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2 / 2)

我的危險性竹馬 三三娘 11152 字 5個月前

求求崔榕彆這麼聰明,求求任延閉嘴。

任延噎了一下,警告他媽:“彆想著打探我**,想讓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

崔榕舒了口氣,或許是酒喝多了上頭,她的話顯而易見地多了起來,轉而向安問爆料:“你知道嗎,他從小到大都沒喜歡過誰。追他的女孩子是很多的,籃球在美國又受歡迎,但延延覺得人相處太麻煩了,尤其是還要照顧彆人,動不動還得關心對方的想法,惦記對方的喜怒哀樂,記著對方的生日,什麼事都要遷就,自己喜歡做的任何事,從此以後都要分出一半時間給對方……很冷酷是不是?這些都是他的原話。”

任延臉色沉了下來:“你喝多了,去泡個澡睡覺吧。”

崔榕拍了拍他的肩膀:“能喜歡上人是件好事。”

她一走,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安問看見自己的娃娃在床上並排坐著,胳膊腿兒都擺得很舒服,便生硬地問:“這些娃娃,是你教阿姨這麼擺的麼?”

“嗯,她開車帶他們回來的。”任延從微信裡找到照片,點開放大給安問看。

安問抿了抿唇角,不知道該跟任延說什麼,便主動問:“不是要看電影嗎?在哪兒看?”

影音室在一樓,跟健身房挨著,兩個人先洗了澡換過了衣服,,任延找到了那部電影的正版片源,封麵就挺驚悚的。安問求助地問:“你看過了?”

“看過了。”

“那你彆嚇我。”

任延失笑了一聲:“不嚇人,是驚悚片,沒有鬼。要不要吃點什麼?薯片?棉花糖?我知道了。”

他知道什麼?過了會兒,任延抱著一玻璃碗的薯片進來,手裡提著兩罐可樂,另外還捏了一袋糖。

“果汁糖,陽光玫瑰。”他扔進安問懷裡,關了燈,在安問身邊坐下。

沙發寬而深,適合安問將腿盤上去坐,對任延這樣腿長的人來說,坐著卻又是剛好。隻要將手臂搭在沙發上,便會形成一個近似於將安問摟在懷裡的姿勢,但任延沒這麼乾,跟安問隔了兩拳的距離。

安問揪他衣角:“你坐過來點……”

任延簡潔地說:“熱。”

安問:“?”

任延挑了挑眉:“怕?”

因為近視的緣故,他戴上了眼鏡,一身居家T恤柔和了他富有侵略性的長相和眼神,看上去沒那麼桀驁了,但顯得玩世不恭,不像個好人。

安問冷著臉,手語很有膽量:“不怕。”

拆開果汁軟糖的袋子,發現是冰鎮過的,糖果捏上去軟軟的,很Q。忍不住捏了兩下,像個小孩子。丟進嘴裡一口咬下,口感和香味都驚為天人。安問還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零食,好吃得都有些怔然發懵,眼睛不自覺地眯起。

崔榕找過來時,兩個人都挺正經地坐著,安問屈膝盤著腿,任延支著腮,坐得不遠不近。崔榕啃著蘋果:“看什麼呢?”

任延頭也不回:“恐怖片。”

崔榕也跟著窩進旁邊的單人沙發裡,拉開旁邊的小冰箱,隨手就拿出了兩聽冰啤酒。安問算是明白了,這位阿姨是真把酒當水喝的。

電影是1995年的老電影,但拍得很紮實精巧,不是那種一驚一乍的jupscare,也沒有濫用血漿,但確實刺激。崔榕喝著酒,驚奇地說:“哎問問,她跟你一樣不會說話哎,那怎麼求救呢?”

安問:“……”

謝謝,本就已經很強的代入感現在更強了。

女主角一路驚心動魄亡命逃竄,安問坐得離任延越來越近,蹭一點,再蹭一點,左手緊緊揪著什麼,等反應過來時,才發現是任延的手。任延的掌心寬厚而大,有薄繭,捏著安問的手時,很有安全感。

但這不夠。安問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他是在福利院聽小屁孩講鬼故事都會嚇到失眠的膽量。可憐兮兮地望了一眼任延,沒把任延笑死,似乎快嚇哭了,在熒幕光下,一雙本就可憐的下垂眼盈著水霧,鼻尖紅紅的,手心冷冷的。任延本意是陪他看電影,雖然存了些微私心,但沒想到真把他給嚇成這幅模樣。

他微微張開懷抱,用眼神問安問:“要抱?”

崔榕就在旁邊,安問豈敢,撇著唇角搖了搖頭。

任延頓了一頓,被他可憐得渾身燥熱。

驚悚氛圍一路上推,突然一聲易拉罐掉地上的清脆巨響,讓安問整個人都抖了一抖。兩人齊齊扭頭看,……發現崔榕喝睡著了。

綿長的呼吸,腦子沒抽風的正常人都不會擺出的姿勢,壓到酥麻的姿勢,從指尖掉落的啤酒罐,種種跡象表明,她確實睡死了過去。

任延剛剛也被她嚇得提了一口氣,此刻都演變成了哭笑不得,繼而稍稍鬆弛了下來,隻是尚未鬆弛儘,便因為懷裡被占滿而微微睜大了眼。

安問不管不顧地抱著他的腰,整個人都恨不得塞進他懷抱中,最好能變小,讓任延像小時候一樣揣著他。

任延原本一手搭著沙發靠背,一手拎著啤酒,此時此刻,兩手和身體都僵著,忽然變得不敢造次。

“有這麼害怕?”他輕聲。

安問應不了聲,隻是抱得更緊。

要是嚇到神智不清,他才不要抱任延。

任延默不作聲地吸了口氣,輕輕放下啤酒罐,一手搭住他肩,一手環住他腰:“這樣好不好?”

安問破罐子破摔,點頭允許他。

心上人就在懷裡,能看進去就有鬼了。接下來的時間裡,安問看電影,任延看他。懷抱不免越來越緊,懷抱漸漸親密無間,但任延仍覺得不夠。

手從安問膝下繞過去時,安問也沒有拒絕。

“坐我懷裡來。”

劇情難得舒緩了幾分鐘,安問剛剛落下的心隨著這幾個字又提了起來。

任延抱他簡直是輕而易舉,安問被他挽膝抱起,坐到了他腿上,坐進了他懷裡。

任延攬著他的背,手摸了摸他未著鞋襪的腳。

沉穩憐憫的聲音就貼在安問的耳邊:“怎麼這麼冰?”

安問的腳很漂亮,纖瘦而骨感,足弓深深地彎起,腳趾渾圓整齊,皮膚想當然是很好的,否則不會在如此暗淡的光線下也泛著幽幽的潤澤。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任延的撫摸,安問的一雙腳不自覺地勾著。

“噓……”任延哄孩子一般,漫不經心地讓他彆緊張,將掌心墊在安問的腳下,五指輕輕合攏,抱著他的腳尖為他取暖。

安問“唔”了一聲,覺得難堪,又覺得任延似乎沒做什麼,隻是好心

攬著他肩的手揉了揉安問的耳垂,任延慢條斯理地說:“看電影。”

安問看了,又似乎沒看。女主角的處境已經不能讓他緊張了,他的壓力源完全換成了彆的,他的注意力也無法再集中在熒幕上了,而在任延的一雙手上。

他怎麼敢!崔榕還在旁邊睡著!

任延用剛剛捏耳朵的手輕輕地按揉他嘴唇,聲音很冷靜:“寶貝,不喜歡我,是不能跟我做這些的。”

安問的眼神從迷離到清醒,羞愧得無地自容。他在乾嘛?為什麼每次都被任延牽著鼻子走?為什麼每次都乖乖被任延玩弄?

任延不動聲色,冷靜而強硬地隻憑一隻手便將安問按在懷裡,“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喜歡很安全。”

這是一句疑問句,但任延用陳述句的語氣講述,音響裡傳來尖叫嘶吼和爆炸聲,更襯得他高高在上的、主宰般的淡漠。

安問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和女主角一樣了。都在被追逐,都在被某種危險壓迫,都在無路可逃,都無法出聲也無法呼救。他閉上眼睛,聽到任延在他耳邊說:“一點也不安全。想摸你,親你,想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拉開你的大腿,”頓了一頓,“一直玩你。”

安問連滾帶爬地從他懷裡、從沙發上滾到地毯上,又推開影音室的門落荒而逃。逃到陽台上驚魂未定,即使被高空的風著,他發燙的雙眼也沒有降溫。

有畫麵了。

可是他不討厭,不害怕,甚至……感覺到了一股熱流。

澡都白洗了,安問渾身都是無法排解的躁和熱。

崔榕被吵醒,迷迷糊糊地抓了把頭發,看到她兒子悠然地笑了一笑,戴著金框眼鏡如此笑著,看上去平靜斯文。

“怎麼了?問問怎麼跑得這麼急?”

任延起身,將啤酒扔進垃圾桶:“沒什麼,被電影嚇到了。”

崔榕也跟著坐了起來,揉了揉發麻的胳膊,批評他:“問問第一天來你就讓他看恐怖片,也不怕他失眠。”

高大的身影微微側過臉,任延勾了勾唇,漫不經心地說:“我的門會一直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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