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2 / 2)

我的危險性竹馬 三三娘 11242 字 4個月前

安問被他纏得沒辦法,隻好把自己謄抄了答案的卷子遞給他。卓望道兩眼放光如獲武林秘笈,一目十行地掃下去:“臥槽,你寫完了啊?臥槽選擇題最後一題怎麼會是D?臥槽填空最後一題怎麼……”

一聲驚吼,讓陸續出教室的學生們都不約而同地慢下了腳步、支起了耳朵,卓望道抖著試卷悲憤控訴:“你媽的,變態啊你!三大題你全寫完了?哦還好還好我也寫完了……”

所有人終於忍無可忍:“卓望道!”

卓望道一個哆嗦,把卷子一收:“嘿嘿,一點小小牛皮,沒寫完沒寫完,還剩一小題。”

第二天出理綜考場時,也是同樣的景象。這算是新晉高二生們第二次寫理綜卷,不少人還沒有熟悉這種題量,也沒有經驗去分配時間,往往寫到最後才發現來不及了。

但,時間的不夠用,往往隻針對普通學霸而言。越是高端的學霸,往往越隻用最直觀的思路、最捷徑的步驟。

安問這次不畫豬了,怕老師又公開點名他,於是在距離考試結束還剩十二分鐘時,他,輕輕地擱下了筆。

哢噠一聲輕響,安問蓋上筆帽,揉揉手腕,做手指操。

全教室的筆都不約而同頓住,教室裡空氣凝滯,後排第十五座的同學驚恐地吞咽了一口。

臥槽,他還有一整道物理大題沒寫!

跟數學卷的鬼哭狼嚎比起來,理綜考後的現場可謂十分安靜,安靜到死寂一片。卓望道這次也不想跟安問說話了,他自閉得像一朵晚上的向日葵,蔫頭耷腦走出教室:“完了,我要被叫家長了。”

安問拍拍他肩膀潦草安慰,繼而毫不留情地經過他身邊。

他要趕著回去複習英語!

從二樓到五樓分明是逆流而行,動作快的都已經跑去食堂吃中飯了,安問走回教室,人果然所剩寥寥無幾。作為一個英語學渣,他沒有資格吃飯,當即找出英語錯題集複習了起來。

在語言的學習中,發聲是必不可少的,安問之所以能學好語文,是因為從小能說話,早早地就打下了語感基礎,而英語不同,彆人在早自習大聲朗誦時,他隻能默念默寫,在彆人去英語角去國外跟外國人大聲交流、大膽演講時,他隻能死記硬背,效果可想而知。

溫習到第三頁時態專項訓練時,眼前嘭地扔下了一袋奶撕麵包。

教室裡不準吃有味道的熟食,麵包是最好的充饑選擇。

安問默念的嘴唇止住,抬起臉前,心裡已經做好了建設,告訴自己,如果是卓望道的話,他不準失望。

但來的人是任延。

任延垂著眼,擰開一瓶酸奶放到他麵前,“先吃。”

高大的身體微倚著課桌,神情和姿態都很淡漠。

兩天他都是考完即消失,晚自習因為老師要點名講卷,他才勉為其難待著。但和安問零交流。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這個不算太甜,省得你下午犯困。”任延又說。

安問咬住了半邊唇,想裝高冷,沒繃住,隻好把臉埋進胳膊裡,仿佛被任延看到他嘴角上揚能被判刑。

“不吃飽,下午開考時會低血糖。”任延勾了勾唇,止住了想摸他頭發的手癢勁兒。

安問抬起頭,額前劉海被他蹭的有些亂,挺呆的,加上手語比劃著,更呆了。

“我才沒那麼虛弱。”說完,警告地撅了下唇。

任延挑了挑眉:“我不想看到誰公主抱你進救護車。”

安問拆開麵包包裝袋:“關你屁事。”

“有本事彆吃。”

安問從鼻子裡哼了一下,果然把麵包扔下。

任延拉過椅子坐下,慢條斯理地把麵包袋拆開,撕出一條,親手喂到安問嘴邊:“洗過手了。”

安問雙手環住胸,輕慢地瞥開臉。

“彆逼我懟你嘴裡。張嘴。”

迫於淫威之下,安問乖乖張開一點唇。任延把麵包塞他嘴邊。

安問吃東西慢,小口小口的,一小條麵包要咬三口,第三口時,嘴唇張合間蹭到任延的指背

任延麵不改色地喂完,收回手,語氣淡淡:“嘴唇怎麼這麼軟。”

這句話很奇怪,搞得好像安問的嘴唇是異於常人的柔軟,而且並非一件好事。安問腦子一抽,愣愣地問:“不好嗎?”

任延勾了勾唇,看著他:“當然好。”

教室人都走光了,隻剩他們兩個,安問扇了任延不輕不重地一巴掌。

“打我乾什麼?”任延拿舌尖頂了頂唇角,被安問的掌尖掃過,倒是怪疼的。腦子裡不合時宜地閃出一個念頭,……這算不算家暴啊?

安問:“你耍流氓。”

任延輕笑一聲:“我有嗎?不是你問我好不好,我說好,說錯了?”

安問被噎到。這人寫作文怎麼沒這麼善於詭辯?

任延改變坐姿,兩手搭到安問的桌子上,垂下頭尋找著安問的表情,好整以暇地問:“還是說,你想到了什麼不該想的,所以才覺得我在占你便宜?嗯?小問號。”

安問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任延在酸奶瓶口插進吸管,遞給他。再開口時稍微正經了些:“逗你的。”

安問咬著吸管:“我們還在冷戰。”

冷戰是從那天咖啡蛋糕店寫題開始的,一直不冷不熱地持續到了今天,作業不抄了,活動課也不一起玩了,飯也分開吃。任延逃了幾次晚自習,安問都不知道他去乾什麼。

當然,冷戰是安問單方麵挑起的,隻是任延這次選擇了順著他,沒哄他。其實他隻要說一句“彆這麼著急去A班,等我一起”,安問就會轉陰為晴,但看任延的懶散勁兒,估計能老老實實坐考場裡已經算給學校麵子了。

任延無聲地歎了口氣,抬手摸了摸他柔軟的眼底:“想讓你去A班,是因為在那裡你才可以去清華。我成績差,你成績好,好學生不應該跟壞學生走得近,會被帶壞。”

“卓望道為什麼可以?”安問執拗地打著手語問,認真看著任延,很較真。

任延哼笑了一聲:“因為你搞錯了,他是首先就很壞,其次才是個成績好的學生。”

“我想讓你一起跟我去A班。”

任延更笑:“你饒了我吧,是不是一天不進A班,我就一天沒資格叫‘任延’?”

安問愕了一下。他沒有這個意思。

任延沒有等他的回答,而是注視著他、玩世不恭地說:“寶貝,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念書,也不是一定要通過念書才能敲開未來想要的門,我散漫慣了,去了A班,他們班主任會被我氣死的。”

“寶……”安問的手語隻比出了一半。

任延說得這麼自然,他卻無法打出,手訕訕地放下,心裡想,寶貝什麼寶貝。但心臟卻像是被放在了一輛破車上,破車開在破路,破路上全是破石頭,他一顆破心臟咯咯蹦蹦被震得七上八下地又麻又氧。

“隨口叫的,”任延溫柔地說,又拉卓望道來做旗,“我也這麼叫卓望道。”

隻是眼睫垂著,可見臉皮厚如他,撒一些謊時,也會有怕被看穿的不從容。

“你看,你已經在這裡生活一個月了,老師、同學,都已經認識你,也喜歡你,沒有我幫你翻譯手語,你也可以打在手機裡,寫在紙上,卓望道對你也很好,他人不壞,而且不是變態,對你沒有非分之想,你去了A班,他也會繼續照顧你。當初你來省實,你爸爸讓我照顧你,直到你適應了為止,所以,我的曆史任務已經完成了,”任延勾了勾唇,抬手觸了下安問的臉,但隻是很快地,隻是一觸即分:“我們問問已經適應得很好、很勇敢了。”

安問眨了眨眼,不知道為什麼,他沒再否認,隻是一個勁地看著任延微笑,用力抿著唇角。

因為任延給他整理拷貝了那些聽力資料的緣故,這一場英語月考,並沒有安問預想的那麼糟糕。他可以跟上聽力主播的語速了,大腦可以同步聽懂那些成分複雜的長句子了,那些麵目可憎的理解,也因為任延推送給他的文章而變得簡單起來。

考完最後一場,整棟樓都在狂歡,雖然他們即將迎來的不過是一個短暫又平平無奇的周末。

安問回到十五班時,任延已經先跑了,他的課桌有林鬆鬆幫他收拾。錢一番進來隨便提點了幾句,也沒有多廢話,讓值周生把衛生搞好,其他人可以直接放學。

安養真的車子在校門外等著,明天是安問的十七歲生日宴會,他要帶安問去店裡試一試新定製好的西服。安問坐上車,把sim卡插進去,連上網,沒有收到任延的微信,他左右無事,登陸進校園表白牆的帳號。

考試兩條的消息尤其多,都是祝朋友閨蜜旗開得勝的,或者許願自己不要退步。

安問一條一條處理,看到最新一條時,手指遲遲沒有動作。

卓逸群:

「希望十五班的安問可以好好學習,開心生活,遠離壞學生,天天向上」

「不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