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青梅竹馬文裡的惡人5 不做惡人(1 / 2)

談霄霖不知不覺間, 捏著顧淼下巴的手太用力,以至於顧淼發出“嘶嘶”的抽痛聲。

“放開我!”她眼睛濕漉漉的,想打掉談霄霖的手, 卻因為力氣太小, 無論如何都掙不開。

“嗬。”談霄霖看著如同困獸一般死命掙紮而不得的顧淼,心情更加愉悅了, 還想欺負她更狠一些。

如果將顧淼丟進遊泳池裡,不許她爬上來,讓她在水裡不斷掙紮,想必那副畫麵一定更有趣,那可比他小時候將喜歡的貓貓狗狗丟進水裡來的更愉快,隻要想一想, 都讓他感覺熱血沸騰。

改天他一定要試試,顧淼欠了他這麼多,用這種方式補償他,也是應該的。

而且顧淼是個人, 可比貓貓狗狗耐折騰多了。

談霄霖太清楚自己的毛病,多年來和董翠香之間鬥智鬥勇已經讓他喪失了正常人的心態, 他向自己的救命恩人表白, 不過是為了維持一個正常人應有的人設,私底下, 沒有人見識過他的真麵目。

他的腦袋一點點靠近顧淼, 就在顧淼忍不住想用頭撞過去,哪怕磕得頭破血流也不屈服於他時, 談霄霖突然被人像拎小雞崽似的拎走了。

“哪來的野小子,敢欺負我家孩子!”言訴一拳砸在他鼻梁上,下一秒, 談霄霖鼻子下方流出兩行鮮血。

劇痛讓談霄霖疼得眼淚差點飆出來,他捂著鼻子,急忙從口袋裡掏紙巾想擦一擦,不料言訴又一腳踹在他身上,將他踹在地上。

“淼兒,你沒事吧?”言訴關心的看向顧淼。

顧淼眼眶一熱,抽噎了一下,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兩條腿都軟了,她順著牆滑落在地,捂著臉小聲抽泣:“小……小叔……我好害怕……”

言訴安慰了她一陣,回過頭,那張平時在印刷廠表現得略微靦腆的臉,立刻變得陰森可怖,死死盯著談霄霖:“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家長的電話號碼多少?看你穿著打扮,家裡條件不差,我倒要上門問問你的父母,什麼樣的家庭能教育出你這種人渣。”

談霄霖擦了擦鼻血,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警惕的看著言訴。

真想不到,這個外表精瘦個子不高的男人,居然有那麼大力氣,能將自己踹翻在地,一時間,他心裡多了些忌憚。

他用餘光瞥了眼顧淼,見顧淼躲在男人背後,不甘心的冷哼一聲。

“怎麼著,不服氣,還想找抽?”言訴提高聲音,厲聲嗬斥。

談霄霖摸了摸作痛的鼻子,悻悻的低下頭,趁他不備,轉身就跑。

樓梯上的祝璿槿早在言訴出聲後,第一時間就跑回了家,她躲在窗戶後麵往外看,瞅了半天,看到談霄霖離開後,才拍拍胸口,鬆了口氣。

談霄霖逃跑時的狼狽被她看在眼裡,忍不住埋怨言訴下手那麼重,居然敢打她心上人,剛剛那一幕明明是顧淼不安分,蓄意勾引談霄霖,可言訴非但不教訓他那水性楊花的侄女,反而打了談霄霖。

她咬著唇,盤算著去如何印刷廠舉報他,讓他栽個跟頭。

言訴扶著顧淼回到家,顧淼仍舊驚魂未定,坐在沙發上哭了很久。

等她好不容易平息好情緒,才將晚上談霄霖說的那些事,全都告訴了小叔。

“我真沒想到,談霄霖當初跟我表白,居然是因為那種理由。”她又氣又難過,合著自己那兩年半的少女情懷都喂了狗,本以為是單純朦朧連窗戶紙都沒捅破的校園初戀,誰知談霄霖說他喜歡錯了人。

這下子,她對談霄霖最後一絲情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整件事想起來就是惡心。

談霄霖惡心,祝璿槿也惡心。

一個兩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溝通,非要玩認錯人上演狗血誤會的把戲,把她牽扯進來弄得裡外不是人。

她的貝殼吊墜是中考完的暑假,全家人去海邊玩的時候,爸媽給買的,原本是個紀念品,但因為扯進這樁事裡,弄得祝璿槿都不想戴脖子上了。

她將吊墜取下,珍重的放進盒子裡,畢竟是爸媽買給她的,得好好珍藏著。

“咱們叔侄倆,也算難兄難妹了,同樣都栽在感情上,還都跟隔壁有關。”言訴無奈的攤了攤手,“所以我決定離開這座城市,去外地工作。”

他將自己報名去外地分廠的事告訴了顧淼,並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我盤算過了,你要考的大學就在那座城市,等你高考結束,我也剛好能調到分廠,我們就把這套房子賣掉,離開這裡,免得再卷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說完,他還征求了一下顧淼的意見:“你覺得怎麼樣?”

顧淼愣了半天,臉上露出歡喜的表情:“小叔,太好了,實不相瞞,我早就想離開這個地方了。”

這座城市,承載了她無數痛苦的回憶,彆的不說,談霄霖那個腦回路異常的家夥還天天盯著她,時不時就要來騷擾一下。

而祝璿槿,她以前覺得對方長得漂亮,還是學霸,打從心底裡有一種敬仰的態度。

可最近對方和談霄霖關係拉近以後,經常若有若無在她麵前的炫耀,都讓她發現,祝璿槿似乎不是什麼單純簡單的人,而且據談霄霖所說,祝璿槿明明知道他認錯了人,卻把這個秘密捂了兩年半,一直不肯說,她到底什麼意思。

但凡她多說一句,事情都不至於發展到這種地步。

不得不說,這對男女腦子都有些奇葩,她得離他們遠點。

有了這個動力,顧淼學習的勁頭更足了,雖然前不久的摸底考試中,她的成績進步不多,但她並不氣餒,小叔說過,什麼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她還要更加努力才行。

祝璿槿家的債主又來催債了幾次,以前有顧凡幫忙,現在言訴不打算多管閒事,但祝璿槿在談霄霖跟前哭了一次,談霄霖立刻帶著小弟把人趕走了。

可是,處理掉一個麻煩,很快又有另一個麻煩。

祝璿槿的爺奶找上門來要房子了。

祝家原本生活在山村,就是祝璿槿采蘑菇救談霄霖的那座山下,後來祝父不甘心一輩子呆在山裡,帶著妻女來大城市打拚。

祝父剛去世時,祝家爺奶將他留下來的所有現金、家具什麼的都拿走了,至於這套房子,他們又不住在城裡,也就懶得管。

可是最近一年山村裡的年輕人突然開始外出打工了,打工掙的錢多,大城市生活條件也好,人們見識了大城市的繁華,就不太願意回鄉下。

祝家隔壁的小兒子新婚剛半個月,兒媳就帶著他外出打工,不管家裡的農活。

公婆原本還滿肚子怨氣,但等到年底,兒子兒媳帶回來不少錢,足足抵得上他們好幾年的收入時,公婆頓時熄火了。

小兒媳嘴巴甜,會哄人,說掙的錢就先不交給公婆了,將來攢夠了在城裡買房,接公婆進城養老,住氣派的樓房,開小汽車。

公婆被哄得合不攏嘴,逢人就誇小兒媳孝順。

祝家也看得眼饞。

祝璿槿的父親有好幾個兄弟,家裡條件並不富裕,日子過得緊巴巴,他們聽見隔壁小兒媳說要在城裡買房,就動了心思,惦記上祝璿槿家的房子,理所當然將其劃分在老祝家財產名下。

反正祝璿槿一個女娃,將來要嫁人的,要房子做什麼。

這天清早,祝璿槿起床後換上談霄霖送她的漂亮衣服,戴著國外進口的發卡,美美的在鏡子前轉了一圈,背上書包正要出門,卻在門口意外看到許久沒見的爺奶。

她後退了一步,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爺,奶,你們怎麼來了。”

她對兩位老人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祝父剛去世的時候,祝家爺奶像強盜似的,開著拖拉機到筒子樓下,把她家能拉走的東西全都拉走了,還搶走了董翠香留著給她交學費的錢。

他們望著房子的眼神是滿滿的貪婪和遺憾,如果房子能被拉走,他們絕不會給祝璿槿母女剩一塊磚。

那學期她差點因沒有學費退學,還是顧凡得知她家裡有困難,拿了錢幫助她。

“死丫頭,你媽呢?”祝奶奶一把推開她,強勢的進了門,左顧右看。

祝璿槿一個被養得嬌嬌弱弱的女孩,哪裡是常年乾農活的祝奶奶的對手,差點被推倒。

她咬著唇望向爺奶霸道的背影,眼裡閃過算計,掉了淚,哽咽道:“爺,奶,我家買房時借了人不少錢,我媽還不上錢,去外地躲債了,我要上學,掙不來錢,你們如果手頭寬裕的話,能不能借我點錢,讓我把債主打發了。”

她看出爺奶來者不善,恐怕是為了圖財,想憑借自己那點小聰明,先下手為強,主動開口向爺奶借錢,那他們總不能再找自己要錢了。

但她忽略了祝家爺奶的厚臉皮。

這對老人活了大半輩子,還能被她一個小毛丫頭給拿捏了?

祝奶奶拿起屋裡吃剩的麵包片,就往嘴裡塞,一邊嚼一邊不滿的瞪著祝璿槿:“小丫頭片子淨扯謊,你媽不在家,你掙不來錢,還能買這麼好的麵包?我這輩子也就吃過一次麵包。”

祝爺爺則翻了翻櫃子,從裡麵拿出她珍藏許久的巧克力,打開嗅了嗅:“這是什麼?”

祝璿槿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恨不能上前奪過爺爺手裡的巧克力,可長久以來對爺爺的畏懼讓她不敢這麼做,她顫抖著嗓子,委屈巴巴的看向祝爺爺:“這是同學托我給隔壁顧淼送的,爺爺,是彆人的東西,我得拿給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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