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2 / 2)

我的危險性竹馬 三三娘 12587 字 4個月前

安問根本不知道拿他怎麼辦才好,隻好可憐兮兮地瞪著眼睛求饒地望向任延。

任延頓了頓,卻是一點距離也沒舍得挪開:“怎麼這麼可憐?”

怎麼好意思問的呢?

安問纖細的胳膊打著手語求他:“彆聞我了。”

“隻是聞一聞,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吧。”任延輕描淡寫地說:“隻是剛好喜歡這種味道。”

安問:“……”

你騙誰啊!

“卓望道也喜歡聞我,”任延信口雌黃,“也喜歡摸我肌肉。”

後半句是真的,雖然每次卓望道剛眼饞地伸出手,就會被任延一巴掌呼開。

“變態嗎?”安問驚恐不已。

“嗯,他確實有點變態,不過他最近好像更喜歡約你。”任延不動聲色地表達了些微不滿。

安問瞪大了眼睛:“他是gay?!”

任延:“……”

護食歸護食,這點還是要幫好兄弟澄清的:“他不是,他硬盤裡有5個G的資源,我看過了,癖好還是比較正常的……我的意思是,兄弟間聞一聞頭發,沒什麼的。”

安問隻有一半被說服了,另一半打算把話說透:“我以為你……”

“我什麼?”

安問不敢看他的眼睛,他難以啟齒,隻好在草稿紙上寫下一行字:「以為你要親我。」

任延看著這行字,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停頓住,不知道是被點破,還是被戳穿,亦或者是,突然被告知了他自己都未曾深想的一層衝動。

安問遲遲沒聽到回應,疑惑地抬起頭,心想不會被我說中了吧——卻在瞬間被任延捂住了眼睛。

“彆看。”任延繃著聲音。

安問狐疑,慢吞吞地打著手語:“你……臉上沾奶油了?”

任延笑了一聲:“嗯,沾奶油了,很丟臉。”

心臟在胸腔裡跳動得不可思議。他確實丟臉了,丟大臉,丟得一敗塗地。他竟然想親安問。

他明明隻是想好好照顧他,儘可能對他好,彌補他過去十年的孤獨和無人問津,想在他一個人走在路上上陪他一程,想他在這個初來乍到的城市迷路時,至少有一個人可以帶他回家。

任延,你他媽怎麼變質得這麼快啊?!

卓望道回來得恰是時候又很不是時候,下巴上還滴著水呢,便大咧咧地往桌子前一坐:“你倆你畫我猜地聊些什麼呢?黏黏乎乎的。”

任延鬆開手,安問也一臉正經地趴回到試卷上。

卓望道扯紙巾擦臉,剛好那個名字很長的爆漿芝士蛋糕也新鮮出爐了,當即殷勤地給安問遞了把叉子:“試試。”

兩個人都看著安問吃,安問再次不自覺地抿著蛋糕點點頭——這是他吃到好東西時的習慣性動作。

卓望道:“你好可愛哦。”

任延忍不了了:“你能彆每天像個變態一樣嗎。”

“我說實話啊,怎麼變態了。”卓望道叫屈。

就是就是,沒你聞頭發變態。安問心裡默默地想,淺淺地抿起唇,瞪了眼賊喊捉賊的變態本態。

“是不是沒見過漂亮的?”任延想讓卓望道的視線從安問臉上移開,“沒事多看看你的東瀛老師們,彆對個同性發癡。”

“操。”卓望道頭皮一緊,這是可以說的嗎!

安問眨眨眼睛:“好看嗎。”

卓望道深吸一口氣:“這個……”想說好看的,但是在任延警告的目光中,他膽子急劇縮水,違心地說:“不好看,不僅不好看,而且罪惡!是人類公敵!是低賤的生物本能!是原始的動物□□!是引誘人類墮落的萬惡之源!是清華北大的絆腳石,是午夜夢回的痛心疾首,是賢者時間的自我唾棄,是下次一定的追悔莫及!”

安問:“………………”

任延:“語文挺好是嗎。”

卓望道喝了口冰奶茶,喘了口氣誠懇地說:“信我。”

安問:“想看。”

卓望道:“問問說啥?”

任延支著腮,懶洋洋地翻譯:“說確實肮臟。”

安問:“?”

又瞎JB翻譯是吧。

他用兩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將視線延伸到手機上。這是頭豬都該看懂了!

任延:“他說你應該自己把眼睛挖出來。”

安問:“?”

卓望道張著唇感慨道:“你好純哦。”

安問泄氣地捂住臉,不想說話了。

任延笑了一下:“知道了,等你再長大點再看,好不好?”

卓望道啪地一下拍了下手,腦門兒上燈泡一亮:“九月二十六!問問的十七歲生日!夠大了!多正好的日子!”

任延:“你他媽過生日時看□□啊?”

卓望道矜持扭捏道:“也不是不可以,也不是不喜歡,也不是不刺激。”

任延:“……”

交的什麼煞筆朋友。

安問連連擺手。不行不行,生日要陪家裡人過,林茉莉已經幫他安排好了,到時候會有一堆親戚來見他,也是他回安家後的第一次亮相,要是被人逮到在房間裡看片,能直接社死到下輩子。

閒扯淡完,三個人又投入作業中。任延這段段倆小時寫的比過去一周的字都多,脖子都酸了,安問卻還在跟卓望道討論最後一道題。安問總是打字,見任延忙完了,嘗試著打了幾句手語,但太專業了任延無法翻譯。手語是有專業的數學表達的,但任延沒有學過,而且說實話,安問說的那些公式、方程式、字母、符號,他確實都聽不懂。

安問試了幾次,也有些沮喪,但還是抿著唇淺笑,繼而對任延點了下頭。他在表達謝謝和寬慰,似乎在說沒關係,正常的。

不知道為什麼,任延覺得他的笑和習以為常的失落都很刺目。

幸而卓望道不是笨蛋,不必安問說透,他馬上能舉一反□□應過來,如此你來我往,效率倒也還好。

刷完了帶來的卷子,卓望道已進殘血狀態,癱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問:“問問,以你的水平,你真的不考慮下北大數學係嗎?”

任延幫安問翻譯:“不考慮。”

“為什麼?”

安問似笑非笑,任延卻是頓了一下,才翻譯出口:“因為更想考清華。”

卓望道:“……不是,你聽我的,是這樣,北大數學係每年招大概兩百多個人,其中五十幾個是從集訓隊選拔上去的,還有五十幾個是高考裸分考上去的,剩下這一百多個都是強基項目破格選拔的,你從現在開始完全有機會。我是不是覺得我很差?我是去年省聯賽二等獎,不是我差,是你太強,明白嗎?北大數學係比清華更好,真的,你考慮一下。”

卓望道難得情真意切的,安問不忍心打擊他,但還是實事求是地說:“我不想上數學係。”

卓望道痛心疾首,居然有人有如此天賦卻不拜倒在數學女神門下!浪費!

他費解地問:“那你想學什麼啊?”

“還沒想到。”

“就想去清華唄。”

安問眼睫彎彎:“我以前旁聽時,有個李老師一直帶著我,他已經六十幾歲了,就是清華畢業的。”

卓望道:“……難怪。不是,哪個縣裡這麼臥虎藏龍啊。”

安問笑得很開心。

他都沒發現,任延一點都沒笑。

“我聽高雪芬前兩天說,年級組還是希望你在月考後就回A班?”

安問的笑凝固住,下意識地去看任延,卻發現任延也在看他,繃著的唇角勾出了些微笑意,但這一絲勉強的笑意並不達眼底。

“班主任說我剛上學一周就逃課。”安問隻說了上半句。

“再這麼下去,遲早被任延帶壞!”錢一番的數落還在耳邊,看樣子是氣得不輕,“與其這樣,我不如把你送回A班去好好管教!”

任延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錢一番和老邢是怎麼輪番上陣苦口婆心的。確實,他是個隻會教安問蹺課抄作業的害群之馬,隻能用出國花大錢讀個二流高校來自欺欺人,這一輩子都摸不到清華北大的門檻。

安問摸出手機:「還沒定,我還沒答應。」

卓望道以為他是打手語打累了,才在群裡聊天。

不考上清北不改名:「他們讓你選嗎?」

安問:「我有條件,隻要達到了,我就能選。」

他等著任延問他是什麼條件,其實也不算難,隻要月考總分進了年級前五就行。但任延沒問,而是直接說:“你還是回A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