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親爸是年代文情聖4 遠離極品聖父,專……(1 / 2)

關於自家女兒離婚後會遭受什麼樣的流言蜚語, 柳首烏早就有所猜測,所以哪怕他再心疼柳彤在婚姻中遭遇的一切, 也不敢輕易開口讓她離婚。

但那天話趕話, 當著全村人的麵,把婚給離掉了,柳首烏也不能說什麼, 隻在心裡暗自盤算著,一麵要跟村裡人搞好關係, 儘量減少離婚對女兒的傷害, 一麵也要多乾農活,幫忙養外孫和外孫女。

哪想到離婚還沒兩天呢,朱奶奶就率先跳出來指責她女兒不守婦道。

“朱家的,咱們兩家的恩怨好好掰扯掰扯,讓大家夥評評理,當年你家兒媳婦生病,我好心提醒她去醫院看病,你是怎麼罵我的?你說我詛咒她。後來你兒媳婦病逝, 是她沒有及時就醫,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們家倒好, 罵了我三天三夜,好像是我害了你兒媳婦似的!”

“我要有這個能耐,我早就靠給人治病發家致富了, 可你們老朱家卻跟我結了仇, 你孫子在學校欺負我家知恩好幾年,彆以為我不知道,我以前不想計較, 你們家反而得寸進尺。鄉親們幫我說句公道話,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柳首烏說著說著,年近七十的老人家忽的潸然淚下,捂著眼泣不成聲。

他早年家裡窮,七八歲上成了孤兒,寄養在叔叔家,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叔嬸把他當做眼中釘,所以他十歲就到鎮上藥鋪當了學徒。

學醫小有所成後,恰逢戰亂,他便回紅梅村當起了赤腳醫生,行醫幾十年,他救治過的病人無數,名聲傳遍了附近幾個鎮,一直深受村民尊敬。

這會兒來看熱鬨的村民見他被朱奶奶氣哭了,都覺得氣憤。

這朱家人平時就牙尖嘴利,愛占小便宜,彆看朱奶奶現在為了兒媳之死跟柳家反目成仇,當初她兒媳剛進門的時候,朱奶奶彆提多嫌棄了,沒少磋磨兒媳。

“朱奶奶,小孩子在學校打打鬨鬨是常事,你說知恩欺負了冬冬,可冬冬也沒受傷啊,你直接領著孫子來罵柳彤是不是太不講道理了?”

“柳叔可沒對不起你家,是你自己心疼錢,不舍得送兒媳上醫院看病,害得冬冬沒了媽,咋還把責任推到柳叔身上呢?”

“你家冬冬脾氣暴躁,說話難聽,我可不知道一次看見他欺負知恩,知恩那麼乖的孩子,連句臟話都不會說,你彆血口噴人,誣陷人家欺負冬冬!”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全都偏著柳家。

朱奶奶越聽越氣,把朱冬冬往前一推,斥道:“快說,今天趙知恩在學校怎麼欺負你的,他是不是拿支書和會計威脅你了?”

朱冬冬畢竟是個小孩,平時在班裡欺負欺負同學還行,他可沒周飛騰那種當著全村人的麵撒潑打滾的本事,這會兒見所有人齊刷刷盯著自己,心裡就害怕。

“奶奶。”他無助地拉著奶奶的衣襟,“他說他改名了,叫柳知恩。”

一緊張,朱冬冬隻記得這一句話,至於言訴說的那些長篇大論他全忘了。

圍觀的村民等了半天,隻等來這一句話,噗嗤笑了。

他們就說知恩那麼乖的孩子,怎麼會欺負朱冬冬。

聽到其他人笑場,朱冬冬更加緊張,隻想往朱奶奶身後躲,朱奶奶卻見不得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兒,伸手在他屁股上打了兩巴掌,喝道:“瞧你這慫樣,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屁也不敢放!”

朱冬冬哇哇大哭,朱奶奶卻伸長脖子往柳家院裡看:“柳知恩,柳知恩你給我出來,敢欺負我孫子,老娘今天鐵定要扒了你的皮!”

鬥不過柳首烏這種大人,她還鬥不過一個小屁孩嗎?

言訴早在朱奶奶上門尋釁時,就連忙往額頭上倒了點藥油,又在紗布上弄了點雞血,往頭上一包,哭著跑了出來。

“外公,朱冬冬他放學回家的路上打我,把我頭都打破了,你救救我啊!”他撲進柳首烏懷裡放聲大哭,哭聲蓋過了朱冬冬,弄得柳彤驚疑不定。

剛剛兒子還好端端的,怎麼一轉眼頭就受傷了,她剛皺起眉頭,卻見言訴回頭悄悄對自己眨了眨眼,然後又哭了起來。

朱冬冬打了個哭嗝,就看到言訴頭上帶血的紗布,整個人都嚇傻了:“你胡說,我什麼時候打你了?”

朱奶奶本來有恃無恐,想借機找柳首烏好好說道說道,順便訛點糧食啥的,哪成想柳知恩的頭竟然破了。

“柳知恩,你不要朝我孫子頭上潑臟水,我孫子最乖巧不過,他咋會打你!”原本還想找事的朱奶奶,這會兒不得不先自證孫子的清白。

可她這麼一說,言訴哭得更痛了。

柳首烏不知內情,快心疼死外孫了,他小心翼翼摸了摸言訴的臉蛋,氣得兩眼噴火:“朱家的,咱們確實該好好算賬了,你孫子以前欺負我家知恩也就算了,我念他年紀小,不跟他計較,可他這次竟然把知恩頭給打破了,萬一留下後遺症怎麼辦?你賠得起嗎?”

一聽要賠償,朱奶奶扯著孫子後退兩步,一臉想撇清關係的樣子:“你彆胡說,我家冬冬最老實不過,怎麼會欺負你家知恩。”

眾人翻了個白眼,朱家兒媳連生三個女兒後才得了這麼個孫子,朱奶奶把他慣得無法無天,平時經常在學校跟人起衝突,他要是老實孩子,這世上就沒老實人了。

“哇——朱奶奶,我頭好痛,是你家冬冬打傷我的,你得帶我去醫院看病!”言訴啜泣著,扶著額頭的紗布往朱奶奶和朱冬冬走去,邊走邊重複著要讓她賠償之類的話。

“我感覺頭上流了好多血,我不會死掉吧?嗚嗚,我不想死——”

聽到他的哭訴,朱奶奶無端想起去年村裡有人從山上摔下去,頭磕到了石頭上,當時有點腫,以為沒事,回家塗了點藥也沒放在心上,誰知夜裡就死了。

萬一柳知恩這小子真有個三長兩短,訛上她家了該怎麼辦?

朱奶奶越想越怕,看言訴的眼神跟看魔鬼似的,把孫子往肩上一抗,拔腿就跑。

晚上,朱奶奶和兒子朱輝說起這件事,心有餘悸:“萬一柳首烏記恨咱家,非要讓咱家賠償柳知恩的醫藥費咋辦?”

她以己度人,如果朱冬冬被打破腦袋,受了這麼大委屈,她肯定不乾,豁出老命也要讓對方賠償。

朱輝完全遺傳了朱奶奶的奸詐和小肚雞腸,他眯著眼思量半天,腦海中無端劃過柳彤那張清秀的臉龐,突然感覺心癢癢。

靈光一閃,他對朱奶奶道:“媽,那柳彤跟趙梁離婚了,家裡三間門土坯房和那麼大一所院子都歸她,你說我娶了她咋樣?”

在這個年代,普通農村人家想蓋房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柳首烏夫妻倆攢了大半輩子的積蓄才給女兒蓋的婚房,當初村裡不知多少人羨慕。

而朱家條件差,朱輝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加上老人,房子有點不夠住,自從妻子去世後,朱輝再也沒能娶妻。

朱奶奶有點不樂意,對她這種思想傳統的人來說,柳彤敢當著全村人的麵跟趙梁提離婚,那絕不是什麼安守婦道的好女人,這種女人就是敗家根源,誰家娶了她要倒大黴的。

“不行,我不同意,你瞧柳彤那一臉寡婦相,誰娶了她就要倒黴,趙梁當初也是個前途無量的好知青,有文化,有模樣,還考上了大學,就因為娶了柳彤,婚後越過越差,現在居然被女人給休了,像什麼樣子!”

朱輝有點無語,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他可不信朱奶奶那一套。

柳彤長得漂亮,有房子,柳首烏行醫幾十年估計累積不少資源,聽說現在政策寬鬆了,能經商,他如果成了柳首烏的女婿,跟著他學習醫術,再開間門診所賣藥,肯定能掙到錢。

那趙梁就是個大傻子,放著這麼好的資源不懂得使用,真實白瞎了一個知識青年。

“媽,你聽我說。”他把娶了柳彤後的發財之路暢想一通,然後掰碎了講給朱奶奶聽,“……等我開了診所,誰家有個頭疼腦熱不都得來找我看病買藥,我得掙多少錢啊。再說,你不是擔心柳家要咱賠醫藥費嗎?那我娶了柳彤,咱兩家就成一家人了,還賠啥?”

一聽到“錢”,朱奶奶立刻心動了。

對啊,那柳首烏一身掙錢的本事,如果教給她兒子該多好?

還有柳彤,一手好廚藝,隔三差五誰家辦酒席,都請她掌廚,估計也沒少掙錢,要是她嫁給朱輝,那自己這老婆子不就有理由沒收她的錢,再讓她天天下廚,老朱家以後就能吃香喝辣了。

朱奶奶越想越美,也不計較柳彤守不守婦道了,反正朱家已經有孫子了,她圖的就是柳家的錢。

她越想越覺得柳彤是個香餑餑,擔心被彆人捷足先登,次日就提著一籃子紅薯找到柳家。

婚事肯定要找家長說的。

朱奶奶和柳首烏不和睦已久,所以她找上了養病的王雪梅。

柳首烏出診去了,王雪梅一個人在堂屋剝豆子,見朱奶奶提著東西來,她心裡先警惕幾分,畢竟幾十年的老相識,誰還不了解誰,朱奶奶昨天還對柳首烏和柳彤破口大罵,今天突然提東西上門,其中肯定有鬼。

“朱家的,你這是……”

朱奶奶把籃子往地上一放,嘴巴咧的老高:“老姐姐,我這是跟你道歉來了,昨天回家後我家朱輝把我罵了一頓,說我不該沒弄清楚緣由,稀裡糊塗就找你家知恩的麻煩,我這不是知道錯了,特意給你和柳大夫賠個不是。”

王雪梅瞳孔一震,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詫異地看向朱奶奶。

這位居然能知錯就改,主動道歉,莫非天要下紅雨了?

她可不信。

沉默半天,她才道:“朱家的,你有事就說,我家老柳不在,你不用跟我繞彎子。”

朱奶奶立刻搓搓手,涎著臉道:“是這樣,你看你家柳彤不是離婚了嗎,剛好我家朱輝也單著好幾年了,孫子孫女沒了媽,過得不像樣,所以我想撮合一下柳彤和朱輝。”

“我仔細想過了,這十裡八村沒有比他倆更般配的,你看你家柳彤離了婚名聲也不好聽,哪個男人敢娶她這麼有主意的女人,不如咱們商量一下,儘快讓柳彤跟我家朱輝結婚,這樣兩家孩子父母齊全,十全十美的事,你說對不?”

……

朱奶奶再想不到,王雪梅非但不同意這樁婚事,還惡聲惡氣把她趕出來了。

那柳彤離了婚,在村裡名聲毀了,帶著倆孩子必定艱難度日,王雪梅居然不想著讓她儘快嫁人,還敢對自己態度這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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