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先下手為強 賢王覺得他不能夠這樣子……(2 / 2)

簡若寧也寒暄道:“昨日下雨,不巧著了涼,來往了,請夫人見諒。”

“無妨無妨,這天氣,有個頭疼腦熱的再正常不過了,你又剛生產,還不足半年,身子虛弱,可要小心的注意著,到時候落下病了,就難受。”

“若寧知道,多謝夫人關懷。”

而後,輔國公夫人拉著簡若寧說了好一會兒的話,話裡話外還在打聽看簡若寧對衛素婉態度如何,簡若寧自然是如實回了,輔國公夫人這才放心,連著誇了衛素婉好幾句,說什麼:“這孩子我一見就知道是不錯的,穩重大方,細心妥帖,配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當真是浪費了。”

靖王妃瞧見氣氛突然變好,也插話道:“哪裡哪裡,貴公子在國子監讀書,等明年後年,幫上有名,夫人就等著享福吧。”

就這樣,輔國公夫人又在靖王府裡呆了大半個時辰,說了好些的話,才回去。坐在馬車上,她也看出來了,簡若寧對靖王妃雖然明麵上算是恭敬,但是實際上卻是愛答不理的,說明靖王妃這個繼母,當的的確不咋樣。

不過她也瞧出來了,簡若寧對衛素婉還行,這就夠了,靖王妃的態度有什麼要緊的,靖王府裡品級最高,權勢最盛之人是衛衡,簡若寧得太後青眼,是靜安公主的摯友,經常出入皇宮去向太後請安的,他們兩個人的態度才是最要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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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隆冬的時候,太後的病終於有所起色,簡若寧也進宮去瞧了瞧,看太後已經能夠坐起來自己吃飯,並且和靜安公主說說笑笑好久,也不再咳嗽,就知道太後的病確實是好了不少。

可與之相反的是,皇上病了。

簡若寧在簡若容那裡打聽得來的消息,說是皇上自今年入秋開始和太後一樣,也有一些小毛病,是風寒咳嗽之類的,皇上也就不太在意,雖然他身邊的人都耐心細致地在照顧著他,尤其是容貴妃,幾乎是貼身照顧。

但是皇上這一病仍然是病了挺久的,斷斷續續一兩個月都沒有好,一直拖到前幾天下了一場雪之後,皇上的病忽然之間加重,竟然發起了燒。

江院首被緊急宣召入皇宮,為皇上請脈,隻是他神色匆匆眉頭緊皺,瞧著就不像是有好消息的樣子,容貴妃站在一旁,很是著急的問道:“怎麼樣?皇上的病如何??”

江院首實在是覺得有些不好,可看著四周的人如此心急,隻怕是這個消息說出來之後,局勢會更加的緊張。不過他身為太醫也隻能說了。

於是江院首道:“皇上的病隻怕是不太好,我現在開個方子,一定要看著皇上喝下去,能喂多少喂多少,隔一炷香就要檢查一下皇上的情況。”

容貴妃聽到江院首說的這些話也是沉默了,這不就是說皇上的病情很危急嗎?她先是吩咐人照顧皇上,然後再連夜趕了一封信出來,吩咐親信,一定要趕緊將信交給賢王。

簡若寧提前知道皇上確實和她想的一樣,今年自秋天起,身體就不太好,不過皇上發燒的消息,是淩晨得知這件事的。

因為皇上發燒是在夜裡。所以容貴妃第一個通知的就是賢王。而賢王自然也知道局勢的緊張,通知了他身邊為數不多得用的武將--衛衡,讓他準備著。

衛衡得知消息的時候,就知道今夜是是睡不了了,親了親簡若寧之後,叫醒了她,道:“皇上有些不太好,我得去準備著,我在王府給你留些人,楊嬤嬤也知道府內有藏身的地方,護好自己和孩子。”

衛衡連夜出了王府,簡若寧也睡不著了,想著是不是就是今晚。若是皇上有個萬一,那今天,必然會有一場廝殺。

她實在擔心曄哥兒,於是讓人將曄哥兒抱了過來,就放在她身邊。

順帶的,簡若寧還讓楊嬤嬤以及竹筱吩咐下去,守好各處大門,做成外鬆內緊的樣子。而自己,則是跟著楊嬤嬤一起去了衛衡所說藏身的地方。

簡若寧都不知道靖王府還有這樣一處所在。其實倒也不遠,就在花園假山的下麵。

原本靖王府的花園就很大,這個假山其實也不小。但簡若寧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假山裡麵居然還藏著一處山洞。

山洞裡邊甚至還放了許多吃食還有清水,雖然都是些乾糧,味道不算好,但是簡若寧看了看,都是能吃的,山洞裡也算整齊,有床鋪、桌子、凳子等等一些基本的家具。可見是經常有人過來打掃並且更換其中的東西的。

見簡若寧驚訝,楊嬤嬤解釋道:“一般情況下,這種大宅院裡麵都會有一處藏身的地方的。都是臨時避難用的。”

簡若寧其實倒不是驚訝於有這個東西,她知道古代會修這種東西,隻不過是因為第一次見到,所以驚訝。

就這樣簡若寧跟楊嬤嬤,四個大丫鬟,還有曄哥兒以及兩個奶娘一起躲了一整夜,然而卻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京城十分的平靜,也不見有什麼士兵。

不過簡若寧還是謹慎地沒有出去。直到早上辰時末(九點),衛衡送來了信,說是平安,簡若寧才放心的跟著孩子一起出來了。

看著一無所知,甚至還在睡覺的傻大兒,簡若寧也是笑了,可能也隻有孩子在這個時候會無憂無慮的睡著吧。

簡若寧將兒子交給乳母,終於放心的去睡了個覺,休息了一下。昨天晚上她一整夜都沒有敢合眼,生怕會有危險。

如今簡若寧覺得自己也算是體會到了奪嫡,爭儲究竟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情了。

等到簡若寧醒過來之後才知道,原來是因為今天早上的時候皇上就醒了,所以京城中蠢蠢欲動的各路人馬才沒有動靜。

就這樣皇上的身子一直是時好時不好,一直病著,一直也都沒有什麼起色,就和之前太後的病一模一樣。

就這樣,新的一年,到了。

這個春節,對於簡若寧來說,還是挺高興的,她三哥也回來了,估摸著,應該也是要留在京城的。

她還見到了三哥的女兒,叫英姐兒,一歲多,大大的腦袋,大大的肚子,小小的身子,摸著可舒服,比自家的傻小子可舒服多了,簡若寧簡直愛不釋手。

簡若寧也不明白,為啥小孩一胖就胖肚子,圓滾滾的,像塞了皮球,不過也因為是小孩,倒是不覺得難看,反倒是增添了一絲可愛。

簡若寧初二回娘家的時候,可算是吃了頓團圓飯,雖然簡家沒躲過去京城的爭奪,但是樂昌郡主倒是看的很開,道:“命裡有時總須有,或許咱們家,就是要麵對這麼一糟呢?如今都回來了,也是開心的事情,就不要想著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了,開開心心的,過好這個年,才是最重要的。”

簡和硯也道:“是,母親說的對,全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最重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了年,皇上的病倒是好了許多,十五之後,又恢複了大朝。

簡和硯和簡若瀟也都麵見了皇上,他們兩個回來是回京述職來的,如今三年已過,自然應該見見皇上,述職之後,皇上才能決定兩個人之後的職位。

第一個去的自然是簡和硯,多年在朝,如今也在外處理了各項事務,述職自然不是什麼大問題,皇上聽完之後,就同意了戶部老尚書的致仕折子,簡和硯十分順利的,升上了戶部尚書,也算是站到了權力中心。

而前任戶部尚書也很高興,天知道這三年他是怎麼過的,他一個六十多的老頭子,處在戶部這麼重要的位置,那可不是誰都想吃一口,要不是他會躲,再加上皇上支持,他都不一定能撐這麼久。

如今好啊,位置交出去了,擔子也交出去了,到時候就算是賢王和武王打破頭,都不關他的事情了。這人呐,最重要的不就是身後的名聲嗎?好好退了,以後兒子,孫子還能再來不是?要是像胡鴻羲那樣,那兒子、孫子可都要恨死他了。

和簡和硯的升官一起的是簡若瀟他也見到皇上,雖然和簡和硯的時長不能比,但他也升官了,如今又回到了刑部,做五品的郎中。這已經算是連升兩級了,簡若瀟很是滿意,墨雲姮也很滿意。

就在皇上處理各種事務,讓大家都覺得皇上的病已經逐漸的好轉起來,覺得皇上馬上就要開始像太後那樣子變得健健康康的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就在一月份的時候皇上又倒下了。

這次和之前不太一樣,雖然太醫竭力救治,但是皇上卻神誌不是很清醒。這可算是嚇壞了容貴妃和賢王。

江院首在皇宮裡住了整整一個月,皇上的病才逐漸又好轉了起來。皇上的病情如此反複,江院首隻能叮囑到:“這次再彆讓皇上如此操勞了。”

可他卻也知道自己是勸不住皇上的。大權在握幾十年自二十多歲登上皇位之後,皇上沒有一天是放得下手中的權利的。所以才會在自己病情稍微有所好轉之後,就開始處於去年年末堆積的事務,結果又讓自己的病情反複。

容貴妃自然是欣然答應。但與此同時她也十分的著急,皇上現在的病情看起來是有所好轉的,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又會像十幾天前一樣昏睡不起,神誌不清。

萬一有哪一天皇上忽然間就不行了呢?

如今皇上還並沒有立太子,容貴妃實在是不知道皇上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早立太子不管是誰她都認了。

可如今這種情況她總是心存希望,自己當了幾十年的貴妃,也沒有混上皇後位置,萬一呢,自己能當上太後,那自己這一輩子也算是值得了。

如今在這種情況之下,武王和賢王都爭當一個孝子,就像是去年這個時候一樣。可不同的是,去年他們算是全心全意的侍候著自己的父皇,如今卻是旁敲側擊想要讓他們的父皇儘早立太子。

武王自然是覺得自己去年立了那麼大的功勞,這太子之位理應是自己的。而且我也不服輸,覺得自己並沒有比武王差,甚至在治國理政方麵,父皇是更信任自己的。

大哥一介武夫,他隻會打仗和底下的武將都是一樣的,大昭並不缺會打將的武將。缺的是像他這樣子會治國的皇子。於是也在暗示父皇儘早立太子。

可沒想到皇上聽到了這話之後卻生氣了。對兩個兒子都發了很大的脾氣。狠狠的罵了一通,還說到:“你們兩個是不是巴不得朕早死,想要取而代之呢?朕還沒死呢!”

武王和賢王自然是麻溜地下跪,並且大聲地聲稱自己不敢。可他們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

皇上發了一通脾氣之後,病情就又加重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

而賢王這個時候也已經知道了父皇究竟在想什麼,他不想死,就跟其他天下所有皇帝一樣,想要長生不老,長長久久的大權在握。

可他不能,父皇的身體請款他最清楚不過了,他母親容貴妃貼身照顧了這麼多年,還能不清楚嗎?七十歲的老人還有什麼生機可言呢?不過是借著各種名貴的藥材熬日子,吊著一口氣罷了。

賢王這個時候終於意識到自己錯了,他不應該想著讓父皇立太子,萬一父皇一直都不立太子怎麼辦呢?那自己就永遠不可能登上自己想要的位置。

他的大哥,武王他是知道的,他這個人狠辣無情,刀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命。如果自己敗了,決計是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他爭了這麼多年,之前是和太子,如今是和大哥,到如今了,他都四十多,奔著五十去了,居然還在爭,又有什麼意思呢?

賢王覺得他不能夠這樣子坐以待斃,他要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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