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一次公演(二合一) 不能這麼溺愛他……(2 / 2)

趙亦楓不是不留名,而是讓有些對他印象不好的路人看不出他在做好事。

很隨性灑脫,也很容易被誤解。

賴羽冬想了想,決定把話說破:“謝謝你幫徐案解圍。”

反正彈幕也要去看回播回放,不如讓穿山甲本人親自揭曉謎底。

【我就說吧!柚樹是案絲!】

【聽明白了,是指初舞台林霄硬cue徐案battle被趙亦楓攔下的事】

【所以是柚子向劉啟初解釋趙亦楓在解圍,然後劉啟初告訴人家了?】

【我怎麼感覺聽起來柚子更像是趙亦楓的粉絲】

【啊?原來趙亦楓是幫解圍嗎?當時我看彈幕都在罵他搶鏡頭】

【謝謝佑樹幫楓楓解釋嗚嗚嗚】

舒緩輕柔的男聲蓋過耳機中剛響起的音樂前奏,趙亦楓意外地抬眼,對上一雙清澈明亮的黑眸,眼中蘊含著的笑意如同強光下的黑曜石反射出的亮光。

隱藏在那句話中的真實意圖,他立即心領神會。

趙亦楓無奈地笑了笑:“你這樣我又要道謝了。”

“什麼?”賴羽冬戴上耳機假裝聽不懂,“我放歌了?”

“放吧。”

完整地聽了一遍《Peppermint》,賴羽冬對這首歌有了初步的了解。

腦內浮現出的畫麵是一位笑容爽朗的高中生騎著單車路過冰激淋攤位,後座綁了一大串彩色氣球,氣球迎風飄起彼此碰撞,像是五顏六色的顏料揮灑在世界這張偌大的畫紙上。

總體節奏輕快,洋溢著青春氣息,聽完仿佛含了一顆薄荷糖般令人心情愉悅。

“歌曲的難度不高,但歌詞和舞蹈很密集,兼顧唱跳可能很吃力。”提及即將要麵對的舞蹈地獄,趙亦楓有些維持不住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再聽一遍吧,這遍可以跟著哼唱,把旋律記住。”

話音剛落,旁邊持續傳來噠噠的腳步聲。

隔壁B組已經投身於舞蹈練習之中,像是直通雲霄的大樹般將他們幾個散漫的“行人”籠罩於陰影之下。

B組分part很迅速,當黃越如和羅非然還在爭副rapper1的位置時,他們就已經把所有成員的名字貼好了。

連扒舞的過程都能跳過,原唱莫黎直接擔任舞蹈老師。

不愧是第一組,除了高效率找不到更貼切的詞形容他們了。

賴羽冬收回視線,將注意力集中於手中的歌詞紙,越關注對手越容易焦慮,像這種實力懸殊的情況更應該穩住心態,否則還沒到公演先被自己打敗了。

第二遍結束,趙亦楓摘下耳機:“你聽吧。”

賴羽冬手忙腳亂地接過拋來的耳機,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心安理得地戴上:“你不需要了嗎?”

“暫時不用。”趙亦楓彈了一下歌詞紙,“我想先練一下獨唱,需要再喊你。”

“好。”

【趙老師和柚子好和諧】

【+1,曾和羅快要搶起來了】

【為什麼節目組不多準備幾個MP3?天空不缺錢啊】

【那不就沒看點了嗎】

賴羽冬沒怎麼留意彈幕,自然也沒注意到其他小分組的情況,他抓緊時間練了起來,循環幾遍後,他已經能把跟著旋律哼唱的擬聲詞替換成歌詞。

他關掉音樂試著唱了一遍合唱部分,自認為效果還行,至少這次沒有彈幕指出他降調。

“你唱歌不難聽啊。”趙亦楓不禁側目,他特地把設備讓了出來,想讓實力較差的隊友優先練習,沒想到比預想中的好很多,至少是一個非音癡的正常人水準,“怎麼初舞台唱成那樣?是不會選歌嗎?”

賴羽冬隨口編了一個理由:“太緊張了。”

雖然他的緊張和車禍現場沒有因果關係,但他總不能說是自己不會roll歌。

不過,很大程度上歸功於徐案,在休息的那幾天教了他很多聲樂小技巧和正確的發聲方式,使得他的基礎水平有了微弱的提升。

過了一會兒,周瑞抱著平板招呼道:“我們集合一下,來學習第一部分的舞蹈。”

“不是等你整首歌學會一起教嗎?”曾凱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我們聲樂還沒搞定,歌和舞混在一起教不太好吧?”

“我也覺得,現在我的腦子裡全是那幾句詞。”羅非然小聲嘀咕。

【我理解歌學到一半被打斷很難受,但這樣說周瑞聽著會不舒服吧……】

【曾凱說的沒毛病,學兩句歌再學幾個八拍的舞,亂七八糟的,兩頭抓不好】

【另一組都在練舞了,周瑞肯定急啊】

【我看其他幾組都是先學舞或者安排好計劃】

【A組的練習方式好混亂】

【親親,這裡的建議是不滿意可以自己扒舞】

賴羽冬一言不發地站起身子,以行動表明他是練舞派。

人家願意犧牲自己的練習時間扒舞就不錯了,躺平等著隊友喂飯的人沒資格挑三揀四。

哪怕淩晨四點他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周瑞把他從床上薅起來喊他學剛扒出來的舞,他也絕無半句怨言,還會問對方要不要他幫忙倒水。

周瑞抱著平板電腦呆了幾秒,好脾氣地解釋道:“現扒現學的效果更好,我也能借此鞏固一下。而且我想在你們消化舞蹈的期間練習唱歌,如果我一口氣教完舞蹈再練,到時候問題集中在一起,可能會耽誤我的進度……”

“學舞比學唱歌慢。”

賴羽冬趁著間隙接過話茬。

他本來不想發言,羅非然姑且能解釋為腦子不太靈光,曾凱卻並非如此,種種言行像是叛逆期發作,帶著強烈的針對性,沒必要為此爭辯。

弄不好還會在鏡頭前留下不好的一麵。

但周瑞的解釋方向賴羽冬越聽越不穩妥,尤其是最後一句說出來,他趕緊扼住其繼續說下去的打算,把話題硬生生地扯到一邊。

就算占理也不能在鏡頭前說耽誤自己的進度。

既然呈現給觀眾的是團體舞台,那麼優先考慮的應該是團體,更何況這輪任務是小組對決,隻有自己組贏了才有可能拿到組內最高票的附加分,團隊必須擺在個人的前麵。

類似大學的小組作業,哪怕小組裡除了自己全是吃白飯的混子和ddl失蹤的拖延症,私聊和朋友圈可以應罵儘罵,但在老師麵前要強調這是分工合作的成果,選擇性遺忘與組員之間的深仇大恨。

偶像和鏡頭放大了這一點。

像周瑞這種呆呆地圍繞自己展開的解釋,可能會被有心之人曲解成另一種含義。

但也不是沒有應對辦法。

聽起來有點缺德,就是拿團體道德綁架。

處於這場爭論的三人紛紛將視線移向自己,賴羽冬麵不改色地開口道:“課堂驗收來得及嗎?”

言外之意,誰反對誰就是拖累全組進度。

他說的不無道理,今天是周五,課堂驗收在下周一,屆時幾位導師和專業課老師會檢查各組的練習情況。

從時間角度來看,到驗收那天所有人至少學會整首歌的前三分之二——其實他認為整首歌都應該掌握,不然免不了一頓批,但以他們組的情況可能有點難度。

若是按照曾凱的想法,要麼周瑞來不及練歌背詞,要麼其餘人來不及熟悉編舞,哪一種情況都不太好。

最後是隊長舒騰傑站出來一錘定音,采取周瑞的方式先練舞。

周瑞是第一次教人跳舞,站在前排略顯倉促,好幾次他想糾正動作卻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磕磕絆絆地表述半天才讓對方領悟到自己的意思。

隊內氣氛本就比較散漫,他的態度又不夠強硬,這就造成在他一對一糾正隊友時,有些人像閒不住似的走來走去或者突然坐下歇息。

和隔壁組對比,他們組就像社區裡用開打發時間的老年人活動中心。

教完最後一個八拍,周瑞的表情像是從刑場中解脫般心累,他揉了揉太陽穴,不放心地追問一句:“大家都學會了嗎?”

“學會了。”

“不懂再問你。”

“先這樣吧,辛苦了。”

周瑞摸不準這些人的情況,但既然都這麼說了,他也隻能相信:“那我繼續扒下一部分。”

見灰咖發少年拿起平板電腦重新回到角落坐下,賴羽冬湊了過去,在他的旁邊蹲下:“我能和你一起嗎?”

周瑞被突然出現在耳邊的聲音嚇了一跳,而那句話表達的意思讓他更為詫異:“你學會歌了?”

“我就兩句詞。”

總時長四秒的段落,賴羽冬反反複複聽了幾十遍,熟得已經可以張口就來,詞稍微多一點的合唱也在練舞前學會了。

大體上沒問題,細節晚點再練,舞蹈才是重中之重。

最重要的是他怕周瑞再這樣下去要自閉了。

“那我們一起吧。”周瑞微不可見地鬆了一口氣,“但我扒舞效率不如曹老師和蘇俊哲他們,你不要對我抱有太大期待,或者你也可以和我一起扒。”

賴羽冬底氣不足道:“我試試。”

為了扒舞方便,周瑞將原視頻鏡麵翻轉,播放速度改成0.75倍。

他將這一部分劃分為各個小段,多次按下暫停捋順再繼續,跟著慢速音樂跳到熟練為止才切回原速,能不出錯地一遍過就算扒下來。

扒完一個八拍,周瑞忍不住偏頭盯試先他一步結束的賴羽冬,對方正對著鏡麵牆反複練同一個動作,以此來加深肌肉記憶。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羨慕:“你記動作比我快好多。”

賴羽冬沒有否認自己的優勢,他又對著鏡子重複一遍,橫看豎看都不滿意:“但我跳得不好看。”

【這還跳得不好看?】

【醒醒!你最大的特點就是跳得好看!】

【我的眼淚已經從嘴角流下來了】

賴羽冬:“……”

他和彈幕說的可能不是同一種好看。

進入下一個八拍,舞步細碎多變,手部動作複雜,還有很多頭部和肩部的細節,難度明顯上升。

周瑞拖著進度條回放好幾遍,才開始慢速跟跳。

尚未馴服四肢的賴羽冬第一遍沒有跟上,手腳未經大腦允許就自說自話地“扭打”起來,他果斷停下動作,想先看看周瑞是怎麼跳的。

結果他一看就留意到不協調之處,準確來說,是周瑞和原版不一樣的動作。

音樂停下後,賴羽冬出聲提醒:“手的位置錯了。”

“哪裡?”周瑞疑惑地問。

“手是放下的。”賴羽冬做出大致動作,然後拿起平板電腦找到原視頻的同動作,以證明自己沒有瞎說,“看,放下的。”

“有嗎?”周瑞半信半疑地對著鏡子重新跳了一遍,瞬間恍然大悟,“我沒收回來,下一拍才放下。”

【柚寶的觀察力好強】

【我感覺他應該是動作全記住了但身體跟不上】

【主題曲他記動作是F班最快的】

【你們越說我越懷疑佑樹的四肢是偷來的】

“還有——”

賴羽冬停頓了一秒,彈幕的吐槽讓他差點分心。

他把視頻往前拉了一下,暫停後將定格的畫麵放大,指尖落在舞蹈老師的手部:“這裡,手指是伸出來的,但你握拳了。”

“真的誒。”周瑞若有所思地盯著平板電腦,“你不光是記性好,對舞蹈動作很敏銳,特彆是細節。”

片刻後,他緩緩抬起腦袋,頗為認真地提議道:“要不你來扒舞吧?”

賴羽冬:“?”

Are you sure?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