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豪車驚魂10 謝隱這個騷包的微信名字……(2 / 2)

詭秘檔案 超歐大思思 9585 字 5個月前

秦淮:“沒有信息也沒什麼。這世上的凶殺案,無外乎就是那麼幾個要素。那天走的時候,我已經提醒過謝警官了。死的為什麼是他?為什麼是那輛車?為什麼會是那裡?”

是啊,這三個問題就像是梵文咒語一般已經逡巡在謝隱腦海裡很多天了。正是這個問題,讓謝隱找到了馬駿和李莘之間的聯係,讓他找到了新的偵查方向。

謝隱這次語氣緩和了一些,確實是略帶一點感激地說:“我明白,我們也是按照這個方向查的。”

秦淮卻出人意料地搖頭:“不,你根本沒明白。”

秦淮的語氣給人不容置疑的壓力感,讓謝隱不禁錯愕抬頭。

“如果你真明白了,這個案子你就破了。”秦淮坐下來,平靜地看向謝隱,“這不是三個問題,而是一個問題。”

“無論凶手是誰,他選擇了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輛車,殺這個人。每一個要素看似獨立,實際上確實缺一不可,換一個不可的。”

謝隱停下手上的工作,索性坐在地上,一邊休息一邊去消化秦淮的話。

是啊,每一個案件都是一個整體,不能被割裂開。

假設凶手是X,他為什麼要殺這個白化病患者,殺在喜樂村的路旁,殺在李莘的車上?

死者,李莘,喜樂村,保時捷······沒有一個元素是隨機偶然的。

在秦淮有意無意的幫助下,謝隱找到了車輛和李莘的關係,馬駿和李莘的關係。可李莘和喜樂村的關係呢?那輛車和死者的關係呢······對這些元素進行細致地排列組合,最終會出現很多對關係。

隻有把這些看似零散的關係織就一張網,才能得到真相。

秦淮沒管謝隱在想什麼,而是問了個很不著邊際的問題,“我今天叫你來乾嘛的?”

謝隱一愣,以為秦淮覺得他消極怠工,隻得冷著臉繼續和螺絲較勁。

秦淮卻執意再問一遍:“我今天叫你來,目的是什麼?”

謝隱沒好氣:“你想累死我。”

秦淮不怒,反而笑了,“你看,透過我叫你來修門的表象,你已經猜到了更深的意思。”

嘿,敢情秦淮還真想累死他。謝隱先是腹誹了一番,其中不乏對秦淮的“素質三連”,但很快,他意識到秦淮說這句話絕不僅僅為了坦蕩告訴謝隱,他們之間有梁子。

謝隱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我們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說白了就是一切不尋常的舉動,其背後都有著難以看見的深意。比如你莫名其妙地踹開我家門,比如那輛車莫名其妙地著火,比如······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有時候連死亡本身,都是一種消息的傳遞。”

秦淮語速很慢,給謝隱思考的時間。

“這一切,都和信息有關。有的是為了傳遞某種信息,有的,則是為了隱匿某種信息。”

秦淮又遞給謝隱一瓶水:“當你想明白每一個怪異舉動背後的信息時,或許你就能想明白案子的真相了。”

最終,秦淮家多了一扇關上時有縫,打開時吱呀響的門。雖然在秦淮看來極其不堪入目,但在謝隱眼中,這簡直是驚為天人的傑作。

“巧奪天工!”

這扇門與秦淮家中乾淨整潔的整體風格格格不入,卻非常符合謝隱“萬事好將就”的生活態度。

謝隱已經做好了秦淮讓他返工的準備,並且暗自決定到時候一定讓韓易來乾這個活。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剌剌笑起來:“秦老師,我給您家修了門,好歹供我頓飯啊。”

上次吃飯,他在人家家裡來了個大鬨天宮,按理說謝隱怎麼也沒臉再在秦淮家吃頓飯了。

但千金難買小爺他要臉,謝隱直接大剌剌地坐在了桌前,大有一副你不供飯我就不走了的架勢。

秦淮笑笑:“不是說不拿群眾一針一線麼?”

謝隱不以為然:“那是有紀律的謝警官,今兒我是謝師傅。”

秦淮哭笑不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但做飯這件事對於秦淮而言,算不得什麼家務,更像是一種消遣,一門藝術。和他喜歡看浩瀚星空一樣,和他喜歡畫萬丈日出一樣。

依舊是四菜一湯,行動麻利,成果斐然。清淡卻不失鮮香的氣息撲麵而來,謝隱忙活了一整天,才驚覺這是今天的第一頓飯。

習慣了加班後的一碗泡麵,習慣了外賣盒子堆幾天都懶得扔。這種忙碌之後竟然能期待到一頓熱氣騰騰晚飯的感覺真好。

謝隱想,自己這輩子估計是沒福氣等到一個願意為他洗手做湯羹的媳婦了。不過能蹭一點這短暫的人間煙火氣也不錯。

秦淮依舊多準備了一副碗筷,仍舊是用舊了的兒童款,熟練盛好湯,端到空位上。湯上的水霧氤氳而上,讓秦淮清瘦禁欲的臉朦朧起來。

謝隱又一次感歎,還真挺好看的。比他差了一點點,超出世人一大截。

第二次吃飯,謝隱也習慣了秦淮的怪異舉動。他幾度想要問秦淮,這麼做到底是一種緬懷的儀式感,還是他真的“能看見”弟弟。

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秦淮是一位心理學專家,倘若不是入骨的思念,無論如何不至於將自己畫地為牢的。沒有人願意自苦,也沒人願意把自己活成一個怪人。渡人容易,渡己奇難。謝隱沒資格勸秦淮放下,因為他知道,人是不會輕易放下的。

秦淮如是,他亦如是。

——

入夜,拋去一整日的喧囂與鬨劇。關上燈,謝隱將自己囫圇個兒地扔進濃重漆黑的夜色裡。仿佛疲累的□□都隨著黑暗的混沌消融去了,隻剩下思想在飄飛。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注意力最容易集中的時候。

謝隱躺在床上想著秦淮的每一句話。

“為什麼死的是這個人?為什麼是這輛車?為什麼是在這個地方?”

“每一個怪異的事情,都是為了信息。有的是為了傳遞某個信息,有的則是為了隱匿某個信息。”

謝隱仔細回憶著這些要素,尋找著其中的怪異之處。一個又一個問題在他的腦海裡升騰起來。

——凶手為什麼把凶殺案偽裝成車禍,而不是簡單的拋屍?要知道查一輛車,比查一個人可容易得多。

——為什麼要隱匿去馬駿的生活痕跡?僅僅是為了讓警方發現不了死的是馬駿嗎?

——馬駿不是白化病,大概率他並不是死者。可死者的遺物中有馬駿的腰帶扣?

——為什麼,一定要死在李莘的車裡?

所有的問題條分縷析地羅列出,又揉碎了打亂了重新組合。謝隱發現,這個凶手的每一個目的,都十分詭異且互相矛盾。

凶手X既想將死者的信息隱匿去,又選擇了“和車一起焚燒”的高風險易暴露的方式。既想把馬駿的痕跡全部隱匿,卻又選擇了李莘這個馬駿的學生的車輛······

他到底想傳遞什麼信息?又想隱匿什麼信息呢?

謝隱覺得那個答案就在橫衝直撞地向他奔來,隻是被這些零碎的疑問擋住了來路。

黑暗與寂靜再一次卷起狂瀾,推了那個答案一把。

終於,謝隱倏地從床上驚座而起,他想明白了。一直以來,他們把矛頭對準李莘的方向是錯的!她也隻是凶手的一個工具人而已!

這個凶手X看似矛盾的舉動,卻都是為了一個簡單的目的——用焚車的方式把警方帶到現場,用李莘的車讓警方誤以為死者就是馬駿。

但真相是,這個凶手X,才是馬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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