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下堂原配的哥哥6 擺脫無恥親家,傳統……(2 / 2)

趙嬸恨怒交加的淚水流了下來,死死掐著趙管家的胳膊,仿佛要從他身上汲取一絲力氣。

趙管家也擦了擦眼淚,跪下朝言訴磕了個頭,然後和趙嬸一起闖入隔壁廂房。

王太太被邱二夫妻糾纏得有些不耐煩,心裡又十分恐懼,早知會埋下今日的禍根,當初就該做得更隱秘些。

邱二貪婪的目光在她手腕上那對水頭很足的翡翠鐲子上逗留許久,獰笑道:“太太,你這對鐲子應該值不少錢,如果你不想事情被人發現,最好乖乖把鐲子交出來。”

王太太心裡一顫,慌忙取下鐲子,不舍的捧在手心遞給邱二。

邱二拿了鐲子還不滿足,又盯上了她的項鏈。

這條項鏈是王太太的心愛之物,價格十分昂貴,她哪舍得給邱二:“夠了,你拿走我的鐲子還不滿足,那孩子不過是個普通農戶的女兒,這對鐲子買十個她也綽綽有餘,你不要得寸進尺!”

話剛說完,“砰”的一聲,門從外麵被打開,滿臉怒氣的趙管家和趙嬸闖了進來。

“孩子的事,王太太,邱二,你們最好給我個解釋!”

王太太看到猛然出現的兩人,腦子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卻下意識如臨大敵,展開防備的姿態。

邱二夫妻倆也懵了,他們和趙家是同一個村子的老相識,趙管家比較能耐,年輕時到鎮子上跟著夏老爺做事,成為夏家的左膀右臂,自此發達。

趙嬸也跟著他去了夏家,隻是懷孕後回村養胎,一直呆到生產完,才給了他們偷孩子的可趁之機。

“趙……哥,好巧,在這裡遇見你……”邱二訕笑著,試圖插科打諢,蒙混過關。

趙管家眸子裡似是結了一層霜,要將他凍掉,然後一拳砸在他臉上,邱二鼻子下瞬間流出兩行鮮紅。

“啊——”邱二媳婦嚇得高聲尖叫,忙衝過去護著丈夫,“殺人了!殺人了!趙哥,彆以為你有夏家的庇護,就能無法無天!”

“閉嘴!”趙嬸一巴掌打過去,將她頭發一扯,疼得邱二媳婦驚呼出聲。

“嫂子,疼疼疼,你輕點!”

趙嬸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隻令人生厭的臭蟲,她壓著心底的怒氣,一字一頓盯著邱二媳婦的眼睛道:“我當年可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家裡窮,我送吃的送穿的,不求你對我感恩戴德,可你竟然心生歹念,將我的馨兒偷走,賣給彆人,你還是人嗎?”

邱二媳婦心虛的縮了縮脖子,眼神躲閃。

她不是故意的,但誰讓趙家生活條件那麼好,好到讓所有人嫉妒。

她生了五個男孩,每次剛生完就要下地乾活,被丈夫和公婆罵,日子過得那麼慘,但趙嬸呢,生個丫頭片子,月子裡居然天天吃肉喝湯,把丫頭片子看得跟寶貝一樣。

她一時氣不過,在丈夫的慫恿下,就幫著王太太偷了孩子。

可是趙嬸孩子弄丟後,她也想過彌補的辦法,她打算把家裡的老幺送給趙家養,畢竟一個丫頭片子,丟了就丟了,能換個男孩,多好的事啊。

誰知趙嬸的腦子一根筋,為了那麼個賠錢貨,居然找了二十年,也不肯過繼男丁,害得趙家斷了香火,倘若被祖宗知道,指不定要罵死她。

邱二被打了一拳,終於反應過來,他絕不能承認偷孩子的事。

反正趙管家和趙嬸沒有證據,他們的身份也隻是有錢人家的下人,還能逼著王太太把孩子交出來驗明正身?

打定主意,他擦了擦鼻子下麵的血,重新抬頭挺胸,目光絲毫不懼的對上趙管家:“趙哥,趙嬸,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孩子,你們的孩子都丟二十年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一提醒,王太太也反應過來,捏著項鏈的手緊了緊:“對,我和邱二夫妻是有些舊事商談,但跟你們沒關係,你們的孩子丟了可不能怪我。”

她矢口否認,像是認準了趙管家和趙嬸不能拿她怎樣。

趙嬸抽噎了一下,擦擦淚,轉過身看向她:“王太太,你的小女兒王沁梅,和我家馨兒的出生月份相同,她到底是不是你和邱二夫妻合謀,從我家偷走的,隻要我去省城薛家看上一眼便知,俗話說兒肖母女肖父,如果她真是我的孩子,肯定跟老趙長得有幾分相似。”

說到這裡,她忽然悲從中來。

整整二十年了,她找了女兒那麼久,卻從未想過,這孩子竟然曾經離她那麼近。

雖然夏、王兩家是親戚,但她仔細回憶了一下,竟然從未見王沁梅去過夏家做客,隻是聽說那孩子在王家不受寵,被父母當做籌碼和工具,送給一個年近六十歲的老頭子做續弦。

王沁梅剛出嫁時,她還感慨了幾句,怎麼王太太就那麼偏心,舍得讓嬌滴滴的女兒受那份罪。

原來不是親生的。

王太太瞳孔一縮,身體搖搖欲墜,險些要往下倒。

王沁梅的相貌她再清楚不過,簡直集合了趙管家和趙嬸的全部優點,鵝蛋臉,五官精致,不然也不能被萬花叢中過的薛大老爺一眼相中。

“你彆……癡心妄想,薛家是什麼人家,怎麼會容許你們這兩個老家夥去胡鬨!”儘管兩腳發軟,心虛的不行,王太太還強撐著,想嚇退他們。

她現在真的後悔,今早為什麼昏了頭要出府,遇上這種糟心事。

“老趙,馬上報官,我要讓偷走馨兒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趙嬸的目光掠過如同驚弓之鳥的王太太,惡狠狠盯著邱二夫妻。

她知道王家勢大,出了這種事王太太未必會受到懲罰,但邱二夫妻,她定然不會放過。

-

省城,薛家大宅,王沁梅這幾天有些心神不寧。

“夫人,王家太太托人捎了信,說想把麟少爺送來住幾天,讓您幫忙多照顧他。”

一個打扮十分體麵的丫鬟從外院進來,到王沁梅跟前稟報。

王沁梅皺著臉喝了口咖啡,品嘗著嘴裡苦澀的滋味,聞言眼中閃過厭煩,點點頭:“知道了,讓人把小少爺隔壁的院子收拾出來,給麟少爺住。”

她出了會兒神,一雙纖纖玉手撫摸著用黃金打造而成的算盤,撥了撥算盤珠子,腦海中不自覺想起自己那對所謂的父母,臉上的諷刺意味更濃。

自從嫁入薛家,她處處小心,對薛大老爺溫柔小意,適應薛家富貴的生活,學著人情往來和做生意,對薛大少爺虛與委蛇,費了多少功夫,才能有今天的地位。

可她那對父母機關算儘,不顧她在薛家外表風光、實際上位於風口浪尖的處境,還恬不知恥想讓庶弟王麟霸占薛家的產業。

他憑什麼?

王沁梅從小就不明白,為什麼母親心疼大姐,寵愛幼弟,唯獨不曾將她放在眼裡。

聽府中的下人說,母親懷孕時本以為是個男孩,沒想到生下她是個女孩,所以一直不喜歡她。

但王沁梅覺得不是,她作為當事人,能感覺到王太太對她沒有半點母女親情,全是利用,她請人教導她的,全都不該是良家女子所學。

王沁梅心裡不是沒有懷疑,或許她不是王太太的親生女兒,否則她和大姐的處境怎麼會天差地彆。

但後來她嫁進薛家,為了生存,為了徹底擺脫王家的掌控,擁有自己的話語權,為了過得更好,她拚儘全力,漸漸地也沒時間想其他東西了。

現在她終於能騰出手收拾王家,首先就要拿王麟開刀。

這個長幼不分、以往在王家沒少欺負她的玩意兒,她要讓他也嘗一嘗被人欺負的滋味。

王沁梅的生活比較乏味,除了查賬就是視察鋪子。

因為從小學的都是些討好男人的東西,她在做生意方麵基礎很差,不得不抓緊一切時間補救,每天過得特彆忙碌。

這一忙就是三天,等她終於閒下來時,丫鬟稟告說王太太和一對老夫妻在大門外要見她。

趙管家和趙嬸還是第一次來薛家這麼有錢的人家,跟著丫鬟一路往裡走,按照規矩,他們不該抬頭東張西望,但趙嬸一心想看看女兒住的地方,便好奇的打量著。

薛家很富貴,在省城也是排的上號的富商,家族子嗣眾多,十分龐大,府邸自然占地麵積也很廣。

趙嬸一時在心裡安慰自己,好歹女兒在物質生活上沒受委屈,一時又心痛女兒嫁給一個六十歲的老頭,不停地擦眼淚。

倒是王太太全程繃著臉,看上去很焦灼的樣子,沒了以往的頤指氣使。

“女兒!”一見到王沁梅,王太太飛快的跑過去握住她的手,“這麼久不見,你瘦了不少,可想死娘了。”

“娘跟你說,這兩個老東西得了失心瘋,不管他們說什麼你都不要信,他們是嫉妒我們王家,故意編造謊言詆毀你,詆毀娘。”

他們三人同時從林鎮出發,同時到達薛家,王太太害怕偷孩子的事宣揚出去,沒敢告訴丈夫,本想著趕在趙家夫妻之前到達薛家,沒成想夏家少爺居然親自護送這對老東西上路。

王沁梅皺了皺眉,很不適應王太太這種故意拉近關係的態度。

以前王太太麵對她時要多疏離就有多疏離,還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施舍給她生養之恩的樣子,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怎麼回事?”她疑惑的看向趙管家和趙嬸。

趙嬸緊緊攥著丈夫的手,動了動嘴唇,突然發現不知該如何開口。

在見到王沁梅之前,她暢想過和女兒見麵後會多麼激動人心,抱頭痛哭,互相傾訴多年來的母女分離的情感,但真正見了麵,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趙管家擦了擦眼眶,從懷裡掏出一個紅色布包,將布包層層揭開,裡麵露出一個撥浪鼓,一對銀手鐲,一個長命鎖。

“二十年前,我的女兒剛出生不久就被人偷走了,我和妻子一直在找她,前兩天剛得到消息,原來她竟然是被同村的歹人聯合王太太一起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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