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番外一:蒲冬亭(6) 有罪犯視角,9……(1 / 2)

詭秘檔案 超歐大思思 10479 字 6個月前

寧無暇的母親叫寧一美, 和寧無暇一樣,都是骨相美人。然而寧一美許是曆經風霜,再加上常年抽煙酗酒, 皮膚鬆弛得厲害。一雙大眼睛向外凸起, 配上那筆挺的鼻子,有點像白雪公主的後媽。

寧一美已經知道寧無暇的死訊了, 是警方告訴她的。她沒去驗屍,她覺得沒必要。

這麼多年來,母女之間的感情並不好。寧一美在寧無暇五歲半的時候和副廠長好上了,人家老婆鬨到廠裡,寧一美被鬥了個半死,開除了工作, 寧無暇的父親也和她離了婚。

之後的寧一美輾轉到各地,依靠著形形色色的男人過活。八十年代的時候得了一點俏錢,寧無暇的父親也去世了,她就將寧無暇接到了身邊。

寧一美抽煙打麻將酗酒,每每喝多了或者賭錢賭輸了就要拿寧無暇出口氣。寧無暇被打怕了,十幾歲沒讀書就出來工作了。

工作後的寧無暇就是寧一美的移動銀行。寧一美三天兩頭找寧無暇借錢, 但從來沒還過。就是個活吸血鬼。

她之所以選擇來見孟靜, 就是孟靜說她了解到一點寧無暇死因的真相。

言語之中的意思就是——你可以處趁機賺一筆錢。

是的, 這是女兒對於寧一美的最後一點價值。

孟靜哭紅了眼,看起來比寧一美更傷心,她抽泣著說道:“阿姨, 我很害怕, 也很糾結,薛智先是我的男朋友,可無暇是我最好的朋友······”

寧一美像是聞到了學的蝙蝠, 湊上前來:“無暇的死,和你男朋友什麼關係?”

孟靜搖頭:“我也不知道什麼關係,我也是聽警察說的。警察說他們在無暇的房間裡找到了薛智先的什麼······DNA,對DNA。我也不懂,但據說那東西就能給薛智先定罪,說是他殺的人。但是你放心,阿姨,智先肯定沒有殺無暇。真不是他殺的。”

孟靜明白,寧無暇到底是誰殺的根本不重要,她隻需要寧一美捕風捉影,她隻需要薛智先草木皆兵,就夠了。

寧一美看著泣不成聲的孟靜說道:“好孩子,我知道你為難。你放心,我絕不把你露出來,我就說是警察告訴我的,我找薛智先去!”

——

夢境依舊如常回家,五點四十到王阿姨家買糖三角。

王阿姨看著孟靜臉上的傷痕心疼地低語:“傻姑娘,你打不過那男人你得知道跑啊。”

孟靜對王阿姨再三表示感謝,王阿姨也是熱心腸的人,囑咐孟靜這種打人的男人不能要。

是,他不僅打人,他還出軌。當然不能要,但孟靜的目標,是讓他死。

孟靜到家時薛智先還沒回來,她也不著急,打開電扇,穿著吊帶背心坐在老舊的沙發上。

電扇吱呀轉動,偶然吹起孟靜額角的碎發。陽光透過窗外的樹葉柔和地招進來,偶然帶來一陣涼風。

孟靜被碎發搔得癢癢,恍惚間想起了秦帆的話。她抬手摘下皮筋,秀發散落下來。沒戴眼鏡的她看向客廳另外一側的穿衣鏡。

或許是半遮掩著臉龐,或許是近視眼的緣故。穿衣鏡裡的自己看起來朦朧又美好,像······有那麼一瞬間,孟靜覺得,自己有點像寧無暇。

她昏昏沉沉地窩在沙發裡,淺淺睡在了盛夏的黃昏中。夢裡孟靜見到了久違的寧無暇。她也披散著頭發,光著腳向她走過來。冰冷的手牽住了孟靜,但並不覺得刺痛。

寧無暇問孟靜:“你還生氣嗎?我錯了,你彆生氣了。”

門恰在此時“哢噠”一聲開了,將孟靜從夢魘裡拉了出來。

寧無暇輕柔的話語還逡巡在孟靜的腦海裡,她抬頭看向薛智先,輕聲問道:“怎麼回來那麼晚?”

她明知故問。

薛智先的臉上掛了一個大大的紅手印,那可不是昨天孟靜打的。

薛智先不言語,一臉愁容如同剛吃過屎一樣,坐在孟靜的旁邊。

孟靜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怎麼了?警察又找你了?”

薛智先喉結翻動,乾裂的嘴唇幾張幾合,最終說道:“不是。是寧無暇她媽來找我了。”

孟靜冷靜異常地問道:“人又不是你殺的,你怕什麼?”

薛智先:“警察說他們在寧無暇房間裡提取到了我的DNA,寧無暇她媽就說是我殺的人。”

孟靜避重就輕,壓根沒心情問薛智先是在什麼東西上提取出來的DNA,因為一提到那個東西,孟靜就惡心得直反胃。

孟靜:“我了解寧無暇她媽,就是個賭鬼,她管你要錢了?”

薛智先沉默了好一會,點了點頭。

孟靜嗤笑:“錢還不少吧?不給不行嗎?”

薛智先:“不給她就要去我單位鬨。沒了這份工作,我就完了。”

孟靜:“你身正不怕影子斜,總不能隨她敲詐。”

她又一陣反胃。

薛智先突然轉頭試圖包住孟靜,哀求著說道:“小靜,幫我想想辦法,我不能沒工作。我媽還指望我養呢,幫我想想辦法。”

孟靜從他懷裡掙脫,反問道:“我能有什麼辦法?你還真打算給錢?她要多少?”

薛智先:“十萬。”

孟靜一腳將薛智先從沙發上踹了下去。

“我當時想湊兩萬塊錢買個房子都湊不出來,你要給她拿十萬!要不你把我殺了抵她女的命吧!”

薛智先一頓軟磨硬泡,希望孟靜能利用出納身份之便給他挪出來十萬塊錢。

孟靜冷笑:“為了你沒殺的人,讓我去犯罪。薛智先,我在你心目中這麼不重要?”

薛智先如觸雷神之怒,驚懼萬分,他哀求著,聲淚俱下。

孟靜看夠了他的表演,也知道氣氛烘托到位了,她話題一轉:“讓我犯罪肯定不可能。想要錢,你憑本事去拿,我給你指條路。”

——

第二天一大早孟靜就醒了,她洗了頭發,好生將頭發梳了又梳,燒了根火柴描了眉,又在抽屜裡翻找了一圈,找到了寧無暇之前送她的一支口紅。

鮮紅的唇色襯得她的膚色也變白了,一頭柔順的長發披肩,更添幾分嫵媚。

孟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心想寧無暇也是這麼打扮的嗎?想到這,她略有落寞,她知道寧無暇鮮少化妝,那是天然去雕飾的美。

不過沒關係,畫一畫她也很美。

這不是孟靜自己說的,而是上班路上秦帆說的。自卑如孟靜,最需要的無外乎彆人口中的肯定,她感覺心頭柔軟的肉尖上生出了一朵燦爛的花。

這朵花將成為孟靜的鎧甲,帶著她大殺四方,所向披靡。

麵對精心打扮的孟靜,郭主任激動得搓起手來。他對於孟靜是沒有什麼感情的,純粹的野□□//望,但他還是喜聞樂見於孟靜的準備,這讓他油膩而自大的內心又一次得到了滿足——一個女人為他妥協了。

郭主任把晚餐定在了A城唯一的西餐廳,友誼飯店,那裡同樣是招待外賓的酒店。

服務員與郭主任很熟絡,孟靜看過報銷票據,他經常在這裡請朋友吃飯,然後想辦法回單位報銷。

大廳裡想起了悠揚的小提琴聲,一位金發碧眼的美女身姿搖曳,在燭光中顯得格外動人。

孟靜托著腮靜靜欣賞著,她沉醉其中,甚至覺得台上演奏的就是她自己。

郭主任軟綿綿的大手打破了這優雅的美好,孟靜隻感覺腿上一陣濕濡黏膩,轉頭看去,是郭主任將手放在了她的腿上。

一整天的好心情在一刹那間煙消雲散。

孟靜向後坐了坐,說道:“郭主任,點菜吧。”

孟靜在電影裡看過如何使用刀叉,饒是十分不熟練,她還是萬分不願意讓郭主任來教。

因為她知道,一定是“手把手”教。

好在孟靜挺聰明,略作研究就找到了牛排的紋理,雖然切得不熟練,但也不至於出醜。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最後一道甜品下肚,孟靜也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郭主任吃飽喝足,暗示孟靜可以轉戰下一場地了。然而孟靜覺得時機還不夠成熟,她借著酒勁趴在椅子背上看向舞台中央的演奏者。

撒嬌似的輕聲呢喃:“再等等。我喜歡看人拉小提琴。”

酒精的作用力讓孟靜的小臉微紅,她沒戴眼鏡,一雙大眼睛撲閃著,像一隻純真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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