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一四二 二更(1 / 2)

自從她聽到那一聲權利地位象征的“姐”之後, 陸嬌直到從老白那邊回到自己住處都沒有回過神來,實在是太驚悚了, 年紀輕輕就讓人叫這一聲姐,陸嬌表示自己何德何能啊,受不起啊受不起。

按照老白那邊的說法,隔離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集中隔離的地方離這兒有一段距離,這麼安排的話傳染性應該會沒那麼高,就希望其他人不要再出現傳染了, 如果事態繼續發展下去,那麼恐怕就更加棘手了。

對於隔離那邊, 陸嬌特意提醒老白注意消毒這一方麵, 對於傳染病而言, 重點就那麼幾個, 首先第一個隔離消毒避免擴散傳播, 第二點是對症治療,沒有確切的病因隻能采用對症治療的方法, 比如發燒采取物理或者藥物降溫,胸悶若呼吸困難則需要吸氧。

總而言之就是出現什麼樣的病症采取什麼有效方法儘量讓身體好轉。

還有第三點則是需要儘快確診, 要知道傳染病也有不用的源頭,比如菌類、病毒類、寄生蟲等等也是有可能的,在醫學上不同病菌引起的疾病情況有所不同, 則所需的藥物也不儘相同,且傳染病還會造成特殊的後遺症,染病期間還會引發其他的並發症,必須要重視傳染病的病原,才能讓患者儘快恢複健康。

集中隔離地區, 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小小的屋子,條件有限,十幾個患者都被送到了這裡,卻隻有一個醫生,藥品也比較緊張,醫生忙的團團轉,一會兒這個不舒服一會兒那個胸悶喘不過來氣,醫生就是鐵打的也受不住啊。

然後,還有一個更壞的消息,半夜的時候陸嬌就聽到了哐哐哐的砸門聲。

隨之而來的是老白焦急的嗓音。

“陸嬌,你趕緊出來,出事兒了。”

“陸嬌,陸嬌,快醒醒,彆睡了。”

聽到外邊老白的嗓音,陸嬌哧溜一下爬起來,立馬回了一句:“等會,馬上來。”

看了一眼外邊黑漆漆的,還沒天亮呢,大半夜找過來肯定有事兒發生。

過了一會兒陸嬌打開門走出去,身上的買套還沒穿好,一邊抬手扣扣子一邊朝著門口等著的老白開口問道:“出什麼事兒了,是隔離區那邊還是三哥那邊?”

“兩邊都出事兒了。”提到這茬兒,老白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對上陸嬌看過來的疑惑眼神,立即解釋道:“隔離區那邊剛才傳來消息,醫生身體出現低燒症狀,可能也被感染了,三哥那邊我過去看了,說是胸口悶有些穿不上來氣,我這才來找你過去看看。”

“那就走吧,彆耽誤時間了,有什麼事兒路上邊走邊說。”

兩人急匆匆朝著三哥住處那邊過去,抵達屋子外頭,陸嬌直接讓老白待在外邊自己則仔細戴上口罩走了進去。

屋子裡的三哥看到陸嬌進來的時候身體已經沒什麼力氣了,整個人病殃殃躺在床上,一張古銅色的臉頰此刻看起來紅撲撲的,待陸嬌湊過去以後便立即發現對方身體比原來更糟糕了,下午時候三哥精神頭看起來還有那麼點,但是如今看起來整個人精氣神都要沒有了,嘴唇也是出現緋紅的帶血的架勢,那雙眼睛愈加渙散。

“你沒吃退燒藥?”陸嬌不用看都知道眼前的男人此刻高燒,起碼三十九左右,那臉頰他要皮膚白淨點現在十有八九都燒成猴子屁股了。

躺在床上的三哥迷迷糊糊聽到陸嬌的話,有氣無力開口回答道:“吃過退燒藥,吃了兩次,但是感覺沒什麼用。”

“高燒不退可不是什麼好現象,這麼著,你坐起來我給你紮兩針放放血。”陸嬌一邊開口一邊伸手脫了對方的上衣,隨即拿出自己的銀針,開始下針。

不一會兒,男人身上紮了好些銀針,陸嬌便再次拿起一根銀針,抓起對方的手指,乾脆利落刺破指尖,紅色帶黑的血珠滲出來。

大概三分鐘左右,放血之後三哥明顯感覺自己腦袋清醒了兩分,但是身體依舊滾燙,垂眸看著陸嬌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三哥眸光暗沉。

他是真沒想到當初無意間留下來的人居然會救自己兩次命。

其實他懷疑過陸嬌的身份,從把人抓了之後一開始他就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他知道陸嬌,軍醫院的坐診專家,能讓關教授轉院過去治療的醫生怕是有兩把刷子,再說和軍扯上關係,身份多少都有些特殊了,後來那邊不斷派人想要攔住他們出境,那就更讓他起疑心了。

一個關漢中應該不足以讓他們如此興師動眾,那麼就還有一個可能,除了關漢中他們帶回來的還有一個陸嬌。

陸嬌身份有問題。

回到這兒三哥就已經派人出去查了,幾天時間過去,一點消息都沒傳回來,由此三哥愈加懷疑陸嬌的身份了。

她到底是誰?!

又是什麼身份?

那麼這一次行動碰上她是偶然還是布局,三哥自己都覺得很矛盾,他欣賞陸嬌的能力,甚至想要把人留下來,今天把事情交給陸嬌去辦也是一種考驗,之前老白過來一趟彙報了陸嬌的一舉一動,不得不說這讓他愈加欣賞她了。

而讓他舉棋不定的還是陸嬌的身份,他心裡隱隱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能不能留下來,恐怕不是他說了算。

認真紮針的陸嬌察覺到三哥盯著自己的視線,抬頭瞥了他一眼,“看我做什麼?吃過幾次退燒藥,說一說自己的情況,不要每次都等著我來問,吃了退燒藥之後是一點沒退還是退了之後又燒上來的?間隔多長時間,現在呢?胸口悶的情況有沒有好轉一些?”

陸嬌工作時候不喜歡嘮嗑,但是患者不配合的話陸嬌話還是挺多,不問不行啊,不問不知道這人什麼情況。

還有,他這麼盯著她,讓人瘮得慌。

找個話題,轉一下注意力。

開口說話的同時陸嬌也在心裡暗暗揣測,對方是不是懷疑自己身份了?

“吃過兩次退燒藥,完全沒用,吃過藥之後我感覺自己體溫一直在往上升,吃藥間隔時間大概三個小時。”至於胸悶情況,彆說,剛才沒感覺,現在突然反應過來,好像確實沒剛才那麼難受了。

這還是他頭一次看到這麼厲害的中醫治病方法,其實沒有人知道三哥也曾經是那個古老國家公民,他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方海納,海納百川的海納,可惜了,這個名字在他七歲的時候就沒用過了。

七歲那年他跟著母親來到了這裡,當初母親是被人販子拐賣過去的賣給了那邊的男人然後結婚生子,方海納記憶中的父親是一個瘸腿的男人,他喜歡喝酒,喜歡打人。特彆是喝多了就喜歡打他還有母親,最嚴重的一次就是把母親一條腿打斷了,還嚷嚷著這樣女人就和他一樣是瘸子了,就不會嫌棄他一條腿。

變態的男人就該死,所以……七歲在那裡他最後的記憶就是好多的血,地上還有桌子上全是血。

他殺的第一個跟……是他的父親。

母親帶他逃到了這裡,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女人到了這裡就和青花他們一樣隻能靠自己身體來掙錢。

記憶裡,不斷有男人進出自己那破爛不堪的家,或許也不能稱之為家,不過是一個遮風避雨的破帳篷罷了。

後來母親染病去世了,他接下來的生活更加難過,隻有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大冬天睡在山洞裡,沒有吃的就灌水,冬天冰涼的水灌進肚子裡讓他生病也隻能躺著聽天由命。

好在,他活下來了,他現在不一樣了。

方海納最喜歡醫生,可又最討厭醫生,他生病時候沒有醫生幫助他,現在倒是出現這麼一個……眼前這個,卻身份成迷。

他做事全憑喜好,當初順帶帶走陸嬌是這樣,如今把人帶回來讓陸嬌打理這兒的事情也是這樣。

或許,某一天,他不高興了,也許哪一天會一木倉殺了她也不一定。

媽媽呀,有變態!!!

陸嬌直覺向來精準,察覺到三哥視線越來越危險,她差點控製不住用手上的銀針朝他死穴紮過去。

殺人犯法,殺人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