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夜校童謠3 等痕檢屍檢出結果,等走訪……(1 / 2)

詭秘檔案 超歐大思思 7752 字 6個月前

等痕檢屍檢出結果, 等走訪人員歸隊,各小組終於齊聚會議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

上個案子結案到今天, 才消停了不到一個月,又過上了這種披星戴月的日子。謝隱站在窗前伸了個懶腰,回頭時看見隊員臉上的疲態,也不免心疼。

想要讓這群猴崽子們歇一歇,謝隱唯一能想到的好辦法, 就是早破案早收工。

秦淮的學生兼助理周舟送來了星巴克,雖沒明說是他家老大授意的, 但警員們也都知道領誰的情。這位新加入的禁欲係男神以一種極快的速度, 自然無縫隙地融入到了警隊之中。

為了使用投影儀,會議室的主燈光已然熄滅。白色屏幕上昏暗且搖曳的光線輕描淡寫地灑在秦淮的側臉上, 光亮與陰影恰到好處地勾勒著他俊逸緊致的輪廓。

他低著頭,借著微光專心致誌地看著眼前的筆記本。專心致誌, 心無旁騖,入定似的恬靜安寧之相, 仿佛這世界隻剩下他眼前的本子, 再沒有其他了。

謝隱也不知是困了還是累了,倦倦的竟有點恍惚, 出神間不自覺地用眼神追隨光暈,描摹畫冊似的描摹著秦淮的輪廓。而秦淮對此毫不知情,他澄澈的眼中有點點微光,從眼鏡側麵看去, 是深邃與神秘的浩瀚星河。

他的目光最終定格在眼角處隱約泛起的青色血管上,這是足夠白的人才能擁有的小瑕疵。擱置已久的記憶與這白皙的臉頰不期然相遇,謝隱有那麼一瞬間覺得, 孟昀就坐在他身邊。

儘管除了白,二人從氣質到長相,幾乎再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了。

大概是一種沉睡已久的依賴感?謝隱苦笑著搖搖頭。對於孟昀的依賴,再不可能找到任何替代了。那是一種年少不成熟時,對於早熟者自然而然的依賴。當時渾然不自知,待失去後又後知後覺。其中回味不可說不參雜著愧疚和懷念,愈發放大,最終已經偏離了當時的真相,變得過分唯美起來。

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孟昀是謝隱心頭的一根刺,卻不是他時時可以放縱自苦的由頭。

世道滄桑,幾經變幻,孟昀過世······抑或說是失蹤,已經幾年了。如今的謝隱是在血泊裡爬起來過的人,殘酷的事實一次次敲醒他,這世上除了自己,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依賴。

更何況,眼前這位發著光,芝蘭玉樹的男人仿佛籠著一層厚重的煙雨幃帳,謝隱看不清,摸不透。謝隱始終不知道,該不該把他劃歸為自己的同袍。

謝隱強迫著自己回神,好整以暇地組織會議:“行了,大家把手頭有用的信息都說一說吧。”

技術組的淩星最先發言。

淩星:“跟痕檢組和走訪組溝通過之後,我們對案發現場進行了圖像還原。”

投影上出現了案發現場——排練室的3D模擬圖。謝隱看了一眼,大致上和自己腦海中構架的圖像一致。

淩星:“排練室的門是從外麵被鎖住的,鑰匙遺留在門外。正中央的男性死者袁近賢頭朝窗,腳朝門,筆直躺在窗台下的位置。旁邊與之平行的是凶器,電動裁剪刀。從窗台下一直延伸到門口,有兩行血手印鞋印的痕跡。窗台到門口方向的手印更清晰,回程手印則模糊很多。”

韓易插話:“也就是說死者田萌萌是在被切割手腕後爬到了門口試圖求助,在求助未果之後,又爬回窗台跳了下去?”

這時一個年輕高挑的女孩回答了他的問題。女警名叫韓韻冰,警校痕跡檢驗學研究生畢業,性格爽朗且業務能力強,年紀不大,已經是痕檢科副科長了。

韓韻冰:“從現有痕跡上來看,我們可以確定田萌萌是自己爬到窗台邊上去的。但無法確定田萌萌到底是自己爬上窗台掉下去,還是被人推下去的。因為窗台上有明顯的擦拭痕跡。窗台上除了不知來源的棉麻製品纖維和擦拭血跡以外,沒有其他的DNA信息、腳印、指紋。”

淩星繼續將圖片放大,聚焦在袁近賢腳部的區域,那裡畫著一個仰麵朝天的高大男人。

淩星:“這是我們在現場沒有看到的傷者,許維鬆。根據許維鬆上樓時的監控畫麵,我們對傷者形象進行了模擬繪畫。傷者橫躺在死者袁近賢的腳下,這一區域的翻動拖拽痕跡我們沒有標注在圖片上,因為可能是救援人員所為。”

說到這,淩星的彙報告一段落。

韓韻冰:“我接著補充一下痕跡檢驗的結論。在現場我們一共找到了足足12種不同的腳印或者殘缺腳印。拋去三名受害人之外,剩餘腳印哪個屬於凶手,哪些屬於後勤和救援人員,目前不敢確定。凶器被留在了案發現場,凶器上提取到了四個人血跡,分彆屬於三名受害人和另外一個沒有對照樣本的人,不能確定這個血跡就來自於凶手,但可能性極大。”

白超然在此時插了句話:“值得注意的是,這個沒有對照樣本的血跡,和樓梯上拾到布料上的血跡來自同一個人。”

謝隱眉頭輕擰,其中疑問不言而喻。他在筆記本上龍飛鳳舞地寫下“遺留在門鎖上的鑰匙”、“擦拭過的窗台”、“遺留現場的凶器”,“凶器和布料上的血跡”,並在後麵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但他沒有急於提問,想要更宏觀地把控整個案件,就必須先拋棄那些細節。謝隱下頜微抬,示意白超然做下一步彙報。

白超然將屍體的細節圖和屍檢報告投放在屏幕上。

白超然:“根據對兩名死者的屍體檢驗,發現兩位死者體內均有□□殘留,估算計量足以致人昏迷。”

謝隱打斷:“傷者的情況呢?了解了麼?”

白超然點頭:“我和醫院溝通過了,傷者許維鬆也有明顯的□□中毒反應。”

謝隱轉頭看向韓韻冰:“現場發現手絹之類的□□殘留物了麼?”

韓韻冰搖頭:“沒有。”

韓易:“也就是說,三人均是在吸入□□昏迷後被割腕。”

白超然將袁近賢的照片放大,說道:“也對,也不對。這是男性死者袁近賢,身高183,體重82公斤,死亡時間在淩晨4點到5點之間,死於失血過多。與另外二人不同,袁近賢除了手腕處被割傷外,頸動脈也被割開了。”

白超然又將女性死者的照片放大,介紹道:“女性死者田萌萌,身高153,體重115斤,死亡時間在上午7點左右,死於高墜傷。田萌萌的手腕同樣被割破,但傷口不深,並未傷及動脈,所以沒有像袁近賢一樣死於失血過多。沒有發現被性侵犯的痕跡。”

最後一張圖片,是一個插著管子戴著呼吸機的男人的照片。

白超然:“這是由醫院ICU科室提供的傷者照片。傷者許維鬆,身高182,體重170斤,右手處同樣被劃傷,所幸傷口同樣不夠深,傷及動脈,但沒有切斷動脈。但由於失血過多,導致腦供血不足,目前仍處於遷延性昏迷狀態。”

說到這,白超然做了總結性發言:“對三人致死、致傷的凶器,就是痕檢科找到的電動裁剪刀。刀頭鎢鋼材質,剪刀刃長4cm,電動動力,多用於裁剪布料、織物等。”

謝隱又一次飛快寫下“電剪刀來源”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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