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下堂原配的哥哥3 擺脫無恥親家,傳統……(1 / 2)

“賢侄, 還不管管你的小廝,就任由他胡編亂造詆毀我韓家的名聲嗎?”

韓老爺簡直要被富貴顛倒黑白的本事氣壞了, 他雖然隱晦的提了一嘴夏巧娘和順兒,但那不是因為言訴先咄咄逼人嗎,他隻不過想化乾戈為玉帛,有什麼錯。

麵對韓老爺的疾言厲色,言訴再次撕心裂肺咳嗽了好幾聲,站立不穩,跌倒在軟轎上。

“少爺, 少爺你沒事吧?”富貴忙衝過去關切的查看情況。

範大夫見機想戴罪立功,忙自薦道:“這位小哥, 不妨讓老夫替夏少爺把脈。”

富貴一時慌了神, 隻好眼巴巴瞅著少爺, 聽從他的指令。

言訴微不可查搖搖頭。

他立刻會意, 扭頭大聲控訴:“你給我家少爺接連把脈半個月, 把他害成什麼樣了,還不願放過他?”

說完, 即刻命人將範大夫捆了起來:“把他帶回夏家,等少爺病好了, 就送他見官。”

然後,眼神試探著看向韓太太。

韓太太聽說要見官,頓時慌了手腳, 急忙往韓老爺身後躲,韓老爺暗罵了一聲“蠢婦”,還想湊上前攔住言訴,不料被廚娘撥開他擋路的身體:“韓老爺,請讓一讓, 外麵天冷風大,我家少爺吹不得冷風,再耽誤下去,說不定病的更嚴重了。”

韓老爺畢竟還得維持表麵上的名聲,聽了這話,隻得臉色陰沉的讓開一條路,眼睜睜看著夏家人帶著範大夫離開。

言訴乘著軟轎回到夏家,夏太太早已聽說兒子上範家藥鋪鬨事,站在門口一臉擔憂的張望。

“翊兒,你病的這麼嚴重,何苦親自找範大夫算賬,有什麼不能讓為娘代勞的。”

夏太太是真的心疼兒子,隻是她性格有點軟,是良善之人,倘若她上門找範大夫算賬,哪怕手握證據,肯定也乾不出出格的事,最多讓範大夫賠幾個錢。

言訴才不想便宜了謀害原身之人。

“娘,我這不是好端端回來了麼。”說著,他命人將範大夫關押在雜物間,命人好生看著,日夜輪守,不許放他出來。

範大夫常年在各家內宅看病,對那些夫人小姐的性格最了解,見著夏太太,便朝她投來求救的眼神,被抹布堵著的嘴“嗚嗚”亂叫。

夏太太冷著臉,她是心善了點,但絕不至於是非不分,連謀害兒子的人都會心軟。

“翊兒,範大夫跟咱家無冤無仇,到底為什麼害你?”她隻依稀聽說範大夫給兒子開的藥有問題,還不清楚韓太太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廚娘見此情景,忙上前將韓太太如何收買範大夫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她。

“幕後之人竟是韓太太?”這對於夏太太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她女兒的婆婆,為了奪取財產,供女婿出國留學,竟然指使大夫謀害兒子。

這哪是結親家,這是結仇。

她腦子頓時亂成一鍋粥,既恨韓太太翻臉無情,又心疼兒子鬨這麼一出,往後女兒在韓家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她的想法都寫在臉上,言訴看得一清二楚。

回到房裡,隻剩下母子二人,他喝下一碗薑湯道:“娘,我打算把巧娘和順兒接回咱家,讓她和韓承雋離婚,這事你有個心理準備。”

“離婚?”夏太太腦子猛地一炸,升起無限惶恐。

作為有錢有地位、消息來源多的貴婦,她對這個詞並不陌生,“離婚”一次最開始從北城那種大城市流傳開,後來逐漸蔓延到小地方。

城裡有些外出讀書接受了新式教育的年輕人無法接受包辦婚姻,在外麵另結新歡後,就會跟原配妻子提出離婚。

但林鎮,還從未有過這種風氣。

“不行,不行,咱們夏家世代清白,巧娘若是被休,豈不是給祖宗蒙羞,讓夏家從此抬不起頭。”

她不是不疼女兒,隻是固有觀念作祟,覺得離婚是件丟人事。

“那您忍心讓巧娘繼續在韓家守活寡?”言訴輕飄飄的看她一眼,“韓承雋出國讀書,至少得兩三年才能歸來,他在國外見了世麵,難免也想追求新式愛情和婚姻,到時候弄個女人回來,讓巧娘的臉麵往哪擱?”

夏太太的心猛然攥緊了。

她和丈夫感情很好,兩人鶼鰈情深,成婚十幾年仍舊蜜裡調油。

丈夫從未弄過妾室姨娘,讓她不舒服。

在她的觀念裡,婚姻就該這樣,所以女婿外出四年不回來,她雖然心疼女兒守活寡,但眼不見心不亂,夏太太隻當女婿也守著清白身子。

但如果女婿在外麵亂搞呢。

韓家的家風比較亂,男人納妾很常見,韓承雋未必不遺傳父親的作風。

事實上,丈夫去世前半年,夫妻倆親眼看著韓家後院搞得烏煙瘴氣,不放心女兒嫁過去,便有了悔婚的打算。

但丈夫去世得突然,夏家隻剩下母子三人,孤零零沒有倚仗,她也不敢貿然得罪韓家。

想著韓承雋畢竟是林鎮數一數二的優秀少年,或許女兒嫁過去能過得幸福,便存了僥幸心理。

言訴見她神色動搖,又添油加醋道:“娘,您就算不為巧娘著想,總該可憐一下順兒吧。”

“順兒今年3歲,我前段時間,依稀聽說,韓太太打算明年給順兒裹小腳。”

“如今風氣越來越開放,大城市很多女子都走出家門上學堂了,不興纏足,就算纏了的也要放開,一些接受新式教育的男子更是放話,不願娶小腳女人,韓太太這麼做,根本就是在坑害順兒,不但傷她的身體,將來等順兒長大,說不定婚嫁上會更艱難。”

夏太太眉心狠狠一皺,她疼孩子,連巧娘都舍不得給她纏足,何況年幼的外孫女。

順兒那孩子長在韓家,因生成女兒身,不被韓太太和韓老爺喜愛。

韓太太將兒子忤逆她在外讀書的怨氣都施加在巧娘和順兒身上,可憐順兒,一出生身子就弱,在韓家被欺負得像個鵪鶉,她每次見了心疼得直抽抽。

一想到寶貝外孫女將來如何被韓太太折磨,夏太太就再也忍不住,眼神中溢出憤怒:“翊兒,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隻是往後咱們和韓家免不了結仇,得提防著。”

言訴滿意的笑道:“娘,您放心,我自有分寸。”

送走了韓太太,他這副本就重病的身體不堪疲憊,乾脆進被窩睡了一覺。

傍晚的時候,言訴摸摸滾燙的額頭,發燒了。

好在趙管家回來很及時,買到了藥。

言訴吃了藥,一夜睡得不怎麼安穩,發了許多汗。

幸好原身從未吃過西藥,因此見效很快。

次日晌午,他感覺身體輕快了很多,又吃了藥鞏固,覺得身體已無大礙,便命趙管家將範大夫這些年在鎮上做的惡行搜集起來,人證物證找齊。

三天後,一行人從林鎮出發,去城裡報官。

縣長茹鬆瑞,原身平時做生意打過交道,是個膽小如鼠不願惹事之人,大事全靠師爺拿主意。

當言訴將範大夫的罪證一條條揭露出來,堂上的茹鬆瑞眼中閃過驚駭,顯然沒想到,區區一個鎮子的大夫,竟能做出這麼多喪儘天良的事。

被人收買謀害夏家少爺,在藥渣裡下毒害了兩條人命,當病人患了重症危在旦夕時,他不說治病救人,反倒坐地起價,索要高額醫藥費。

這還僅僅是查出來,有人證物證的,沒查出來的罪名不知有多少。

“師爺,你說該怎麼辦?”茹鬆瑞發愁的低聲詢問身邊褐色長袍的中年男人。

師爺猶豫了一下,目光在言訴身上停留片刻,道:“大人,範大夫的罪名既已落實,按照律法懲處即可,現在麻煩的是幕後指使者韓太太。”

“韓家在林鎮聲望極高,在咱們縣城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夏家也不遑多讓,如今兩家反目成仇,不好處理啊。”

茹鬆瑞一張臉皺成了包子褶:“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師爺輕咳一聲:“先將範大夫關押,把夏少爺請到後堂,咱們私底下聊聊。”

茹鬆瑞眼睛一亮,覺得這個辦法好。

“賢侄啊,不知道你想如何處理範家的事?”後堂擺上豐盛的筵席後,茹鬆瑞和言訴喝了幾杯酒,便開始套近乎。

當初夏老爺在世,兩人也有交情,所以他喊一聲“賢侄”,也在情理之中。

言訴瞥了眼一旁沉默不語的師爺,笑了笑,根據原身記憶中對茹鬆瑞的了解,這個場麵他早就預料到了。

茹鬆瑞不管事,全憑師爺拿主意。

想讓師爺幫自己,那就得投其所好。

師爺最喜歡什麼?

錢。

“我妹妹巧娘四年前嫁給韓家大少爺韓承雋為妻,想必大人和師爺有所耳聞,不瞞兩位,他們成婚不到一個月,韓承雋便去了北城讀書,再也沒回來。”

“韓家大約不滿舍妹生了個女兒,對她諸多磋磨,先是拿走她的嫁妝,又逼著我夏家出韓承雋出國留學的費用,但凡有半點不從,立刻拿舍妹的處境威脅。”

“我夏翊雖然沒本事,但也不受這種窩囊氣,因此我打算讓妹妹與韓承雋離婚,從此與韓家一刀兩斷,還請大人和師爺成全。”

說完,言訴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一個紫檀木盒子:“一點心意,還請大人笑納。”

茹鬆瑞和師爺對視一眼,打開盒子,立刻被一排排小黃魚閃瞎眼。

說實話,他和韓老爺的來往次數比夏翊更多,但韓老爺那人比較強勢,茹鬆瑞每次和他吃飯,總有一種被算計被逼迫的感覺,心裡很不愉快。

況且,他雖然膽小,也愛財,當即蓋上盒子滿意道:“賢侄的要求,我應允了,韓家也太不像話,娶了姑娘回家,竟讓人守活寡,連嫁妝都要霸占,改天我得找韓老爺說道說道,定讓他放令妹歸家。”

師爺依依不舍收回黏在小黃魚上的目光,心知大人絕不會少了自己那份,附和道:“大人說的對,時代不同了,城裡的女子都能外出讀書,韓家沒道理強行將夏姑娘拘在內宅約束,有大人的麵子在,想來韓老爺必然不會強求。”

得了縣長和師爺的允諾,言訴拱拱手,告辭離開。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