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嫌棄的侯府庶子2(1 / 2)

次日天亮後,鬆嬤嬤發現聞愷不見了蹤影。

她和侯府小廝仔細查探了一下,發現聞愷房中的床鋪上有明顯打鬥過的痕跡,房裡的凳子被人踢翻在地,窗戶大開著,邊緣處有殘留的腳印。

顯而易見,有人從外麵闖進來,把聞愷擄走了。

這一結論令鬆嬤嬤感到害怕,一時間忍不住多想了些,如今正是永信侯府極為艱難的時候,內有嫡孫少爺聞高哲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外有永信侯府的政敵四處散播謠言,說聞家風水有問題,否則府裡的男丁怎麼會一個接一個的出事,養在侯府的庶子竟然沒有一個活著長大。

更彆說聞家旁□□些人眼見聞高哲出事,一個個如同嗅到了絕佳美味的餓虎,虎視眈眈盯著侯府爵位。

這個緊要關頭,倘若他們知道二少爺聞愷被接回侯府,豈不是美夢破碎?一時激憤下做出不擇手段的事也不是沒有可能。

鬆嬤嬤腦子越想越亂,哪怕侯夫人鄒氏再討厭聞愷,但侯爺這次下了死命令,必須要把聞愷好端端接回府裡,如今聞愷失蹤,她該怎麼回府複命?

一想到即將要麵對侯爺的雷霆之怒,鬆嬤嬤不得不硬著頭皮回了侯府。

“什麼,聞愷半夜三更被人擄走了?”

侯府主院,鄒氏照顧了聞高哲一整天,忙得心力交瘁,得知鬆嬤嬤回府,本想讓她將那野種先隨便找個院子塞進去安置,卻不料從鬆嬤嬤口中知曉了這個聳人聽聞的消息,“究竟發生了什麼?你仔細講給我聽。”

鬆嬤嬤不敢扯謊,一五一十將她和侯府小廝前去接聞愷的所有細節都掰碎了,告訴鄒氏。

此時她不由得慶幸,幸好她對聞愷一直畢恭畢敬,哪怕刁難他的時候也是按照規矩來的,沒有越矩半分,從禮數上挑不出任何毛病,否則此事還真的難以交代。

聽完鬆嬤嬤的講述,鄒氏麵色疲憊扶著額頭,靠在迎枕上長歎了口氣:“隻怕侯爺那裡不好交代。”

鬆嬤嬤心頭一跳,她很清楚,如果說侯府哪位主子不願讓聞愷回來的話,鄒氏絕對位居榜首,但鄒氏很注意經營自己的對外形象,哪怕侯爺這樣的枕邊人都看不出,自己那常年燒香拜佛的妻子有多麼心狠手辣,手中沾了無數條人命。

鄒氏話裡的意思就是要找個替死鬼了。

果不其然,鬆嬤嬤小心翼翼觀察著,隻見鄒氏喝了兩口燕窩粥,麵龐稍紅潤了些,她那一向被外人稱為慈眉善目的臉上浮現出悲憫:“我記得當年煦兒剛去時,有一撥聞氏族人企圖將自家孫子過繼到侯府,占了煦兒世子的位置,最近高哲出事,那些人又開始興風作浪了。”

鬆嬤嬤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明白鄒氏這是和自己想到一處了。

反正永信侯是個糊塗蛋,彆人說什麼他都相信,隻要鄒氏三言兩語點撥他一下,再製造點證據,那些企圖把自家孫子過繼到侯府的聞氏族人就是擄走聞愷的罪魁禍首了。

至於聞愷,不管他是死是活,都必須得死。

鬆嬤嬤和鄒氏眼中同時閃過狠厲之色。

就在鄒氏暗中籌劃派人追殺聞愷的時候,言訴已經到達附近一個縣城歇息,他身上沒什麼錢財,想要到達離京城千裡之外的陰城無異於癡人說夢,好在憑借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言訴說服了一家鏢局的總鏢頭,並且幫他解決了一點小問題,便混在前往陰城押運鏢車的隊伍裡,出發了。

半個月後,他們終於到達陰城,陰城地靠西北,這裡天氣乾燥寒冷,比京城更甚。

再加上去年秋天陰城接連下了十來天的雨,莊稼無法正常收割,大多都泡爛在地裡,便出現了大量難民,言訴一路上經過仔細觀察,發現越是靠近陰城的地方,難民越是多。

他有些不明白,蒯鶴禹明明對外號稱有五十萬大軍,糧草充足,怎麼會任由自己管轄的領地範圍內出現這麼多難民。

鏢局隊伍在陰城外停下歇息的時候,言訴找了個衣衫襤褸的老伯,給了對方一個窩頭,問了些關於秦王蒯鶴禹的事。

那老伯看上去年約六十來歲,牙都快掉沒了,捧著窩頭眼含熱淚,一邊吃一邊控訴蒯鶴禹:“我呸!那秦王蒯鶴禹本是農家出身,不過憑借一身神力參軍後得了諸將軍青眼,諸將軍你知道吧,那可是咱大周朝的名將,一輩子南征北戰,立下無數功勞,隻可惜膝下無子,便收了蒯鶴禹當義子,這蒯鶴禹沒良心,等諸將軍一死,他就跟陰城太守郭文昌謀劃著造反啦!”

“去年秋天俺村遭了洪災,糧食本就不夠吃,這蒯鶴禹還派人去征收賦稅,比往年多了整整一倍,村裡人沒辦法,隻能出來逃荒,一路上餓死不少人,可憐呐。天殺的秦王,他是要遭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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