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太監總管要複仇3 穩準狠的複仇方式(2 / 2)

“陛下。”王皇後見穆德帝似乎不願多提自家弟弟納妾一事,還把話題轉移到五皇子娶親上,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臉頰一陣扭曲。

“說起來倒是臣妾身為母親,難免思慮過重,既想給兒子選個漂亮的,讓他能天天開心,又想找個賢德淑良的管教他,督促他上進,哎呀,臣妾就這麼一個兒子,以前沒有經驗,想不到選兒媳婦還真是件令人頭疼的事。”

她狀似羞惱的錘了錘自己的腦袋,引來穆德帝心痛後,才繼續撒嬌道:“要不這個麻煩還是交給陛下頭疼吧,臣妾實在處理不來,臣妾等著陛下選個既美貌又嫻熟的兒媳孝敬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看到已經三十多歲的王皇後臉上還能露出這種近似於少女的嬌態,穆德帝頗為享受的擰了擰她的臉:“你可真會偷懶,居然把選兒媳視作麻煩,倘若朕選的兒媳不合你心意又該如何?”

王皇後撒嬌般靠進穆德帝懷裡,低著頭哼了哼。

還能如何?

兒子的婚事自然該讓他親爹來決定,想必沐王心裡早已有了合適的人選,這幾日就會瞅準時機將人推到穆德帝麵前。

隻是宇文家那小丫頭,倒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竟妄圖躲過去,看來她得出手逼對方一把了。

詠妃最近有些焦躁,她安插在坤德宮的暗樁盯了王皇後許久,都沒有尋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她兒子自從清醒後一直鬱鬱寡歡,看上去像失了魂似的,她這做母親的自然明白,兒子這是被穆德帝那一腳踢得徹底傷了父子之情。

如果說從前三皇子對穆德帝還有多少孺慕之情,那這一腳就徹底斷了父子之間的情分。

穆德帝偏心也就罷了,三皇子也從來不會跟弟弟爭搶什麼,但穆德帝卻因他出言維護幾個工匠就對他拳腳相加,這還是個合格的君主嗎?

三皇子自認在監督工程期間儘職儘責,從沒有玩忽職守,那些工匠也儘了本分,踏踏實實做著自己的工作,將房子修得很結實。

得知房子被衝塌那一刻,三皇子長久以來的宮廷鬥爭經驗告訴他,這肯定是競爭對手乾的,那個對手必然是王皇後和五皇子一派。

詠妃替兒子乾著急,這一急就忍不住暴躁上火甚至想衝去質問閔總管,給她的消息到底準不準。

好在作為屹立後宮二十幾年不倒的妃子,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她耐著性子又等了幾天,終於等到月末。

這天,詠妃正百無聊賴將養的寵物貓抱在懷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忽然見心腹嬤嬤激動地走進來,喝令其他宮人退下,附在她耳邊低聲道:“娘娘,坤德宮那邊有消息了,綠枝昨晚替一個臨時告病的宮人守夜,就蹲在殿門外,她說昨夜坤德宮內殿裡竟然沒留任何人伺候,綠枝整晚一直盯著,到了半夜,裡麵居然隱約傳來男人的聲音。”

“什麼?”詠妃眼睛一亮,皇後宮裡竟然真的有男人出現,這豈不是證明她的猜測有幾分靠譜。

“那男人該不會是陛下吧?”片刻後,她皺著臉道。

“我的娘娘哎,陛下昨夜可是歇在新入宮的秀女那裡,今早對那秀女十分滿意,還賞賜了好多錦緞,這事兒不都傳遍後宮了嗎?”心腹嬤嬤提醒她,“而且要是陛下,那坤德宮的內殿為何沒人伺候,一整夜都黑漆漆的。”

“也對。”詠妃怔了怔,穆德帝不喜黑暗,無論夜裡宿在哪,都必須亮著燈,身邊不能缺人伺候,那昨夜坤德宮的男人顯而易見不是穆德帝。

但此事太過重大,一向謹慎的詠妃不敢輕信,反複確認了好幾遍,確定綠枝昨晚沒有瞌睡打盹,沒有聽錯,才鬆了口氣。

看來閔總管果真沒有騙她。

可既然閔總管早已知道王皇後與外男私通,他作為穆德帝跟前的紅人,如果跟王皇後和五皇子有仇的話,為何不將此事捅到穆德帝跟前,反而要拐個彎,跟她合作呢?

詠妃百思不得其解,但既然閔總管主動跟她合作,那她就要適時抓住這次機會,畢竟錯過這次,三皇子將來指不定還要如何被王皇後一派陷害呢。

這天中午,言訴就收到了詠妃派人傳來的信,說他送的大禮她已經見到。

言訴微微一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抓住王皇後隱藏最深的把柄,看來詠妃果真是個聰明人,他就喜歡跟聰明人合作。

而且沐王那邊近來動作頻頻,沒少借穆德帝的手打壓三皇子,詠妃和三皇子隻怕已經到那個臨界點了。

有了這次經驗,詠妃命綠枝繼續緊緊盯著王皇後的動靜,但這天過後,坤德宮又恢複了正常,那夜殿裡出現的動靜仿佛幻覺一般。

幾天後,向來低調的三皇子也啟用了暗中派入沐王府的內樁,讓人緊緊盯著沐王的動靜。

這一盯嚇了他一跳。

以往沐王在朝中屬於中立派,從不支持任何一個皇子,因他深受穆德帝寵信,無論對哪個皇子都端出一派慈祥叔父的長輩模樣,所以無論是三皇子還是其他皇子,對沐王都保持尊重和拉攏的姿態。

哪怕拉攏不成也沒關係,隻要沐王不站隊就好。

但沐王府的暗樁卻回稟三皇子說,原來此前他遇到的種種劫難,無論是從戶部被調到工部,還是親自監督的避暑山莊帝後住所被暴雨衝毀,背地裡竟然都是沐王在搞鬼。

三皇子長久以來的信念有些崩塌,合著當他把沐王當做親叔叔尊敬時,沐王卻在背地裡算計他,恐怕看到他時表麵上恭敬地喊一聲三皇子,心裡卻在嘲笑他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大傻子吧。

幸好,幸好他母妃與閔總管有了合作,不然他恐怕還被蒙在鼓裡,被沐王算計至死也猜不到幕後人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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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一座被貴人供奉的廟裡,後院廂房中宇文苓正心不在焉的抄寫經書。

老祖母去世後她來這座廟裡小住幾天,本是在此對老祖母寄托哀思,不料那日父親突然來此,告知她王翔企圖強娶她的消息,說讓她暫時彆回府,在廟裡替老祖母抄寫經書,等事情塵埃落定再來接她。

她身邊本就隨時帶著兩個會武的女婢,還有家丁層層保護,這是大姐出事那年,父親特意找來放在她身邊保護她的,那天之後,父親更是將幾個親兵扮做普通人,守在附近保護她。

宇文苓抄著抄著感覺胳膊酸疼,不由抬起頭定定出了神,都過去這麼久了,也不知道父親有沒有處理完這件事。

天漸漸變黑,侍女從廚房端來幾碗素齋飯,主仆幾人將就著吃了。

吃完飯後,宇文苓又抄了幾頁經書,感覺身體有些乏累,才更衣上床歇息。

廂房的空間不大,她睡在裡間,兩個侍女睡在外間,宇文苓腦子昏昏沉沉的睡下,不料半夜突然感覺房裡有人闖進來,她睜開眼,卻借著窗外灑進來的月光看到一個男人不懷好意朝她走來。

“你……”宇文苓想要從床上爬起來,不料身體似乎中了某種迷藥,無法動彈,她喉嚨也覺得乾澀沙啞,難以說出話來。

男人來到床前,扛起她就往外走,宇文苓想要掙紮,想要喊人,都不得其法。

她有些絕望,因為借助微弱的光線,她已經清楚看到男人的相貌,這男人正是兩年前用不光彩手段強娶她姐姐進門的王翔。

王翔將她扛在肩上,像扛一袋麵粉那樣往寺廟後山走去,廟裡靜悄悄的,黑天半夜所有人都睡了,想也知道,不會有人救她。

宇文苓越想越絕望,她感覺自己離廂房越來越遠,想起父親之前說過的,王皇後親自向陛下請旨,要她嫁給王翔做貴妾,她胃裡那種惡心感就忍不住湧出來。

眼淚一滴滴落下,夜晚的風灌入耳鼻喉中,讓她麻痹的四肢稍微有了些力量,喉嚨也漸漸能說話了。

“你放開我……”宇文苓大聲喊道,這兩年她在父親的安排下已經在努力習武了,她不願遇上像姐姐那樣糟心的事,可真到了這一天,她卻發現自己的努力沒有半點用處。

細碎的聲音被夜風吹走,她被放在一棵杏樹下,王翔獰笑著朝她越靠越近,宇文苓絕望地閉上眼,然而片刻後她卻聽到一個倒地的聲音。

她睜開眼,隻見王翔身後突然出現一個陌生青年,青年手裡拿著碗口粗的棍子,而王翔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姑娘,你沒事吧?”

趙晨伸出腳踢了踢昏過去的王翔,臉上浮現出一陣厭惡。

他晝夜不停地趕路,終於到達京城後卻不敢直接去找宇文蒼,而是選擇暫且棲身在這家寺廟後山,先觀望一陣再說。

不料今夜他躲在樹上睡得正香,卻見一個男人扛著個明顯被下了藥的女子過來,月光下那女子哭得稀裡嘩啦,顯然是不願的,趙晨忍無可忍,跳下樹將男人打昏。

宇文苓怔怔的發了許久的呆,忽然抱著膝蓋爆哭出聲,她哭了許久,而趙晨也極有耐心的等著,期間還扯了根樹藤將王翔捆起來。

“謝……謝謝你。”宇文苓打了個哭嗝,心中湧出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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