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48小時死亡遊戲1 天空湛藍,陽光正……(2 / 2)

詭秘檔案 超歐大思思 11066 字 5個月前

女孩在離開蒲冬亭的房間後爬到了16樓的天台上,在看了一會風景之後,一躍而下。神情淡然,沒有留戀。

監控沒有什麼死角,可以排除他殺了。

謝隱從院方處得到了一些妮妮家裡的信息,又聯係隊裡幫忙,找到了妮妮的家人。

妮妮父親已經去世,還有外婆在世,但身體不好。外婆在聽到妮妮死訊後沉默了一會,看得出並不願意來認領妮妮的屍體。還是一個遠房親戚主動過來收屍的。

那女人看起來和善,與謝隱聊了一會。妮妮的母親在被判定腦死亡時,妮妮和外婆就起了爭執。妮妮不願意看見母親再受無謂之苦,選擇了拔掉氧氣。外婆無法理解腦死亡是什麼意思,她總覺得還應該再救一救,興許再等一等,妮妮的母親就能活過來。

沒有誰對誰錯,隻有二選一的兩難局麵。妮妮在做完拔掉氧氣的決定後,自己也陷入了痛苦的掙紮裡。外婆一口咬定妮妮是殺死母親的凶手,家裡很多親人也這麼說。漸漸地,她自己也動搖了,是不是再等一等,就能等到一個奇跡?

她是個善良的孩子,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還會以最大的善意去善待母親的病友。她可以將慘淡的微笑送給彆人,卻始終邁不過心裡的那道坎。

沒有人知道這段時間她是怎麼過來的,是否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

除了她自己。

謝隱將妮妮的屍體交給家屬後,便匆匆離開了醫院。甚至可以說,謝隱是倉皇逃離的。他感覺呼吸困難,他大口喘息著,再抬頭時,原本的晴朗已蕩然無存,漫天的烏雲更壓得人肺腔子疼。

天氣無常。人生大概亦如此。

————

回到警局,小會議室裡圍了一圈人,嘰嘰喳喳個不停。不用看,也知道是韓易他們幾個小猴崽子在作妖。

謝隱斜眼睨進去,會議室正中間坐著的,不是秦淮嗎?

嘖,他怎麼來了?

韓易這孩子雖然辦事毛躁,脾氣也有點衝,但好在機靈有眼力見。更難能可貴的是,知錯認錯,一點不在乎麵子。

此時此刻,湊在秦淮身邊的韓易,根本不像是一名人類人民警察,更像是一條……大警犬,眼巴眼望地看著自己心目中的神——秦淮,秦大心理學家。

“身高180+,近視,有潔癖,有輕微殘疾……秦老師,你這也太準了吧?你不是在破案,你是在下咒吧?”

狗腿子!謝隱在心裡咒罵,這小崽子顯然已經忘了自己之前和秦淮較勁的時候了。

“秦老師,我之前對你態度不好,你彆往心裡去。我……我這個月工資到手6235,我請你吃飯吧?你給我留500塊錢吃食堂,剩下的都用來請你吃飯,怎麼樣?”

秦淮一貫的文質彬彬,他的愉悅與厭惡都不是熱烈奔放的,都是恰到好處的一笑,僅此而已。

他推了推眼鏡,細碎的額發顫動,給雙眼流出一縷恰到好處的光線。他笑意牽動的眼角眉梢都是好看的,有點桃花眼。不過估計他是不自知的。

見秦淮仍舊不答話,韓易發狠了。他咬著牙說:“秦老師,你要再不原諒我,我就得使美人計了!你沒對象吧?我給你介紹對象吧!我二姨家的表妹,今年大學剛畢業,22周歲,長得人美條順,就喜歡你這款的!”

這段話終於讓秦淮來了興致,他眉梢一挑,眼裡有了玩味的表情。

謝隱萬萬沒想到,秦大專家平時裝得人模狗樣的,一提介紹對象,竟然有興趣了。

失策了,他原以為這種小白臉都是性冷淡呢。嘖嘖,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結果這時秦淮開口了:“我,是哪款的?”

原來他在乎的是這個?謝隱一撇嘴,心中暗罵‘自戀狂’。但轉念一想這個詞按在自己身上更合適些,於是得出他們倆半斤八兩的結論來。白化病孔雀和花毛山雞,誰也彆想笑話誰。

韓易嘴比腦子快:“就是斯文敗……斯斯文文這種。”

謝隱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了。眾人嚇了一跳,猛地回頭,目光落在他身上。一見領導來了,笑也不好意思大笑了,全憋著一臉的扭曲站起身來。謝隱瞪了他們一眼:“要笑出去笑去,彆憋出內傷來。”

猴崽子們一聽令,全都作鳥獸散了。隱隱約約還能聽見眾人嘲笑韓易的聲音。好在那小崽子臉皮厚,哼哼哈哈就過去了。

會議室裡一下子就剩下兩個人了,竟然還顯得空曠了起來。

“秦老師,案子也破了,專家經費由省廳撥發。今兒來我這,有何指教啊?”

謝隱說完這段話,自己也覺得有點畜生,像極了那種提褲子就不認賬的人渣。

然而秦淮涵養極好,也知道謝隱那張嘴就這樣,自然也不與他計較,反而報以磊落一笑:“自然是有事求謝隊。”

說到這,他身子靠在椅背上,眼神定定,仿佛就在告訴謝隱——你知道我說的什麼事。

是,謝隱知道,可他搖了搖頭。

“你想讓我們幫忙找你弟弟,不是不可以,但——”謝隱尾音拉得很長,壓低了聲音,“你得告訴我,那晚你到底和蘇靖說了什麼。”

這一次,換秦淮搖頭了。

“謝隊,你說過的,人民警察從不與任何人做交易的。”

謝隱被懟得有點說不出話來,他咂摸一下嘴,行吧,畢竟自己答應過幫秦淮找弟弟了,更何況這也是一位人民警察的本分。說歸說鬨歸鬨,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

謝隱帶秦淮來到他的辦公室,桌麵鼠標下壓了一張畫像,他遞給了秦淮。

“這是我找省廳的專家,根據你弟弟失蹤前的幼年、少年照片進行推測後畫的畫像。如果你弟弟還在世,現在的他可能會長這個樣子。”

輕飄飄一張紙,落在秦淮手裡沉甸甸的。

秦淮仔細看了這張畫像,雖然已然是成年人模樣,但眉目細節之處,皆有弟弟幼年時的影子。畫像工作不是個把小時就能完成的小事,這種推測需要精密的計算和判斷,還要輔以純熟的醫學和人體結構知識,方能繪成。

很顯然,謝隱在很早前就著手準備這件事了。

一股溫熱感湧上心頭,讓原本對萬事都看得很淡的秦淮驟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來。他也說不清這種感覺,就是夾雜在舒服裡的刺痛,讓人上癮,又難免讓人不敢觸碰。

“甭謝我啊,我和省廳的專家是酒友。上次喝酒我把他喝服了,我給他兩個選擇,要麼在酒店大廳高喊三聲‘我不是男人’,要麼給我畫這張畫像。他選第二種了,所以咱不欠他人情啊,彆太往心裡去,用不著你對我以身相許。”

剛要拉滿的煽情氛圍一下子就被謝隱的壞屁給衝散了,秦淮笑笑,沒把感激宣之於口。

他是個冰冷的人,但心窩暖了,他能記一輩子。

“不過實話說,你也彆太樂觀。畢竟人失蹤很多年了,到底是被拐了,走散了,還是……”謝隱頓住了,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反觀秦淮,卻淡然許多,接起了謝隱的話茬,“還是已經遇害了。沒事,我都有心理準備,但我想活見人死見屍。不是想給誰交代,就是想了了自己一個心願。”

心願,倒不如說執念。

“嗯,我們已經向全國發了協查通告,並且把你的DNA比對樣本存檔,如果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放心吧。”

麵對極致的感謝,言語反而顯得輕薄無力了。秦淮隻是安安靜靜地點了下頭。

謝隱說完了正事,神色一轉,馬上就變成了一副邪氣十足的吸血模樣。

“秦老師,我原以為你這人沒有什麼世俗的欲望呢,沒想到韓易一說給你介紹對象,你還挺來電的。”

說實話,如果給謝隱重來一次的機會,他絕對不會再說這種菜市場大媽都嫌掉價的混帳話。謝隱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嘴比腦子快了,但說就是說了,也不至於前怕狼後怕虎地再後悔一下,他索性直視著秦淮的眼睛,想要看看對方作何反應。

他原以為秦淮會如何呢?大概是略有局促但很快就恢複正常了,亦或是耳根紅紅,然後臉上仍裝做一臉的雲淡風輕?

可秦淮聽到這,竟然坦然地笑了:“韓易的妹妹,應該和韓易一樣是個團子臉吧?”

這一下給謝隱徹底噎住了,他接什麼話都好像是在品評一位女士的容貌。謝隱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這局,他認輸。

就在這時,走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韓易匆匆趕過來。

“頭兒,西區有一對夫婦報警說孩子走丟了,據他們自己說,可能已經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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