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被頂替的將軍遺腹子10 身份被頂替的……(1 / 2)

景紋公主和孫駙馬和離一事鬨得太大, 滿城沸沸揚揚,和離的折子遞到顯德帝那裡,顯德帝看了大驚。

“豈有此理, 身為皇家駙馬, 納妾生子已經是冒犯公主的威嚴,這姓孫的還敢唆使庶女給朝霞下毒, 不想活命了不成?”

旁邊的太監總管見他氣得七竅生煙, 沒敢提醒,那孫駙馬膽小如鼠,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郡主下毒,估計是那庶女滋生出了野心, 自作主張。

但顯德帝正在氣頭上, 哪管這個。

他隻覺得孫駙馬冒犯了皇家的威嚴。

想當初, 他登基之前, 作為皇子的時候, 不受先皇寵愛。

先皇昏庸無道, 喜怒直抒胸臆, 更偏愛那些顏值高傻白甜的子女,比如景紋公主這樣的, 而顯德帝年少時容貌普通,性格孤僻,與其他皇子格格不入。

所以哪怕景紋公主和他一母同胞,顯德帝向來也嫉妒這個妹妹,甚至在先皇為她挑選駙馬時, 不著痕跡推薦了行事荒誕不靠譜的孫駙馬。

他心裡對景紋公主的感情是矛盾的,所以就補償在了朝霞郡主身上。

至於孫駙馬,多年來他一直睜隻眼閉隻眼。

但這次孫瑩的舉動著實觸犯到他的逆鱗了, 千不該萬不該,孫瑩不該對朝霞郡主下毒。

顯德帝畢竟已年邁,他看膝下疼愛的皇子都覺得對方心懷不軌隨時想謀殺自己奪取皇位,更彆說孫瑩成功毒到了朝霞郡主。

這讓顯德帝感受到了極大的危機。

“來人,把孫駙馬,還有孫家給朕……”

他正要下旨,一旁的太監總管忙小聲提醒,“陛下,景紋公主還未與孫駙馬和離,而且孫瑩是您親自給二皇子選的側妃。”

顯德帝也不是傻子,反應過來後不著痕跡皺了皺眉:“此事不宜聲張,賜孫駙馬一杯鴆酒,至於孫瑩……”

他原本還拿不準孫瑩該如何處置,眼神不小心飄在書案的折子上。

這本折子是上奏彈劾東宮花費奢靡,太子妃放著皇家內務府采購的胭脂水粉不用,特意去宮外采買昂貴的。

折子的主人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官,彈劾的內容更是匪夷所思,竟連東宮內太子妃用度都搞得一清二楚。

然而類似的折子足有五六本,同樣都是由小官呈上的。

顯德帝不用想,都知道背後指使他們的二皇子。

他能明顯感受到,自從上次指婚給二皇子後,他和袁貴妃似乎著急了,迫不及待想要把太子拉下馬。

顯德帝眼中的陰翳愈加明顯,二皇子也成年了啊,這些年扶持他與袁貴妃一脈,和太子保持朝堂上的平衡。

曆時太久,太子一方竟被打壓的氣都不敢喘,朝臣們紛紛站隊在二皇子一邊,導致太子成了孤家寡人。

若不是太子體弱,常年久居東宮養病,去年難得離京辦項差事,還遭遇賊人,差點丟了命,恐怕朝中廢太子立二皇子的呼聲早就越響越高了。

看來二皇子的氣焰太過囂張,必須得打壓一下。

“孫瑩廢側妃稱號,也不必等大婚了,立即送入二皇子宮中。”

太監總管愕然的看了顯德帝一眼,見他眼中湧動著風雲,立刻不敢多言,宣旨去了。

當夜,一頂小轎便把孫瑩沒名沒分送到二皇子那裡。

二皇子卻在袁貴妃宮中大吐苦水。

“母妃,父皇也太過分了,把一個犯下如此罪行的庶女送到我宮裡是什麼意思?他賜死了孫駙馬,懲治了孫家人,卻把孫瑩塞給我,他心裡究竟對我有多不滿!”

他對自己的婚事早就有意見了,顯德帝賜給他的正妃側妃全都是表麵光鮮,實際上沒有半點助力的女子。

先前在母妃的勸告下,他也就忍了。

但這次孫瑩一事,他實在忍不住。

“你冷靜點!”袁貴妃臉色也很難看,隻是她經曆得多,此時便想起當年太子娶妻的風波。

三位太子妃,沒有一個能平平安安嫁到東宮。

“眼下還不算最糟糕。”她飛快轉動著自己的腦子,“你父皇既然對我們生出忌憚之心,那我們也得加快行動了,免得落到太子那個下場。”

春闈放榜之日,耿皓洲比言訴更積極,一大早天就跑去等候了,等言訴起床後慢悠悠吃過早飯,耿皓洲便領著一幫官差敲鑼打鼓回到狀元樓。

“喜報!喜報!”

“恭喜福舉人榮獲會試第一名,小的特來送此喜報!”

“恭喜恭喜!”

伴隨著官差的吆喝聲,無數舉子羨慕的隨著人群來到寒梅院,將言訴圍了個嚴嚴實實。

“師弟,你太爭氣了,這次又考了第一名,我馬上給老師寫信!”耿皓洲激動的比他自己考中都興奮。

從屋裡拿了一把錢,見者有份。

寒梅院其他舉子也紛紛祝賀言訴:“恭喜福兄。”

“同喜同喜!”

接連幾天,言訴不知費了多少口水,和無數人寒暄過,收到過旁人的稱讚,也接受過其他人的嫉妒和白眼。

洪嵐玉和朝霞郡主也都送來賀禮,被有心人看到後,立刻酸他是靠裙帶關係上位的。

但參加會試的舉子大都是讀書人中最聰明的那波,什麼該信什麼不該信他們又不傻,說言訴有靠山還行,但要說他考中會元是靠太子妃和朝霞郡主的裙帶關係,那簡直無稽之談。

而其中最震驚的要數福長傑和盧書倫了。

自從得知言訴來京城參加春闈,福長傑就派人去平陽查了查。

一查才知道,原來他這位前堂弟竟然這麼厲害,不但拜在太子妃父親跟前做老師,短短半年時間就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中舉人,直接來京城參加會試,這次又考了第一名會元。

如果這個成績保持下去,能取得殿試第一名,那他不就成了三元及第的狀元郎了麼。

福長傑越想越嫉妒。

哪怕他已經代替言訴繼承了昌平侯的爵位,但一想到言訴輕輕鬆鬆就考中進士,而自己花費了福家不少錢財,讀了幾年書連童生都沒考中,他內心的酸澀越來越強烈。

特彆是……

這幾日連他妻子塗海棠都隨大流在稱讚福二石天縱英才,十六七歲的少年舉人,也有可能是少年進士,放眼幾十年以內都很稀少。

一些大戶人家的閨秀甚至在偷看了言訴的長相後,暗戳戳想讓家裡人榜下捉婿呢。

假如塗海棠知道,那個少年英才應該是她原本的夫婿。

福長傑簡直不敢想象,她會是什麼反應。

他唯一欣慰的是,這次春闈,盧書倫以倒數的成績榜上有名。

看來自己之前那番功夫沒有白努力,有袁家和二皇子的麵子,就算盧書倫成績差點,殿試後想必也能混個進士當當。

而他也就成為自己穿越古代後鑄就輝煌事業的頭號小弟。

想起成為昌平侯以後,自己多次向朝中那些品級較低的官員示好,對方明麵上對他阿諛奉承,實際上根本不搭理他,福長傑就忍不住想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

他一個氣運王者,本世界的天道之子,想開創一番事業怎麼這麼難。

以前想通過讀書改變命運,童生考不上,好不容易投機取巧成了侯爺,身邊全是虛與委蛇之輩,老天爺還給不給他活路了?

福長傑倒也沒敢想造反的事,畢竟他知道那有多難,得吃多少苦。

他隻是覺得區區一個侯爺配不上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侯爵之上還有國公,還有皇族那些郡王親王之類的。

他高低不能浪費自己現代學的知識,怎麼也得混個異姓王當當吧?如果能有兵權在手那就更好了。

人總是這樣得隴望蜀。

當年做農家子時,福長傑想的是隻要考科舉做官,享受榮華富貴就行。

現在榮華富貴有了,他還想要更多。

“盧書倫,機會我已經給你了,如何想辦法哄好袁嬙,讓她替你在二皇子麵前說好話,在殿試中給你一個無量的前途,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另外,福二石可是太子妃的師弟,他是太子一派的人,跟二皇子是死敵,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盧書倫點點頭:“這次一定借二皇子的手除掉他。”

他才學雖然不行,但在哄袁嬙時下了真功夫,從福長傑這裡學到不少現代男追女時那套甜言蜜語。

袁嬙被他哄得找不著北,拍著胸口保證一定在二皇子跟前多多美言。

“放心,二皇子是我大外甥,他一向聽我的,那個什麼會元福二石,竟敢背地裡欺負你,我一定讓他在殿試中落榜。”袁嬙一拍腦袋,想起最近家裡父兄商量的那些大事,冷笑道,“太子的人麼,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至於如何夾帶東西混入考場,我會讓手下的人幫你安排好的。”

盧書倫聽得驚心動魄,喝了口茶壓驚,眼裡卻精光四射。

也不知顯德帝有意還是無意,殿試這天,特意命人把太子和二皇子都叫來。

威嚴肅穆的保和殿裡,幾百名貢士在嚴密的監督下開始答題,因顯德帝極為重視本次殿試,派來監考的不但有太子皇子,還有朝中重臣。

在這麼多人的監視下,心理素質不好的差點都要昏過去了。

二皇子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考試過程中始終麵帶微笑,在考場中來回巡視。

一名學子剛審完題,正苦苦埋頭思索,想了一炷香的功夫,靈感乍現,他一高興,提筆蘸墨正要書寫,感覺眼前一片陰影落下。

抬頭一看,竟是穿著紫金蟒袍饒有興致望著自己的二皇子。

學子心理素質差一些,前不久得罪過盧書倫,想起坊間傳聞,說盧書倫背後靠山來曆很大,不知腦補了些什麼,心裡一緊,手發抖,墨水便落在答卷上。

眼看答卷作廢,學子差點昏過去,又見二皇子死死盯著他答卷看,腦子一片空白,然後暈倒在地。

“嗬,真不經嚇。”

二皇子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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