走多日了,母親卻全然不顧及自己的臉麵,不顧及自己在京城夫人中的麵子,就像是吳夫人,不過是個三品誥命,在大宴上,她還是要給自己行禮的,如今自己登門去求,這臉麵,以後也都撿不起來。

之前母親為父親擔憂,如今母親為哥哥擔憂,可她何曾關心過自己呢?來了這麼多天,她何曾問過一句自己在這王府裡過的如何呢?

不過就這樣子的情緒也隻不過出現了一瞬,靖王妃轉而又開始擔心起了自己的哥哥。

她哥哥雖然不好,但對她還是蠻好的。其她籌謀、打算。靖王妃也明白,自己作為一個女子,所能依靠的也不過就是娘家的人。

也就是他的父親和哥哥,甚至就連上次給簡若寧下藥,那藥也是她哥哥弄過來的,主意也是她哥哥出的。

她本來想的是給簡若寧下一些彆的藥,比如說讓她不能生育。

靖王妃覺得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了。可她哥哥卻勸她說:“要下手就一定要下死手,絕對不能給彆人翻案的機會。”還替自己找到了藥,說是這種藥偏僻少見,隻有在險峻山峰才會有,旁人一定認不出來。

而自己靖王妃的這個身份也是,因為父親才有的。如今父親被遠派西北,哥哥也被告了一狀,還不知道將來要怎麼樣。

靖王妃心裡的苦,其實和母親也是差不多的。隻不過母親可以坦然的哭出來,她卻不能,因為她需要撐著,替母親撐著,替這個家撐著。若是她都露出來了脆弱的樣子,那其他人就更沒有法子了。這事情艱難,靖王妃也難免會煩躁。

隻是煩躁過後,靖王妃仍然要安慰自己的母親:“母親您看,剛才吳夫人不是也跟咱們說了嗎?他說他會打點好人關照我哥哥的。想來我哥哥也不會受什麼苦。咱們隻要找到處理這件案子的那位大人,保住我哥哥就行了。”

聽到這話吳夫人才稍稍安心了一些。隻不過她轉而一想,又開始擔心起了彆的事情:“求人需要準備金銀,娘出門走得急,並未帶多少銀兩,家裡的那些東西也來不及拆賣轉手。你在京城多年,想來也有積蓄。娘先問你借一些,等你哥哥安然回去了,娘再從家裡麵給你寄過來。”

靖王妃沒想到母親會這麼說。她現在手頭上的錢也不趁手。“我現在手裡有的也不多,上次年前的時候為了徛兒已經花銷了不少了。娘,你這次帶來了多少東西先用著,不夠再從我這裡補也可以。”

靖王妃根本就不相信她母親隻帶來一點點錢。當初就算是她被封為王妃的時候,所得的嫁妝也不過是給哥哥的五分之一而已。

如今哥哥有難,母親合該將這些都拿出來才對。她也不是那種特彆糊塗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打點人需要銀子呢。

說到這裡孫氏就有些磕磕絆絆。不太好意思說自己拿了多少錢過來。靖王妃再三逼問才知道,原來母親隻拿了五千兩來京城,這點錢在京城根本不夠用的。

孫氏看到女兒的目光隻好辯解道:“我本來想著你哥哥的事情沒什麼,我當時手裡的銀票就這麼多都拿過來了。誰知道來了京城之後才發現這事這麼難。”

靖王妃知道這點錢根本就不夠用,那位吳夫人給自己的這點兒消息,就已經值這麼多錢了,如果真的要讓旁人辦事的話,幾千兩銀子根本就不夠用的,雖然靖王妃其實並不想要將自己母親想的那麼不好。但是這件事明擺著就是母親想要讓自己當這個冤大頭出這筆錢。

或許在之前她還願意,因為她湊一湊還是能湊到的。她自己也有私房錢,從王府裡拿一些錢,從鋪子裡再抽一些錢,也就夠用了。

可上次的事情,她的私房錢大出血。王府如今也不是她全然接管,如果要動用王府內的錢的話,簡若寧必定是知道的。若是她告訴靖王,那自己剩下的這點權利也就都沒有了。靖王那個小氣的樣子,靖王妃還是知道的。

而且她也知道齊側妃從鋪子裡拿錢的事情。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衛衡對這些鋪子的看管就變得格外的嚴,更有簡若寧言默默在旁邊盯著,想來這條路現在也是走不通的。

靖王妃隻能說:“娘你糊塗啊。這四處跑動,走人情,打點,都是要錢的呀。我這裡真的沒有多少錢。因為衛衡娶了媳婦兒,如今這王府是我和她各管一半。所以我真的沒什麼錢。母親還是趕緊打發人回家去取那些房契地契吧。想來這些東西彆人也看得上。”

孫氏聽到女兒這樣說還是不太願意:“怎麼能成呢?這都是家裡邊的根基呀。若是你哥哥回來了,這些東西他還是要的。”她還是不相信女兒沒錢。

她在京城這麼多年,怎麼會沒錢呢?這偌大的一個王府,每個月的支出,隻怕是都小幾千兩了,她怎麼會沒錢呢?

可就算靖王妃有錢,她也著實不想拿出來,母親惦記自己的兒子,可她也有兒女啊,給衛徛的,還有給女兒的嫁妝銀子,靖王妃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拿出來的。

於是她道:“若是因為娘舍不得這些東西,哥哥回不來了呢?這些東西怎麼能比得上哥哥的命值錢呢?”

孫氏聽到女兒這樣說卻又很驚訝:“不至於這個樣子吧,你哥哥那人他雖然是糊塗了些,可是這案子真的有這麼嚴重嗎?”

看著如今還搞不懂形勢的母親,靖王妃真的是非常的心累。歎了一口氣,然後又跟母親說道:“你沒聽吳夫人說嗎?主理這位案子的大人是位剛正無私的。隻怕不論是哥哥做了什麼事情都會被翻出來。哥哥難道就隻做了那一件錯事嗎?您和父親這幾十年當中難道就沒有給他擦過屁股嗎?”

這話說的孫氏特彆的心虛,雖然她口裡邊隻說自己兒子是糊塗。但是實際上她她兒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還是知道的。

這十幾年來他做過的錯事可不止這一件,隻不過是因為這一件被翻出來了而已。孫氏頓時沉默了,然後吩咐人回家去取那些房契地契。吩咐完人之後就又開始哭。

靖王妃看母親這個樣子,也不想再勸了,留下一句:“我去外麵打聽消息,母親現在這院子裡冷靜冷靜吧。”

然而出去之後,靖王妃隻是吩咐了手下的人去打聽消息。自己則是找了處清靜的道觀,好生的歇了一日。她實在是不想待在府裡邊,再聽母親的哭訴。

孫氏在院子裡麵隻哭了一小會兒,就回去了,沒有人聽她哭,她自然也哭得沒有什麼意思。第二日,孫氏依舊來到正院想要看是不是能有什麼辦法。

卻沒想到女兒昨天出去之後就沒回來。之後回到院子裡邊,讓自己帶來的家仆出去打聽。可這家仆能夠打聽出來什麼呢,他們連門都進不了。

孫氏隻能焦急的待了一天。然後想著要不派人去刑部送點東西給自己的兒子。隻不過那些人獅子大張口。一下就要五百兩,這就是十分之一的錢了,孫氏不舍得,於是讓家仆去提吳侍郎的名字。

可沒有想到那些人卻絲毫不當回事,笑著說:“這是刑部的規矩,就算是吳大人在這裡,我們也是這樣說。”

孫氏雖然不舍得卻沒有絲毫的辦法,隻能交錢送東西,然後等靖王妃從道觀裡麵回來了,她才又拉著靖王妃出門去問主理自己兒子的大人究竟是誰?

簡若寧派人一直跟著靖王妃以及孫氏,隻要他們有了動向就來稟報她,自然知道這裡邊的門路。

實際上隻怕是因為靖王妃貿然登門,再加上孫氏又不懂進退,那位吳夫人生氣,所以才假借送東西的名頭扣了她五百兩銀子,也算是她給她們兩個人消息的報酬了。

孫氏自從來了京城之後,其實也求告過自己的妹妹,也就是靖王妃的姨媽家裡。

隻不過孫家並不是什麼顯赫的人家,孫氏的妹妹自然嫁的人家也並不怎麼好,在京城當中也不過是一個六品官員。

且靖王妃的姨媽家裡關係複雜,人多口雜。靖王妃的姨媽頭上還有一層婆婆在。所以實際上靖王妃的姨媽根本沒有什麼權利。

正是因為靖王妃的姨媽在這種複雜的環境當中才會認識那種炮製毒藥的道人。

孫氏本來借著親戚的名頭問過,可隻不過去了一兩次之後,她妹妹的婆婆就已經下了逐客令。

這位錢老夫人十分的強勢,直說他們家不管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法子。讓孫氏不要再來了。

孫氏雖然覺得被駁了臉麵,但人家都這樣子說她了,她也不好再去。

孫氏的妹妹在送孫氏離開的時候還在說:“姐姐你這個時候過來,我實在是非常的開心。咱們兩姐妹兩個一彆幾十年,期間都沒有聯係過,我真的很想留你在府裡在多說幾句話,多見幾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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