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廁所風雲之賣腐控訴字字血淚, 但賴羽冬隻能祝李緒安好,他和徐案愛莫能助。
他們組隻會激情討論是緣分還是揣測,是丘比特還是月老。
極光組和白玫組的悲歡並不相通。
感謝花語的指引。
接下來的日子, 除了偶爾聽身心備受折磨的李緒吐槽所見所聞,賴羽冬大部分時間泡在練習室裡, 采用三段式日程表。
中午十一點起床,利用吃完飯的消食時間, 小練一會兒個人舞台。
下午兩點到晚上十點, 固定的團體舞台練習。
散夥後再練到淩晨三四點,根據當日學習情況,合理劃分個人舞台、團體舞台和主題曲複習的占比。
雖然時間排得比以往要緊湊,但卻是最輕鬆的一次。
主題曲, 無頭蒼蠅。
一公, 隊友危機。
二公, 舞蹈地獄。
三公,全新挑戰。
仿佛從地獄難度回到普通難度。
儘管如此,最輕鬆不代表一點困難都沒有, 這次的折磨是個人舞台。
《Lose Heart》, 真的太難唱了。
自從MP3下載歌曲後,賴羽冬把這首歌聽了無數遍,以此為基礎,加上這些天的細致練習,他攻克了大部分難點。
發音、節奏、拍子這些老生常談的要點,他再熟悉不過了。
但如徐案所言,音域確實是他的弱項。
徐案所寫的歌大部分屬於好聽但不好唱的類型,包括這首也是,所以他手握一堆冷門歌, 除了流量導致劣幣驅逐良幣,還有個原因是難度致使傳唱度低。
賴羽冬的先天條件更適合唱中低音,播音主持不追求音域跨度,所以《Lose Heart》的音高於他而言,仿佛他站在地上仰望頭頂飛過的UFO。
整首歌共有兩處噩夢般的高音,一處他時破時不破全看天意,另一處則是百分百破音。
他覺得自己像是在拉風箱。
還好專用練習室沒有直播機位,不然他要關彈幕才能保證練習質量。
“再破下去隻能換歌了。”李緒有一下沒一下地轉筆,他寫rap詞寫到失心瘋,溜出來探班散心。
作為rap擔,他能提供的建議寥寥無幾:“徐案說過,唱高音的要領是氣息和聲帶閉合,你不要練練這方麵?”
“我知道。”賴羽冬放下歌詞紙,雙目無神,“但你知道我是什麼專業的嗎?”
“啥呀?”李緒衝浪沒刷到過這條冷知識,“小龍蝦專業?電競專業?總不可能是母豬產後護理吧?”
“……還有這些專業?”
“有啊,不信你出去查查。”
賴羽冬承認是自己見識淺薄了。
“我是學播音主持的。”
李緒大膽地嘲笑:“怪不得一開始你說唱像詩朗誦。”
“是的,謝謝緒哥救我於危難之中。”
眼看對方即將一個暴起,賴羽冬趕緊把話題拉了回來:“聲樂中的氣息和聲帶閉合,好巧不巧,和播音主持是共通的。”
“所以你唱不上去純粹是因為沒救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你的概括聽起來有點殘忍。”
“我在這兒聽你破音半天,對我的耳朵更殘忍。”李緒吐槽道,“第一個高音你努力一下可以成功,第二個高音估計是沒救了,但用假音說不定能頂上去。”
賴羽冬沉思:“假聲我會,但要怎麼頂上去?”
李緒斜眼:“你覺得我像是知道的樣子嗎?”
賴羽冬愣了一下:“我以為你是來幫我的。”
“你又不唱rap,我能幫你啥?”李緒把筆收起塞進口袋,“這樣唄,我幫你把徐案叫過來,讓他給你診斷一下。”
“會不會太打擾他了?他可能還在練舞。”賴羽冬猶豫不決,“其實我是打算去找薑老師。”
與隻驗收一次的團體舞台不同,個人舞台每一大類各配置一名專業老師,每天都可以去谘詢,但他們有固定的坐班時間,並且隻能一對一教學。
他的計劃是把整首歌練熟,歸納出所有問題,再一口氣去找聲樂老師解決。
“不會,他開心還來不及呢,說不定每天在心裡嘀咕‘佑樹怎麼還不來找我?不是要唱我的歌嗎?'。”李緒對偶像的心理抓得相當準確,“再說了,vocal組那麼多人,排隊排死你,輪到你也分不了多少教學時間,而且徐案肯定唱得更好。”
賴羽冬想了想:“你說的有道理。”
李緒瞬間心情舒暢:“是吧?我去喊他來。”
“我去吧。”
“你在這兒坐著。”李緒一把把賴羽冬按下去,“我喊完他就回去了,順路而已。”
“那就麻煩你了。”賴羽冬無奈道。
難得見到李緒那麼熱情地主動爭取做一件事,那就隨他去吧。
沒過一會兒,被李緒欽點的聲樂老師推開練習室的門。
黑色的發絲七零八落地翹著,沒有妹妹頭該有的順滑,衣服領口皺巴巴的,一看就是剛逃脫練舞的魔爪。
徐案半個身子藏在門後,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佑樹,李緒說你非常需要我來親自教你,真的嗎?”
賴羽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