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大哥 已經預見了讓他頭疼的未來。……(1 / 2)

就這麼辯嘴了幾句, 回到家後,牆上掛著的鐘表都已經顯示是一點多了。

因為之前那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事件,程靜淞雖然沒有受到驚嚇, 但是睡意卻沒有了。

她著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回到家了還有些興奮。

程建功一看她這樣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抬手往她腦袋上一敲,說:“趕緊去洗澡睡覺, 今天晚上發生這麼大的事兒, 又抓了不少人,從明天開始估計就要亂上一陣子了,你到時候起不來也彆說我們不叫你去看熱鬨。”

不得不說程建功是會抓重點的,一下子就讓程靜淞老實了。

並且程建功說的是對的, 今天忽然悄無聲息地抓了這麼多人, 等他們回去後發現不對勁, 到時候各個村子估計都得炸了。

而且這些人還是因為過來看電影而失蹤的,所以如果上麵的政府不及時給出事情的答案的話,上塘村這邊接下來要受到的壓力可想而知了。

程靜淞忽然就想給徐建軍和盧支書點個蠟。

反正不管怎麼說, 這倆接下來肯定要焦頭爛額上那麼一兩天。

程靜淞非常沒有同情心地笑了下。

然後就惹來了程建功的一個乜視, 攆她道:“還不快去洗澡。”

程靜淞撇撇嘴,噠噠噠找了衣服後就去洗漱了。

等到程靜淞和程斯年都洗好了,正在吹頭發的時候,徐如月才從外麵姍姍來遲。

進門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滿足的笑容。

見到她們在吹頭發,就不輕不重地來了一句,“又大晚上的洗頭啊。”

程靜淞的頭發已經吹乾了,程建功正在幫程斯年吹頭發。

程靜淞就一邊等著程斯年一起,一邊好奇地盯著徐如月問道:“奶奶, 你怎麼才回來啊?”

徐如月就說:“也沒啥,就是幫著其他人一起把平場那邊收拾了一下,順便又聊了會兒天。”

徐如月一邊說著,語氣還特彆的愜意,顯然心情很好的樣子。

“奶奶,你這麼喜歡看電影啊!”

“喜歡啊,電影多好看啊。”徐如月毫不遲疑地回答說:“以前隻能好幾年才看一次,這一回卻是一下子連續看了七次呢,我這輩子都沒想到能一下子看這麼多,噯,這感覺可真好!要是以後也能天天看電影就好了!”

徐如月還像模像樣的感慨了一下。

程靜淞的目光立馬就轉向了程建功。

程建功也第一時間撇過來了說:“彆給我找事兒,做不了。”

程靜淞就說:“我什麼都還沒說呢。”

程建功就道:“你腦子裡想什麼我還能不知道,你不就是想到了電視機了麼,做不了,那東西裡麵的各種細小零部件和電子元件太多,很多材料我搞不到,做不出來。”

程靜淞就說:“我也沒說要你做啊,咱可以買。”

程建功:“一,買不到。這是頂級奢侈品,每年生產的就很少,能拿到電視機票的都是有能力有錢財的,這些人不可能把電視機票往市場上甩賣。二,這玩意兒現在放在首都和滬市都收不出來兩個台,更彆說我們這沒信號的山溝溝了,買回來也隻能當鏡子用。”

程靜淞其實也知道這些,就是最近被放電影這件事攪合的也有些懷念上輩子隨時隨地娛樂的時候了,所以就有些心癢癢了。

可是寵寵欲動的心思才剛起來就被程建功一下子就給打回了現實。

程靜淞就好泄氣啊。

一邊的徐如月見狀,好奇問道:“你們又在說啥我聽不懂的話呢,啥叫電視機啊?三寶,你又想你爸乾啥呢?”

程靜淞就給徐如月解釋了一番,然後在徐如月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再一次憂傷了。

徐如月卻震聲道:“還有這種東西呢?”

程靜淞“昂”了一下,“那可不呢。以前都是國外才有,要買就隻能靠進口,咱們國家也就這幾年才自己研究出來的,但就像我爸說的那樣,賣的少,還貴,幾乎99%的人甚至都沒聽過。”

說完,程靜淞又憂傷地歎了口氣。

程斯年的頭發也吹差不多了,也跟著憂傷地歎了口氣。

程建功就皺眉盯著她,“三寶胡鬨也就算了,你也跟著歎氣乾什麼?”

程斯年就說:“電影放映機做不了,這個也做不了,跟著三寶一起憂傷一下。”

程建功也抬手在程斯年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你倒是越來越皮了。”

程斯年立馬正了正表情,然後跑到程靜淞身邊坐下,和程靜淞對視著笑了一下,然後開始疏通頭發。

徐如月這會兒也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她第一時間就一樣看向程建功,問道:“你真做不了嗎?”

程建功:“……”

得益於程建功這幾年陸陸續續也搞了不少東西出來,徐如月對他的信任度無限拔高,覺得程建功無所不能。

加上程靜淞剛剛的每天看電視就意味著每天看電影的描述,她真的沒辦法不心動。

程建功無奈道:“做不了,彆做夢了。”

徐如月不信,又確認了一遍,然後就和程靜淞他們喪一塊兒去了。

程靜淞就拍了拍徐如月的肩膀,“奶奶,沒事兒哈,再過些年就好了。”

徐如月:“……”

“那誰知道要等到啥時候,說不定我到時候都死了!”徐如月幽幽歎氣。

“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程靜淞才說了兩句,就被程建功給攆著睡覺去了。

程定坤根本就沒參與他們的日常,早就洗了澡回房了。

屋裡沒彆人了,徐如月也憂傷不起來了,然後也總算是注意到了葉美雲竟然不在。

徐如月就皺眉問道:“你媳婦呢,是睡了還是沒回來啊?”

“還沒回來。”程建功說:“我等她,你也趕緊睡吧。”

徐如月扭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這都兩點多了,咋還不回來啊,該不會出啥事兒了吧?”

程建功這才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和徐如月說了下,然後得了徐如月好大的震驚。

尤其在聽到程建功說方老三那夥人居然歹毒的要在養豬場放毒的時候,她差點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即便程建功和她說了好幾遍養豬場那邊沒事兒,徐如月還是不放心,拿了把手電筒就往外走,說:“不行,不親眼過去看看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程建功也沒非要喊徐如月回來。

徐如月打著手電筒剛走到養豬場的時候就被人來攔住了。

等到雙方湊近了具體一看,發現是自己人後,才互相都鬆了口氣。

“老姑,這麼晚了,你咋過來了?”

攔著徐如月的自然是村裡麵的民兵,現在村裡麵好些年輕人都習慣了跟著徐建軍這麼喊。

徐如月就說:“我這不是聽說了晚上的事兒,不放心就趕緊來看看麼。這豬可養了一大年了,眼看著都要出欄了,萬一要是出點啥事兒可咋辦?”

“沒事兒,你放心吧,我們都看著呢。”他們安撫道。

徐如月擺手,“那不行,我還是要親眼看一下才放心。”

接著徐如月就趕緊跑到養豬場挨個仔細查看了一番,確認每一頭豬都好好的後,才算把心放下來。

可是這一折騰,都到了四點多了。

徐如月回去後也沒什麼睡意,腦海裡總是翻騰著今天差點出事的事情,一直熬到天邊都泛了魚肚白後,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等到她再醒過來,外麵的日頭都多高了。

程靜淞他們這些人早就起來了,一個個的都不在家。

徐如月還有些奇怪呢,畢竟今天依舊是休息天,按照程靜淞他們的性子,很少整天往外跑的。

可她屋前屋後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又惦記著養豬場的事,手腳麻利地收拾好自己後就隨手撿著鍋裡麵還留著的包子一邊走一邊吃。

可才走到半路上,徐如月就發現了村子裡麵有些不對勁。

往常還算熱鬨的路上這會兒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等到了養豬場後,養豬場裡麵也依舊沒有乾活的人,隻有幾個巡邏的民兵。

但是豬都被喂過了,豬圈也都打掃的乾乾淨淨的。

就連她管理的那部分也被人給收拾了。

徐如月還有些好奇呢,等問了這邊的民兵後才知道原來正如程建功之前說的那樣,外麵村子出現了好些失蹤人口,又因為這些人是來看電影後不見的,所以人家就過來找他們上塘村要人了。

徐建軍他們這些村乾部昨天晚上雖然沒有打擾到村裡麵人的好心情,但是畢竟有不少人家裡都出了民兵,這件事也蓋不住,所以一大早的,也就有人陸陸續續的知道了。

再之後,村裡麵就鬨騰了起來。

徐建軍他們一大早的就給村裡麵的人簡單的開了個會,安撫了一下眾人的情緒,讓他們彆上火,說這件事有相關的單位在處理,讓他們彆這個時候激動惹事兒等等的。

之後呢,那些和徐如月一樣擔心養豬場兒匆匆趕過來的工作人員也從昨晚值班守夜的民兵們的口中知道了徐如月連夜過來檢查的事情,然後大家夥挺感激徐如月的,就合力把她應該做的工作給做了。

再之後,就是外麵的村子發現自己村裡麵的人不見了,過來找人的事兒。

“所以,現在除了我們這些還在值班的,其他的人現在應該都在村口呢。”他們道。

徐如月一聽哪還得了,趕緊就往村口趕。

等她到的時候,兩邊的人正吵的厲害。

徐如月擼了擼袖子,立馬就鑽進了人堆裡麵,然後一路擠在了前麵,站在了那一堆養豬場的員工裡麵。

並且非常順利的和對麵的人吵了起來。

程靜淞他們年紀小,一覺睡醒後也挺晚的了,其實真算起來也就比徐如月早來了那麼一小會兒。

正好這邊鬨的正凶呢,村裡麵又怕傷到小孩子,就嚴禁他們上前,隻能在大後方當一個嘰嘰喳喳的吃瓜群眾。

所以一看見徐如月過來後就立刻加入了吵架的團隊,程靜淞還嘖嘖嘴和邊上的程斯年說:“咱們家老徐同誌就是厲害,你瞧瞧她一過來,咱們這邊的聲勢都比之前壯大了好幾分,這大嗓門亮堂的,太抓耳了!”

已經入冬了,這邊雖然是南方,但是該冷的時候還是會冷。

程靜淞甚至還帶了一個小坐墊過來,然後找了一個最好的觀看位置,把小坐墊墊在屁股下麵,然後把腿一盤,手托著下巴,就這麼津津有味地邊看邊評論。

程斯年就多少有點無語道:“畢竟是咱們村子和外麵鬨矛盾,三寶,你這樣真的好麼。”

“這有什麼啦,反正我們現在年紀小幫不上忙,本來就隻配當觀眾。”

然後,程靜淞又指了指對麵的人群,說:“再說了,對麵也沒來多少人,主要也就是一些失蹤人士的家人和親戚,那些在後麵應該就是過來看熱鬨的,不一定會參與進來。”

“況且就算他們都一起上,也打不贏咱們村啊。”

程靜淞特彆的理所當然。

程斯年歎氣。

她當然知道理是這麼個理,但是程靜淞這樣衣服看熱鬨的樣子,真的還挺紮眼的,她有點擔心她被打。

程靜淞絲毫沒管程斯年的心塞,繼續評估著現場的情況。

現在的進度已經是上塘村這邊說了那些不見的人的罪行了,然後對麵就是主打一個不信不信就是不信,上塘村這邊就是一直表述等著那些人將來吃花生米,各種嘲諷拉的很滿。

吵得那叫一個聲嘶力竭。

當然了,這個場麵也僅僅隻是限於一些普通的社員,像徐建軍和盧支書他們這些領導們卻是沒有參與進去的,而是在一邊和另外幾個不認識的但是看上去年紀很大的人說話。

程靜淞覺得那些人估計就是昨天被抓的那些犯人所在的村子的領導。

因為那邊也被圍著不讓他們這些小孩子靠近,所以程靜淞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但是看那些人現在難看的臉色也知道,反正肯定心情很不爽。

這邊的小孩子團隊其實也鬨哄哄的。

畢竟要毒死村裡麵的豬和放火燒死他們這兩件事真的很好理解,即便是三歲的小孩都能明白過來這一個涉及到自己的生命,一個想要毀了他們的錢路,所以他們也很生氣。

但因為現在不能加入大人們的戰隊,所以他們就聚集在一起討伐起不同的村子,甚至還有人說:

“他們都是壞蛋,等明天上學了,我們就把其他村裡麵的小孩攆走,再也不讓他們進我們村的學校了!”

“對,都給他們攆走!然後再也不和他們玩兒了!”甚至還有人附和,表示自己的同仇敵愾。

總結下來就是整個現場哪哪都很熱鬨,程靜淞看得有些目不暇接了。

但是聽到這邊的小屁孩團隊的話後,程靜淞還是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人家是交了學費過來上學的,不能攆。而且做錯事的隻是其中幾個人,你們怎麼能因為幾個人針對人家整個村子呢,你們這不是在給咱們自己村裡麵找事兒呢麼。”

程靜淞平時在村裡的小孩兒那裡真的還挺受歡迎的,但是現在他們卻不讚同地盯著程靜淞說:“可是他們都要燒死我們了,還要毒我們的豬,他們就是壞死了,三寶,你乾啥還要替外麵的人說話,你都不生氣的嗎?”

程靜淞雙手一攤,說:“我怎麼可能不生氣呢,但是生氣也不能這樣攆人啊,況且這件事自然有大人們去處理,咱們都是小孩子,不能隨便管大人的事兒。”

“你們要是明天把人家攆走了,到時候人家好幾個村子的人都圍過來跟我們村打架怎麼辦?”程靜淞故意留了個坑道。

“那就和他們打,我們才不怕呢!”

這群叫囂著攆人的多數都是小男孩,也有一些性格活潑的小女孩,但不多。

程靜淞的眼神溜了他們一圈,才說:“說的好像你們多厲害一樣,你們一個人能打幾個?”

“我打三個!”

“那我能打五個!”

“我我我十個!”

“那我就打一百個!”

“……”

一群小屁孩們爭先恐後的,越說越離譜了。

程靜淞立馬就“嗬”了一下,“那你們有本事給我打一百個看看!”

一群小屁孩們自然也知道自己剛剛是在說大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程靜淞了。

程靜淞就翻這個白眼,說:“瞧給你們厲害的,你們加起來都打不贏我哥的一隻手,還說要打一百個,呿!”

這話一出,小屁孩們就不樂意了。

他們是打不了一百個,但是他們加起來怎麼可能打不贏程定坤的一隻手。

所有的小孩兒霎時間就忘記了之前同仇敵愾彆的村子的小孩兒的事情,轉向討伐程靜淞。

程靜淞就對著一邊作壁上觀的程定坤一揮手,喊道:“哥,上!是時候證明你的能力了!”

程定坤:“……”

程定坤一副死魚臉瞪著程靜淞。

程靜淞眨眨眼,“你昨天晚上不是說咱爸看低你了麼,我現在這是在給你證明自己的機會。”

程定坤:“……”

“嗬!”程定坤冷笑著扯了下嘴角,隔空警告她說:“程三寶,你死定了。”

程靜淞瞟了瞟眼珠子,接著就看見程定坤開始麵無表情地盯著那些正不爽地盯著他和程靜淞的小屁孩。

程定坤挽了下袖子,說:“怎麼打,你們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

程定坤今年都十二了,家裡麵的好條件讓他吃得好也穿得好,加上常年修仙的緣故,他現在已經是個長身玉立的小少年了,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有彆於其他人的風采。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動作,程靜淞甚至都瞄到周邊有不少年紀大一些的女孩子紅著臉盯著他。

程靜淞就:“……”

彆說,你還真彆說,她忽然間有種老母親的感覺了。

但是這個差不多年齡段的男孩子們卻察覺不到自己和程定坤之間的巨大區彆,隻覺得程定坤這樣是在挑釁他們。

有脾氣急躁的就說:“你真要打,我告訴你,我們可不會因為你爸是養豬場的廠長,你媽是民兵隊長就會讓你。”

程定坤臭臉,“廢話真多,要打就打!”

說真的,十來歲的少年真的是好勝心最強烈的時候,程定坤這麼一說,又惹了一堆人。

他平時也不和村裡麵的小孩兒玩,即便因為程靜淞和程斯年的緣故而和村裡麵的小孩兒混一起的時候,他也總是遠遠走一邊,不太參與他們的熱鬨。

所以他們對於程定坤的了解就是冷,不愛說話,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怕他。

小屁孩們也是有自尊心的,你不理我們,我們還不想找你玩呢!

所以他們也不再和程定坤客氣。

有個看起來和程定坤差不多高的就立馬朝著程定坤衝了過去。

小孩子們打架可沒有什麼章法,靠近後就論起拳頭要砸,結果下一秒就被程定坤輕飄飄地接住,然手順勢拽著這人的手腕拎著滴溜溜轉了哥圈,就將人反手扣在了一邊的樹上按住。

“你輸了。”程定坤開口。

那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呢,結果自己就被轄製了,但是他嘴上不認輸道:“我沒有。”

並且還開始掙紮起來。

程靜淞見狀就喊道:“高昌平,你就是輸了,我哥要是想的話,可以隨時按著你的腦袋往樹上撞的,到時候你可就不止這樣了,你這是要試試你的腦袋和樹到底誰更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