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被要求孝順的老實孩子7 從程序員到家……(1 / 2)

早上七點, 周慎和兒子兒媳正在家吃飯,餐桌上氣氛沉悶,兒媳安晴雅紅著眼眶, 捏著筷子的手不停顫抖,眼淚直往碗裡掉。

周玉謹默默歎了口氣,給妻子夾了個小籠包:“晴雅,吃點吧, 吃飽了才有力氣找孩子。”

他這麼一說, 安晴雅淚水掉的更多了, 內心一股怨氣無處發泄,雙手無力捶打著周玉謹:“都怪你, 要不是你一時疏忽,小檸檬怎麼會弄丟……”

她這幾天夜夜做噩夢,夢到女兒在黑暗中迷了路,怎麼也走不出來, 哭著喊“爸爸媽媽”, 每次醒來, 淚水都浸濕了枕巾。

周慎目光變得黯然, 他何嘗不知,兒媳其實是在埋怨他,若不是他執意帶小檸檬回老家祭祖,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周玉謹將妻子抱在懷裡,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背, 正要拿紙巾幫她擦淚, 忽然手機響了,是他在警局工作的老同學打來電話。

“玉謹,我們的工作人員在南平村發現了疑似小檸檬的女孩, 你快過來看看吧。”

啪——

周玉謹手腕一抖,手機掉在了地上,他急忙彎腰撿起,迫切地說:“你把具體地址發給我,我馬上過去。”

一家三口急忙開車來到南平村農家樂,這個以往客流量很少的院子,今天竟然擠滿了人,有村民,有警察,院子裡鬨哄哄的,特彆熱鬨。

周玉謹牽著妻子的手慌慌張張從人群中擠進去,一眼就看到通知他過來的老同學:“小檸檬在哪?”

老同學指指屋子裡麵,“就在裡麵,孩子好像受了刺激,見了誰都害怕,被那個長相帥氣的青年抱著哄睡覺,你們快確認一下。”

沒等他說完,安晴雅搶先一步甩開丈夫的手,急忙衝進屋子,剛好看到那位穿著淺灰色風衣的青年懷裡,抱著一個小小的女孩,女孩身上衣服的顏色和款式,正是小檸檬走丟那天穿的。

“小檸檬!”

她捂著嘴哽咽了一聲,忙衝上前,果然看到自家女兒那張熟悉的小臉正沉沉睡著。

隻是她睡得似乎不安穩,細細的眉頭緊緊皺著,臉上布滿緊張,兩隻小手緊緊抓著青年的衣領,這是極度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孩子丟了這麼多天,原本嬰兒肥的小臉蛋竟然變得消瘦,尖下巴都出來了。

安晴雅淚水像決堤一般,不斷往下掉,想伸手抱一下孩子,又害怕驚醒了她。

言訴抬起頭,見著她的表現,立刻有所猜測:“您是這孩子的……媽媽?”

安晴雅點點頭,擦了擦眼淚,原本一向注重對外形象的她此刻狼狽不堪,聲音都有些不穩:“你就是……救了我家小檸檬的恩人吧,謝謝,謝謝,實在太感謝您,我真不知道該怎麼……”

她抽噎一聲,目光緊緊黏在孩子身上,忍不住摸了摸小檸檬的臉,又哭了幾聲。

這時,周慎和周玉謹也走了過來,見到丟失這麼久的孩子,兩個平時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男人此刻也忍不住熱淚盈眶。

老同學向他們解釋事情的經過:“淩晨三點多,唐旭先生報警,說是發現村子裡有個老太太想傷害孩子,我們的人馬上出警,來了之後發現孩子跟你們家丟失的小檸檬長得特彆像,那個老太太已經控製起來了,據她口述,好像……跟你們家有些過節……”

周慎一臉感激望著言訴,忙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我代表我們全家謝謝你,這孩子就是我們一家人的命,謝謝你救了她!”

他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言訴撓撓頭發,一臉誠懇道:“都是巧合,我昨天傍晚還跟農家樂老板說,那棟房子建得很漂亮,是村裡獨一份的漂亮,淩晨外出散步時,就想著近距離觀看一下房子,沒想到從房子外聽到異常的聲音,我就闖進去了,當時還擔心自己弄錯了,被主人家罵。”

周慎聽到這裡,總算想起一直被自己忽略卻又耿耿於懷的事情是什麼了。

南平村,不就是朱春紅所在的村子麼,他每隔幾年回老家就會來探望朱春紅,六年前更是找人幫她蓋了漂亮的新房子,對這個村子也算熟悉。

可小檸檬怎麼會出現在這個村子?

聯係到老同學所說,有個跟周家有過節的老太太企圖傷害小檸檬,周慎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那個老太太在哪?”他迫切問道。

很快,朱姐被幾個警察帶了過來,她那張臉看上去特彆蒼老,不像五十幾歲的人,竟像是六七十歲了。

枯瘦的臉上布滿皺紋,一雙眼眸中透著瘋狂,見到周慎,原本還算平靜的她立刻掙紮起來:“周慎,周慎,你該死,你這個殺人凶手,你還我的丈夫!”

周慎有三年沒見到她了,在他的記憶中,朱春紅是個對已逝丈夫癡情到極其執拗的一個女人,不肯改嫁,也不□□,堅持死守著那個所謂的家,一個人過。

可他沒想到,三年時間,竟能讓一個人變化這麼大,朱春紅看起來比三年前老了十幾歲,麵目猙獰,整個人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而且……

她為何要綁架小檸檬,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殺人凶手。

周慎壓下心底的憤怒,走到她麵前直視她道:“朱春紅,你說我是殺人凶手,什麼意思,我殺誰了?”

朱春紅一直在掙紮不休,蓬發覆麵,見周慎站在自己麵前,她甩了甩頭發,好讓自己更加看清楚眼前這個人的臉:“周慎,你以為自己曾經犯下的罪行能瞞天過海?我找餘鵑的家人問過了,孫弈是你害死的。孫弈出事那天,本該是你駕駛貨車去拉貨,但你偷懶,跑去跟老朋友喝酒,讓孫弈成了你的替死鬼,該死的人原本是你!”

所有人聽到她這番論調都震驚了。

特彆是那些警察,還以為朱春紅口口聲聲說周慎是殺人凶手,掌握了什麼充足的證據,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周慎的發家史,他們也有所耳聞,據說三十年前一起合夥做生意的親戚家表弟死了後,周慎的公司財務狀況糟糕,險些挺不過來。

但就是這麼艱難的情況下,他都沒有欠過員工一分錢工資,給了朱春紅和那個死去會計的家人應得的賠償金。

三十年來,周慎的公司從本地發展到丹市,成為家鄉的驕傲,捐了無數善款,很多人都特彆敬仰他,可受了他三十年恩惠的朱春紅內心竟然藏著這樣的想法。

周慎愕然:“你怎麼會這麼想?是餘鵑的家人告訴你的?”

餘鵑就是和孫弈乘坐一輛貨車死去的會計。

朱春紅誤以為他被戳中心事,癲狂的笑了笑:“如果不是我偶然聽說這件事,還跑到餘家打探,恐怕一輩子也不知道孫弈之死的真相,周慎,你欠我一條命,你拿什麼還?”

說著,她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小檸檬,眼裡流露出懊悔和憎恨:“我在自己房裡親自動手,花了幾年時間挖出一個地下室,就是在等待一個報複你的機會,可是太遺憾了,我本該早點動手掐死那小丫頭片子,沒想到她命好,竟然被人誤打誤撞救了出去。”

“老天何其不公,你的命好,你孫女的命也好,我和孫弈就像是為你們命運鋪路的墊腳石,一輩子淒淒慘慘。”

抱著女兒的安晴雅聽了她這番論調,氣得差點想衝上前打她,被丈夫哄著出了房間。

周慎震驚之後,看向朱春紅的眼神十分複雜,過了許久,才艱澀地開口:“那個秘密,我瞞了三十年,本想讓它隨著孫弈和餘鵑的死,永遠埋在地裡,可我沒想到,因自己的隱瞞,你竟然對我誤會這麼深,還差點害死我的孫女。”

周慎摘掉眼鏡,揉了揉有些酸澀的雙眼,微微弓著背,半晌,重新抬頭看向朱春紅。

不知為何,看見他這副表情,朱春紅心裡有些毛毛的,但還是嘴硬道:“你能有什麼秘密?孫弈和餘鵑都死了,真實情況還不是你想怎麼編就怎麼編!”

周慎歎了口氣,回憶道:“三十年前,我和孫弈、餘鵑一起去外地出差,當時公司業務不太好,正處於搖搖欲墜之際,我和孫弈商量後,決定把所有資金都壓在那批貨上,賭一把。”

“我們晚上住在招待所,本來一人一間房,可我晚上起夜時卻發現,孫弈竟然偷偷溜進餘鵑的房間。孤男寡女,大半夜不睡覺進一間房,不是私會,難道還能是談工作不成?”

周慎冷笑兩聲。

大約被朱春紅刺激過頭,他說話也不怎麼好聽。

而為丈夫守寡一輩子,幾十年都沉浸在兩人美好愛情中的朱春紅,聽到這裡表情瞬間變得猙獰:“不,我不信,你在胡說,你故意往孫弈身上潑臟水!”

周慎看到她一臉信念崩塌的樣子,如願以償刺激到她,勾了勾唇,繼續說下去。

從那天起,他總能不經意間看到孫弈和餘鵑的互動,兩人自以為隱瞞的很好,經常背著他勾勾纏纏,根本沒想到這些早就被他看在眼裡。

作為遠房表哥,周慎有心想提醒孫弈,彆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這麼做對得起妻子嗎。

但這些話他卻不知該怎麼開口。

直到他們工作結束,那天晚上周慎起夜再次路過餘鵑的房間,聽到裡麵傳來兩人的交談聲。

孫弈:“周慎那個大傻子,被我哄兩句就把所有資金都壓在這批貨上了,他哪裡知道貨車上箱子全是空的,是我親自一箱箱裝上去的,那筆錢你一定要保管好,趁明天他要去拜訪一個熟人,咱們趕緊逃跑。”

餘鵑:“我總覺得心裡有點不踏實,該不會出事吧。”

孫弈:“你就是想太多,錢在咱倆手裡,貨車裝的是石頭,能出什麼事,等去了外地,這筆錢足夠咱們過得舒舒服服,一輩子也不用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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