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一次公演 邂逅此刻的怦然心動(2 / 2)

由於熱搜爆得突然,擊中心巴的下班視頻放出得更晚,而官方招募一公觀眾是在兩個禮拜前,根本沒有後援會或者大粉組織報名。

因此,到場的大多數是散粉——報名時沒確定pick、報名後才爬牆和高價收票的富婆,無外乎以上幾種情況。

很多人連燈牌都來不及定製,隻能臨時打印手幅。

但比起燈牌,她們更擔心現場票數會不會落下。

賴羽冬不知道那麼多內幕,他隻知道他緊張得快昏過去了。

在付函宇宣布“有請A組帶來他們的舞台”的那一刻,他的心臟就像債主上門催債似的劇烈跳動,手腳如同泡在冰桶裡一樣僵硬。

目標一如既往的簡單。

不給團隊拖後腿,好好完成自己的part。

《Peppermint》A組的舞台布景是花園主題,賴羽冬的初始位置在舞台邊緣,他坐在一個纏著鮮花的木質秋千上,雙臂下夾著一個柔軟的白色枕頭。

他一邊隨著音樂愜意地搖晃,一邊在心中默數拍子,到點後將抱枕往身後一拋,在搖搖晃晃的秋千上完成一段僅需要上半身的舞蹈,隨即起身向舞台中間走去。

【機器人可以報名選秀了?】

【一人血書求給帥哥安上配得上顏值的靈活四肢】

【玩梗適度,柚子進步很明顯】

【柚子剛學跳舞兩個多星期,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

【好像是因為秋千有點晃】

【拍卡得挺準的】

賴羽冬:……

太緊張,忘記關彈幕了。

他果斷讓係統關閉彈幕,將注意力集中在舞台上。

第一句由拿著手麥的趙亦楓演唱,抓耳的歌曲導入讓觀眾從開頭就被帶入歌曲中,擔任副主唱2的舒騰傑緊接其後。

但這份穩妥隻是暫時的,羅非然的rap一開口就掉拍,整段唱完都沒把拍子找回來。

賴羽冬暗叫不妙。

失誤出現得太早很容易影響其他隊友的心態,以至於把後麵的人都帶偏。

好在羅非然的失誤沒有波及周瑞,他的狀態甚至比彩排還要好。

舞台有驚無險地進行到一半,賴羽冬的餘光瞥見曾凱正在手忙腳亂地佩戴耳返,似乎是在跳舞的過程中不小心扯了下來。

但他沒有多餘的精力關注彆人的情況。

因為輪到他的part了。

隊形調整,站位變化,賴羽冬從側後方移至舞台中央,唱出寶貴的兩句歌詞:

“與我共赴這場仲夏夜之夢……”

舞台燈光投射到淺金發少年的身上,細碎的發絲如金沙般熠熠生輝,恰到好處的妝麵清新自然,介於浮誇與素之間,突顯自身的少年感。

手臂以漂亮的線條抬起,舞步一個不落地輕快踩點,儘管他的舞蹈不夠出彩,但比開頭流暢許多,不做作、不多餘的表情為其加分,仿佛見證一顆青澀的果實逐漸成熟的過程。

他彎起眼眉,綻開一個乾淨的笑容,像是一陣涼爽的晚風吹散心中的鬱結。

與此同時,袖口向下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膚,他轉動手腕,指尖向自己的方向輕輕一勾,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似是一場獨屬於你我的盛大邀請。

短暫的四秒結束,沒有一秒是無效鏡頭。

鏡頭移走,賴羽冬隨之讓出中心位給後方的曾凱,輕快自信的模樣絲毫看不出他慌得差點大腦缺氧。

遠超主題曲錄製,是一種無數道視線集中於一人的真實感。

而他的目及之處全是為他亮起的燈牌。

他甚至分不清心跳加快是因為緊張還是興奮。

然而,賴羽冬的心跳還沒平複到正常速度,出現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慌神的舞台事故。

——曾凱忘詞了。

本該由曾凱演唱的段落隻擠出開頭幾個含糊不清的字眼,剩下的詞乾脆連聲都不出,現場孤零零地放著無人搭理的伴奏。

賴羽冬借著相近的站位瞄了曾凱一眼,對方臉色煞白地動了動嘴唇,但耳返裡仍舊沒有人聲。

可能是剛才的舞台事故讓他一下子慌了神,歌詞從腦袋裡離家出走了。

賴羽冬竟然不是很意外。

事到如今,即便在心裡辱罵曾凱一萬字都沒用,最重要的是如何讓損失最小化。

曾凱的位置是副主唱2,不是忘了一句詞就結束了,下麵還有三句詞,看他呆若木雞的樣子,恐怕幾秒內不能找回狀態。

如果不繼續唱下去,這段就要平白無故地空缺了。

更令人窒息的是,接在後麵的是黃越如,他的心態從練習期間就很差,放任不管可能會延續慘案。

當務之急是儘快補救。

賴羽冬顧不得思考那麼多,幸虧他對整首歌的歌詞熟悉得仿佛每一段都是自己的solo,他直接出聲接上屬於曾凱的第二句。

“邂逅此刻的怦然心動……”

本來登台表演就非常緊張,隊友突如其來的驚嚇讓賴羽冬的心率直線飆升,聲音略微不如剛才的獨唱穩,好在影響不大,他極力冷靜下來,邊唱邊作調整。

唱到第三句,趙亦楓舉起手麥為賴羽冬墊音,仿佛一麵堅實的後盾穩穩地托住他的聲音,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地勇敢唱下去。

首次表演自己沒有排練過的part,賴羽冬的反應足以打上一個高分,這部分他的舞蹈比曾凱的動作幅度大,救場卻絲毫沒有影響他本身的表演。

直到這一部分結束,曾凱都沒有再次出聲,不知道是他沒緩過來死活想不起歌詞,還是他的氣場不足以搶回自己的part。

賴羽冬順順利利地唱完最後一句。

黃越如立刻開口接在後麵,剛才他在後方被曾凱嚇得不輕,還好有隊友出手相助,不然他也要緊張到忘詞了。

接下來的表演無人出錯。

煎熬地度過宛如一個世紀般漫長的舞台,在伴奏停下的那一秒,賴羽冬定格在側身單膝跪地的姿勢,他偏過腦袋盯著舞台的正前方,等待鏡頭一一記錄每個人的近距離特寫。

在鏡頭掃向他的那一刻,他化悲憤為wink,露出一個與心情截然相反的微笑。

願世上再無舞台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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