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下堂原配的哥哥11 擺脫無恥親家,傳……(1 / 2)

尹家。

家主尹庭得知女兒尹夢娜今天回國, 忙讓傭人準備了接風洗塵的家宴,他穿戴整齊, 端端正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紙,實則眼神不時看向門口,等待女兒歸來。

就在他滿心都是迎接女兒的喜悅時,管家突然過來稟告,“老爺,文柏少爺又發病了, 小廝製不住他,您看……”

其實尹文柏力氣再大,也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三五個小廝足夠製服他了,但他是尹庭哥哥的孫子。

尹家傳承多年,家主之位原本屬於尹庭的哥哥, 但他早早出了意外,後代隻留下尹文柏這個小孫子。

尹庭繼承了家業,擔心彆人指責他搶了哥哥的家主之位,所以對尹文柏多有縱容,且不許小廝們管著他。

久而久之, 將尹文柏養得囂張跋扈, 一個傻子,竟罔顧人命, 動輒毆打下人。

尹庭皺起了眉,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裡聽到侄孫犯病的消息,真是糟糕,想著等下女兒就要回來,他不願將事情鬨大, 便吩咐管家:“給小廝多賞幾個錢,讓文柏出出氣,等他耗費完體力也就消停了。”

管家領命而去。

一牆之隔的封閉院子裡,滿身戾氣的尹文柏不知為何大為光火,腦子裡那點為數不多的自製力全盤崩潰,對著小廝永貴拳打腳踢。

永貴是一個月前被招進尹家做事的,因尹文柏身邊的小廝消耗率太高,每隔一段時間,管家就要新招進來幾個。

永貴從外地來北城剛剛兩個月,上一份工作是在碼頭扛大包,他因為性格秉直得罪了碼頭負責人,被趕了出來,恰好見尹家招小廝,就來應聘。

作為外地人,永貴並不清楚尹文柏的具體情況,隻以為這是個比較任性的紈絝少爺。

直到尹文柏發病,他發現這位少爺簡直不把小廝當人看,向管家提出辭工,但是被拒絕了。

這一個月裡,尹文柏發病的次數很多,每隔兩三天就要瘋一次,瘋起來就拿身邊人出氣。

他身邊那些待久了的傭人每次在他發病時都不敢上前,就將作為新人的永貴推上去承受尹文柏的怒火。

永貴挨了好幾次打,每次鼻青臉腫還是輕的,嚴重的話甚至全身疼痛。

他在尹文柏身邊乾滿了一個月,再也無法忍受,決定等管家發了工錢,然後偷偷逃跑。

可是昨天發工錢的日子,其他下人都拿了錢,隻有永貴沒拿到,他去問管家,卻被告知,新來的頭一年工錢暫且被扣押,除非乾到第二年,工錢才能一起發。

永貴當時就怒了,他辛辛苦苦挨打了一個月,圖什麼,還不就是圖尹家招小廝時給的工錢高,結果乾滿了一個月,告訴他頭一年工錢要扣押,這不是坑人麼。

永貴不願繼續呆下去,決定找機會溜走,可他還沒找到機會,尹文柏就又發病了。

“壞人,看小爺取了你的項上人頭!”尹文柏雙目赤紅,沉浸在癲狂的精神狀態裡,穿著皮靴的腳一下又一下,在永貴肚子上踢個不停。

永貴想逃,但其他小廝牢牢堵著他逃跑的路,任由尹文柏將他當做出氣筒。

“你們……”永貴捂著腹部,吐出一口血,已經喊不出疼。

他感覺五臟六腑都受到了重擊,生命仿佛在一點一滴消失,他死死盯著尹文柏,像是要將這張臉牢牢刻在腦子裡,哪怕做了鬼,也要找他複仇。

永貴嘴角的血跡讓其他小廝有些害怕,他們麵麵相覷,對視片刻,一溜煙跑了,生怕承擔責任。

管家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尹文柏發狂的踢著地上奄奄一息的永貴,永貴雙眼迷離,恐怕凶多吉少。

見怪不怪的管家估摸著尹文柏的怒氣差不多消磨光了,命人將他拉開,然後用看螻蟻一樣的眼神看了眼永貴,厭惡的吩咐道:“把他拖到亂葬崗扔了吧,晦氣。”

其他傭人見狀熟練的將永貴拖走,然後提來清水洗地。

尹夢娜帶著韓承雋一進家門,就看到客廳裡尹庭望眼欲穿的慈父眼神,她笑著撲過去喊:“爸,我回來了!”

尹庭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明明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深,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反倒語氣嗔怒道:“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早就忘記遠在家鄉的老父親了。”

尹夢娜拉著他胳膊撒嬌:“怎麼會,我在國外無時無刻不想著您,我給您帶了好多禮物。”

說著,她回頭吩咐韓承雋,“把我買給爸的禮物拿出來。”

尹庭的目光落在青年身上,他本以為這是女兒身邊的仆人,隻是看了一眼,眉頭卻緊得能夾死蒼蠅。

青年五官尚可,長得劍眉星目,頗為英俊,但他的氣質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滄桑感,眼神呆滯,行為木訥,渾身上下遮遮掩掩藏著一種說不出的心機和鬼祟感。

“夢娜,他是?”尹庭一臉平靜的問女兒。

尹夢娜看了韓承雋一眼,心知哪怕她特意將人領回家之前,帶他去買了新衣服,做了造型,還是不能讓父親喜歡。

“爸,他是我男朋友,韓承雋。”

站在尹庭背後的管家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光挑剔的小姐竟然找了這麼個男人做男友。

當然,韓承雋倘若精神好點,多一點朝氣蓬勃的感覺,肯定是個受長輩喜愛的青年,但他不知為何氣質有點畏縮,一點也不舒展大方,看上去給人一種賊眉鼠眼的感覺。

韓承雋從皮箱裡拿出禮物,恭恭敬敬遞到尹庭跟前,心裡暗自思忖著第一次見家長,他得表現好一點,嘴巴甜點。

“伯父好,第一次見麵,這是夢娜給您買的禮物,這是我給您的禮物,希望您能喜歡。”

說話時,他眼神有些躲閃。

主要還是三年前被北城大學勸退造成的,失去高學曆的支撐,韓承雋呆在尹夢娜身邊很沒底氣,他甚至憤恨起那些著名大學,優秀的學生以及教授。

人一旦開始憤世嫉俗,就容易走極端。

他害怕被尹夢娜拋棄,三年來沒少用他們之間共同的那個秘密提醒她,好在尹夢娜對他還有感情,他們兩個雖然身份地位不同,但靈魂是相通的。

尹庭扭過頭,哼了一聲,不肯再看他。

尷尬蔓延開來。

夜裡,言訴從外地做生意歸來,司機開著車行駛在郊外,樹林裡一片寂靜,偶爾有幾聲鳥叫蟲鳴,司機嚇得提心吊膽。

“夏總,這附近是一片亂葬崗,咱們倆都提著神,小心注意周圍啊。”

他這幾年雖然跟著言訴走南闖北,膽子卻沒長進,一如既往的膽小。

言訴無奈的笑了笑,老神在在道:“沒什麼可怕的,你隻管專心開車,有什麼事我頂著。”

聽了他這句話,司機鬆了口氣,明明夏總才二十幾歲,但論沉穩老練,比他這個中年人都厲害。

見言訴一派沉穩的樣子,司機膽子也大了點,放慢車速往前開,注意力也變得集中。

五分鐘後,一個急刹車,車子驟然停下,正閉著眼假寐的言訴掀開眼皮,聲音聽不出情緒:“怎麼了?”

“夏總,前麵……有個人……”司機仿佛受了極大的驚嚇,聲音都要厥過去了。

就著微弱的燈光,言訴下了車,往前麵走去。

汽車前方的道路上,爬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辨彆不出是老是少,隻能看得出約莫是個男人。

他蹲下去,手指在男人鼻息處試了試:“還活著。”

似乎感覺到有人過來,男人奮力睜開眼,一隻手死死拉著言訴,用儘全身的力氣道:“嘉雲實業……尹家……殺我……”

聽清楚他的話後,言訴瞳孔一縮,正要再問幾句,男人已經再次昏死過去。

“把他抬到車上。”言訴讓司機下來幫忙。

司機顫抖著身子走上前:“夏總,您膽子也太大了,這位……是人是鬼啊。”

“是人,活著的,快把他送到醫院。”言訴有條不紊的下命令。

永貴先是感覺自己的身體泡在極冷的冰水中,渾身僵硬,仿佛沒法活下去了,可他還惦記著家鄉的親人。

他拿了家裡所有積蓄來北城闖蕩,就是希望能拚出一條生路,掙更多的錢,讓家人過上幸福的生活。

可他就要死了。

不知在冰水中泡了多久,就在永貴覺得自己必死無疑時,他的身體又陷入溫暖中,溫溫熱熱還帶著點極淡的臘梅香味,特彆好聞。

他在冷與熱之間反複體驗,昏睡了很久,總算睜開眼,清醒過來。

眼前的屋子是一片白,特彆乾淨,屋子裡有奇奇怪怪的擺設,永貴不曉得這是哪,莫非是天堂?

言訴得到消息說昨晚救的那個人醒了,他趕到醫院時,對方不顧護士的勸阻,正打算起身離開。

“你要去哪?”

永貴聽到這個聲音,扭頭看去,疑惑道:“你是……”

“我是昨晚救你的人,你倒在我的車前。”

永貴立刻睜大眼睛,他想起來了,他被尹家下人扔在亂葬崗後,很不甘心,拚了命想要逃出來,一直掙紮到天黑,才倒在路邊。

他不願意就這樣輕易死去,所以告訴了這個人,他是被嘉雲實業的那個尹家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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