崴腳的痛讓沙溺受不了,她不記得以前,但現在知道自己超級怕疼,她有個概念,她的痛感大概是普通人的兩倍,普通人感覺到的痛,她要感受雙倍的。
所以一點點疼,沙溺都會覺得很疼,一疼就掉金豆豆。
她眼裡含著淚,快掉下來的時候被無慘這一通操作給驚訝的都忘記哭了。
無慘冷笑一聲,八歲的,瘦弱病態的孩子,他其實很精致,臉上如果多點肉會更加漂亮,誰看了不說一聲這是哪家的小少爺呀。
“我有說過我不會走路嗎?”
那你每天坐輪椅做什麼呀!
沙溺悟了,“我懂了,無慘少爺,你是不是因為懶得走路,才坐輪椅呀!”
無慘要被她氣笑了,他站在輪椅前,恨鐵不成鋼的用食指戳戳沙溺腦袋,說:“產屋敷沙溺。”
“有!”
“你是不是動了什麼不想走路的心思?”
“絕對沒有!”
小姑娘眼睛紅紅的,還含著淚,無慘抿唇。
有這麼疼嗎?
比他平時承受的還要疼?他是不信的。
他叫來人,讓人叫醫生過來,那人看到沙溺坐輪椅上,無慘站著,嚇了一跳,又不敢說什麼。
哪敢說無慘的不是啊。
沙溺忍著疼,“無慘少爺,你的輪椅好舒服啊。”怪不得不想走路,要天天坐輪椅。
無慘:“……”啊啊啊,彆以為他聽不出來你沒說出來那句話的意思。
“你這麼喜歡,那就送給你。”
“這怎麼好意思。”
沙溺害羞的垂下頭。
無慘:“?”你還真想要?
沙溺捶捶腿,見無慘臉上冒著汗,虛虛的站不穩的樣子,讓他過來一起坐。
無慘身體一直不好,剛剛起來背沙溺回來花了一大半的力氣,站不太住,小姑娘疼成這傻樣,他便沒要回輪椅,自己站會。
也是跟自己較勁,他不是不會走,隻是身體不好,誰知道就這麼一會都不太行,導致無慘心裡又有一股氣。
沙溺開口了,他便坐到沙溺旁邊。
輪椅剛好容納兩個小蘿卜頭,沙溺笑嘻嘻的說:“兩個人坐也很舒服呢!”
“怎麼,是不是還要給你找個仆人,以後你就天天坐這裡。”
“說說嘛。”
沙溺膽大包天的過去搓搓無慘冰涼的手,他們剛認識是夏天,現在兩個月過去了,連夏天都冰涼的手更彆說現在。
“沙溺,你膽子一直這麼大?”
沙溺笑眯眯的,也不怕他。
就是個想要疼愛的小孩罷了。
醫生過來幫沙溺處理了崴的腳,沙溺依依不舍的離開了無慘的輪椅。
真舒服!
無慘:“!”
——
沙溺來產屋敷家,已經過去了三年。
從五歲的小蘿卜頭,長成了八歲的小蘿卜頭。
她跟無慘說,你看,你八歲的時候我們認識了。
(所以無慘少爺你什麼時候死啊。)
原本沙溺是想著,不就是照顧一下嘛,等他死了,她就自由自在還能擁有一大筆錢,怎麼看都很香呀。
人心都是肉長的嘛,她跟無慘都相處三年了,雖然小屁孩脾氣很怪,老愛欺負她,但沙溺覺得,他們應該是有深厚的友情、就用這個詞吧。
或許隻是她單方麵這麼覺得啦。
小少爺發病的時候,很恐怖,也很可憐。
那是沙溺來產屋敷家一個月的時候,無慘在她麵前發作了。
那真的很恐怖,就像地獄裡前來索命的惡鬼,哪怕是窮凶極惡的人看了都得說一聲害怕。
這也是為什麼大家都不願意照顧小少爺的原因之一,因為真的很可怕,看了會連續做噩夢。
沙溺沒有。
她還和平時一樣,乖乖巧巧的笑,單純乾淨,讓無慘自己都不能理解。
沙溺隻是覺得,她應該遇到過比這還要恐怖的事情。
所以,也就不那麼恐怖了。
自那以後,無慘才算是對沙溺放下了心防,一放便是三年。
所有人的話無慘都不會聽,沙溺的話他會聽一下,比起仆人之類的稱呼,更像是姐姐。
雖然她表麵上更小。
現在的沙溺,也不再想著小少爺什麼時候死了,她是個願意付出真心的人,自然也對小少爺上了心,他要是真的死掉,她會難過。
所以沙溺是很用心的和小少爺相處。
無慘看得出來。
他就愛欺負她。
想看看她就真的不會生氣嗎?
答案是沒有,應該說,氣的更多的反而是他,她總能說兩句她自己不知道但能讓他氣死的話,他都懷疑沙溺是不是想讓他快點死掉。
“哇無慘少爺,穿這件吧,這件好看。”
這是她去年和夫人一起給無慘挑的衣服,淡金的,超級好看。
一大早的,無慘還沒醒,沙溺就過來喊他起床了。
沙溺好煩啊。
爬起來的無慘想到。
“隨便。”
打著哈欠的無慘冷眼回道。
沙溺將衣服給他,他自己來。
雖說沙溺要照顧他,但自從沙溺發現他其實可以走路,便有意讓一些小事給他自己做,還給他規劃了鍛煉身體的計劃。
十一歲的無慘看起來要好了很多。
至少一眼看過去,不會那麼病態蒼白以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