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2 / 2)

任延讀著他的手語,哭笑不得:“那你可真是聰明。”

安問的臉不知道是哭紅的還是怎麼,透著粉,讓任延想起他生日時臨時起意送他的荔枝玫瑰。

“我哭,是因為昨天哭太久了,”安問指了指眼睛:“有慣性。”

任延失笑一聲,兩手揣在兜裡,微躬著身體很溫柔地看著他:“昨天晚上說心臟疼,現在好了嗎?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看一下?”

安問噎住:“不是心臟病。”

“那哭了這麼久,是眼睛有問題了?”任延更溫柔,莫名像對待小孩。

“也不是。”

“那是怎麼?覺得任延哥哥好可可憐,所以為他哭一哭?”任延臉上掛著淡笑,勾了勾唇,對安問半逗半哄。

“你不理我,我覺得委屈和難過。見不到你,我的腦子裡全是你,找不到你,我怕你是躲起來了一個人不開心。”

任延安靜著:“問問,有時候,坦然和自然也是很傷人的。”

安問聽不懂,但下意識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事說錯了話,否則任延怎麼會這麼說?

“這些話,今天的我對你說不出口,因為我做賊心虛,心懷鬼胎,問心有愧,說的每一個字背後都代表喜歡你,所以我不說。你昨天哭得這麼可憐,今天就跟我說這些,是真的心裡很坦蕩,一點猶豫、一點心虛都沒有,對不對?你想和我做一輩子的好朋友,恨不得從這一秒就開始重歸於好。”

安問張了張唇,好像想反駁什麼。任延期待

著他的反駁,但安問最終問:“這樣不好嗎?一定要先冷戰,先吵架,才可以重新變好?那不是在浪費時間?”

任延抿著唇,歎息著哼笑,屈起指側刮了下安問的鼻子:“好,特彆好,但我舍不得,做不到,怎麼辦?我想讓你陪我多難過一分鐘,多難過一天,你越難過,我心裡會越開心。”

安問更深地怔住,末了,皺起眉,認真比劃:“你怎麼這麼壞。”

任延更笑得厲害,厲害中有一種狼狽:“嗯,我好壞。”他勾了勾唇。

睫毛還是濕漉漉的,安問拿手背蹭了蹭,猶豫了一會兒,把昨晚上翻來覆去一整夜的問題拿出來:“為什麼一定要談戀愛,談戀愛比當朋友有意思得多嗎?我覺得跟你現在這樣就很開心了,你不開心?”如果能有聲音,他的聲音一定比蚊子還輕。耳廓微微地泛紅,發著燙。

真搞不懂,除了接吻上床,談戀愛做的哪件事他跟任延不能做呢?身份不同,做同一件事難道還會有區彆嗎?比如看電影,情侶看和朋友看有什麼不同?不都是他和任延挨著坐嗎?

“不知道,我又沒試過。”任延低頭看他,挺無奈地問:“要不然,我找個人試試,試完了再回來告訴你?昨天張幻想跟我表白,我沒答應,你覺得怎麼樣?”

一陣驚痛蠻不講理毫無預兆地略過安問的心臟,像龍卷風襲擊了荒野。“不要!”安問本能地說,沒有用手語,而是直接說出了口,隻是沒聲音。

這麼簡單的唇語,任延當然看得懂,他從善如流:“好,不要。”

“我們……”安問手語說了一半,難以啟齒,到處找手機。

任延把自己的遞過去,安問點開備忘錄,一行字打完,臉紅得不正常,眼一閉牙一咬塞回給任延。

「我們可以試一試。」

任延懷疑人生:“試一試?試什麼?”

安問左右手大拇指互對著彎了彎:“試一試談戀愛有意思還是當朋友有意思。”

任延:“……”

“就一天。”安問小心翼翼地豎起一個指頭。

“扔床上乾一天算嗎?”

安問:“……”

“開玩笑。”任延敷衍地找借口,神情挺認真,“當然,確實是我內心想法。”

安問拎起書包悶頭:“我去上晚自習了……”

交身而過時,想當然被任延一把拉住:“走什麼?不是現在開始嗎?”

他拉得如此用力,安問往後趔趄了一步,被任延攔腰接住,天旋地轉間,安問被任延按到牆上,唇帶著他的氣息拂麵而至——

安問猛地閉上眼,呼吸屏住睫毛輕顫。

任延的嘴唇在與他若即若離的尺寸處停住。幾乎就要貼上,但仍隔著蟬翼那樣的薄。

安問的雙眼顫顫悠悠地睜開,心提到嗓子眼,被他強行用力吞回去。

“算了,”任延的聲音很低,“這是你的初吻,這樣隨便試掉,我舍不得。”

安問心底悄悄鬆一口氣,眼睫也跟著乖乖地垂下。任延多惡劣,安問隻放鬆警惕了一半,唇上便被重重地親了一下:“親一下還是可以的吧。”

安問:“!”

眼睛瞪得應激的貓一般大,任延掐著他下巴,將他臉輕輕抬起:“什麼腦回路才會讓你提出這種建議?你知不知道這叫什麼?”

安問遲鈍地轉了轉眼睛,思考不能,被任延揭曉答案:“叫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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