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去吧!”陸嬌說了一句同時伸手把蛇朝著遠處扔出去,隻見那蛇身體蜷縮扭曲了幾下便哧溜一下爬走了。
看到陸嬌的動作,朱誌強還沒來得開口, 陸嬌已經低頭查看剛才那個凍得打哆嗦的男生了。
臉色不太好,有中毒症狀,一般來說如果是無毒的蛇咬了之後隻會出現輕微的疼痛感,或許部分患者受傷之後會出現乏力症狀,這種情況下隻需要緩一段時間就能好轉。
但是毒蛇咬了就不一樣了,在被毒蛇咬了之後會有頭暈、發燒、惡心、嘔吐、傷口腫脹等症狀。
在有條件的情況下,醫學上建議患者在在24小時內積極進行臨床乾預和治療。
治療包括進行專業的消毒、包紮。
根據患者實際情況, 檢查之後確定使用一些有抗毒效果的血清。
眼下這種情況注射血清肯定是沒有的了,荒郊野外的地方哪裡來的血清啊,但是急救還是可以做一部分提前治療, 比如包紮, 傷口清理有毒血液這類工作。
檢查了一番之後, 陸嬌已經確定患者被蛇咬了的傷口在後腰位置,咬國的傷口呈現狹窄而深, 傷口出現黑點,並且開始腫脹,整個傷口附近的皮膚都呈現不健康的顏色。
“咱們是不是要把服毒血吸出來啊?”旁邊躺著斷了肋骨的男生試探性開口詢問,說話的時候視線看看在場的兩個醫生。
朱誌強察覺到男生的動作, 被氣笑了,他直接嗤笑一聲, 毫不客氣吐槽道:“不怕死你就去。”
“少看電視劇和某些沒營養的武俠小說,男女主中毒吸毒都是騙你們這些人的,稍微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遇到這種情況需要理性救治,你信不信你吸一口, 回頭中毒的就不是一個,到時候躺這兒的就是你們三了。”陸嬌說話就愈加不客氣了,吐槽起來簡直讓人無地自容。
其實很多時候電視劇或者小說中各種醫學方麵的專業知識都是錯誤的,比如直係親屬不能輸血,生孩子時候醫生一般不會問你保大保小,在特殊的環境下手術感染率是百分之七八十。
“那怎麼辦,咱們抬著他去找人?”男生再次提出建議。
“等抬著出去找人,半路人就沒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抬哪裡去了呢。
陸嬌一邊開口一邊從自己身上掏出了銀針,同時掏出來的還有她的手術刀。
習慣了隨身攜帶這些東西,純粹就是職業習慣。
“把人翻過去趴著。”
陸嬌話剛剛說完,朱誌強已經迅速動手把人轉過去了,男生趴在地上仍舊渾身哆嗦,朱誌強碰觸到男生的皮膚,溫度正常啊,為什麼還會覺得冷呢?
看出來朱誌強眼中赤果果的疑惑,陸嬌拿起手術刀,直接動手。
鋒利的手術刀寒光閃過,隨即那個被蛇咬了的地方滲出黑紅色的血,不一會兒便順著皮膚滑落在了旁邊的地上。
劃開以後,直接上手開始處理傷口,把有毒血液儘可能排出來,陸嬌這時候有時間回答剛才朱誌強疑惑的問題了。
“毒蛇咬了之後產生幻覺。”所以這人才會身體體溫正常,卻覺得很冷,冷的打哆嗦。
這就是中毒之後的幻覺反應,挺正常的。
迅速處理了傷口之後,陸嬌拿出銀針一把扯開男生的上衣,然後給他的胸口,胳膊都紮了銀針。
銀針下去主要是控製患者的血流,要不然蛇毒蔓延全身,那可就真沒轍了。
如今銀針紮下去的話,起碼能延長蛇毒的蔓延,儘量爭取更多的時間。
男生已經開始迷迷糊糊了,身上紮了銀針之後也沒清醒過來。
其他人都不知道怎麼辦,現場好像陸嬌是主事人啊,他們什麼都不懂,隻會服從命令聽指揮。
抬頭,對上其他人看過來的視線,陸嬌無奈了,伸手指了指地上那兩人,開口道:“把人想辦法弄出去啊,待在這兒,真等死了?”
咋把人弄出去,這是個問題了。
三個女生好像是啥也不會,之前去找人的男生能扛一個,然後還有一個的話……陸嬌視線不由得看向了朱誌強。
朱誌強抬頭對上陸嬌的視線,抬起手指了指自己,開口問道:“我來?”
“不然呢,我來?”陸嬌反問一句,她抬起自己纖細的胳膊看了看,表示……柔弱。
朱醫生你一定不會忍心讓我一個弱女子做這種體力活吧?
朱誌強嘴角抽搐,然後看了看陸嬌,低頭又看了看地上紮了銀針的男生,開口道:“可是他身上還有銀針啊,扛起來碰到怎麼辦?”
“沒事兒,這麼著,你們兩抬著他走。”陸嬌指了指被蛇咬的男生,然後又看了看那個斷肋骨的男生,淡定開口道:“至於這位同學,我覺得他自己走應該沒問題,斷一根肋骨沒什麼的,腿還是好的啊。”
斷肋骨的男生一臉懵逼,他表示……這特麼說的是人話?
是不是隻有躺下無法動彈在醫生看來才是需要幫助?
他斷肋骨,沒斷腿,怪他咯?
不過眼下情況也是沒辦法了,最終隻能按照陸嬌剛才說的那樣,朱誌強和其中一個男生抬著被蛇咬的那個。
然後那個斷肋骨的男生捂著胸口小心翼翼走在隊伍的中間。
陸嬌走在隊伍的最後麵,整個隊伍指揮權都在陸嬌這兒。
“走錯了,是那邊。”陸嬌淡淡糾正前麵帶錯路的朱誌強。
“哦哦哦哦,陸嬌還記得路啊?我感覺這都是一樣的,除了樹就是樹了。”朱誌強吭哧吭哧抬著人一邊走一邊開口問了一句。
“多留了個心眼兒,要不然迷路怎麼辦,再說這樹和樹之間還是不一樣的,起碼不完全一樣,仔細看還是有細微差彆的。”陸嬌回答道。
“那我們還得走多久才到原來那條路啊?”朱誌強又問。
“大概三十分鐘吧,來的時候咱們走了四十多分鐘,現在不是進度更慢了,所以走了三十分鐘,大概還要半小時吧。”陸嬌粗略計算了一下,同時視線掃過那個抬著的同學,沒發現什麼異樣,視線便看向另一個傷患,開口問道:“你怎麼樣啊?還能堅持吧?”
“還可以堅持。”男生氣喘籲籲回了一句,偷偷看了看陸嬌的神色,一時嘴欠就禿嚕了一句:“我要是不能堅持,你是不是要扶著我?”
陸嬌看過去,一雙清淩淩的眼睛對上男生一臉期待的視線。
嗯?!
扶你?
陸嬌還沒開口呢,朱誌強已經搶先回了一句:“同誌你想多了。”
陸嬌那種女人她沒有心的,還扶著,沒給你挖坑埋了就算她有良心了。
陸嬌看向朱誌強,瞬間笑出聲來。
哎喲,朱醫生這是都學會搶答了?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
“不能堅持,那就原地等待把,我們出去之後再讓人回來接你。”陸嬌笑吟吟回了一句。
回來接他?
不不不,誰知道這兒會不會又突然竄出來一條蛇啊。
繼續趕路,吭哧吭哧,路上沒人開口說話了,他們還是節約點時間趕路吧。
又走了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