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蘇說得對。”張銘澈帶頭站了起來，“方向有了，練就完事。”
他看了一眼掛鐘：“今天我們一定嚴格執行計劃，不能像前幾天一樣作息亂來了。現在是下午三點，自由練習到九點，集體練習到十二點，剩餘時間大家隨意安排，明天早上十點準時集合。”
【昨天你們也是這麼說的】
【他們每天早上都說明天一定不通宵/煙】
【《Bloody》組的嘴，騙人的鬼】
【這組卷王太多了，很容易被學習氛圍影響，每個人都不想當第一個下班的】
【你敢信白煊赫想走還會對著攝像頭嘟囔他是不是有點偷懶了？我尋思著練到淩晨五點能叫偷懶啊？】
【我有印象，最後白哥和柚子一起熬到了早上八點，和隔壁上班的《盜火》組撞上了哈哈哈哈哈】
說曹操，曹操到。
被彈幕cue的白煊赫徑直走到賴羽冬的麵前，熟絡地把他拉到一邊：“總算輪到我了。”
聽起來略有歧義，但並無特殊原因。
是小組安排。
《Bloody》組的配置是五拖一，能夠擔任私教老師的舞擔多到仿佛身處培訓機構，於是，張銘澈提議每人帶賴羽冬一天，經驗豐富的金熙恒多帶一天。
六天時間安排妥當，壓力也不會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
今天剛好輪到白煊赫上任。
“我第一次教彆人跳舞，怪新奇的。”白煊赫躍躍欲試，熱烈的眼神像是科學怪人逮到一隻實驗室小白鼠，“一公的舞蹈全是金熙恒負責的，這次終於有機會了。”
他用言行證明自己是新手老師：“你想學什麼？進度到哪兒了？他們咋教你的？隻教自己輪c的part嗎？”
看得出他比學生還茫然。
幸虧賴羽冬不是被牽著鼻子走的被動型，平常老師教什麼他就吸收什麼，但如果老師沒想法，他能根據自身情況主動規劃。
“都有，輪c部分居多，鞏固與糾正為主。”賴羽冬先把與現狀相關的客觀問題拎出來，再回答主觀性較強的問題，“我想精進你的part，還想加強表情管理。”
自從錄製完一公舞台，白煊赫被賴羽冬列為和蘇俊哲不同賽道的Top級表情管理，展示同樣精彩的特寫鏡頭是他的目標之一。
正好這次分到一組，趁機取經。
白煊赫長了一張痞帥的臉，性格卻不似生吃炸藥桶的李緒般暴躁帶刺，反而率直開朗很好相處，聽完要求便爽快地答應了。
練舞不成問題，賴羽冬的學習速度直線上升，早已不是主題曲那會兒一個動作需要蘇俊哲教幾十遍才勉強像樣的萌新。
白煊赫作為編舞師幫忙糾正框架和摳一下細節，一兩個小時足以把那一部分磨得透徹。
關鍵是表情管理。
“說一下我的個人感覺哦。”看完賴羽冬展示的前奏部分，白煊赫捏著下巴，從畢生的詞庫裡搜刮出準確的詞語，“你的表情好像有點太……正直？呃，好像不是，應該是太清純？很像誤入迷途的失足少年？”
賴羽冬：“……”
這是什麼形容？
“你的這套表情管理用在一公那種乾淨清新的風格很合適，用在這裡好看是好看，但不是特彆貼合主題，尤其是笑起來更沒那味兒了。”白煊赫想了想，給了一個改善方向，“你試試笑的時候眼神稍微冷一點。”
賴羽冬調整了一下：“這樣？”
“嗯……”白煊赫嚴肅地說，“我感覺你在嘲諷我。”
賴羽冬一噎。
他隻是把眼裡的笑意收了起來，沒有夾雜一些奇奇怪怪的個人情緒啊！
白煊赫繼續道：“你不笑試試看。”
賴羽冬聽話地照做。
白煊赫端詳一番，搖了搖手：“不行，有點像你初評級那會兒誰也不想搭理的樣子，太高冷了。”
“這樣嗎……”
雖然賴羽冬心生挫敗感，但他稍稍有些在意這句話的弦外之音。
難不成大家都認為現在的他越來越活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你不要將表情局限於笑與不笑兩個極端，笑不代表情緒是正麵的，不笑不代表眼神是冷的，但眼神是冷的不代表沒有情緒。”
說完，白煊赫不放心地追問一句：“能聽懂嗎？”
賴羽冬遲疑地點了點頭：“應該……？”
【柚寶表情管理史詩級滑鐵盧】
【原諒小笨蛋學不來成年人的那一套吧5555】
【柚子不是19歲嗎】
【問題出在白煊赫不會教，他知道怎麼做，但語言組織稀碎】
【白哥去問甜甜蘇借一張嘴吧】
如彈幕所言，白煊赫的話語有些拗口，像是說繞口令一樣暈乎乎的，難以抓住重點。
賴羽冬在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那段話，花了幾秒捋清思路。
如果他沒有理解錯誤，對方想表述的內容是情緒、眼神和表情是不一樣的，而他片麵地將其混為一談，沒有找到一個恰當的平衡點。
沒辦法，這次的風格不在他的舒適區。
賴羽冬用指腹揉了揉太陽穴，誠懇地請教：“你能為我演示一下嗎？”
既然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不如先試著模仿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