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這件隱匿身份道具的人,要麼像康斯坦丁一樣即將深入險地,要麼是正在麵對難以解決的對手。現在看來,中年人是走投無路到寧願拋棄除了性命以外的全部身外之物。
頭腦中得出這個結論的刹那,康斯坦丁不得不再次開始跑路,並且一邊詛咒上帝一邊祈禱碰到光團的人足夠靠譜——否則若是對方喝水嗆死、走路摔斷腿、路上出了車禍……受到的傷害都會分享給他。
遇到波文特工和枯萎大師之前,他剛囫圇睡了一小會,醒來後乍一睜開眼看到飄在天空中的、穿著老頭衫和夏威夷沙灘褲的枯萎大師,差點以為是餘溫教會追上來了。
幸好西裝革履的波文特工一看就是個臭官方的。
不然康斯坦丁絕不會站住。
這段故事著實有點複雜,康斯坦丁省略了很多細節,仍然講到口舌發乾。
他為了勸告神盾局特工遠離夏威夷
真是煞費苦心,就怕若是人死在這,又有一筆亡魂債要被算在他頭上,引來無數的後續麻煩。
波文特工聽完,表情更加微妙:“你接下來是要去尋找那個接手中年人身份的人?”
康斯坦丁:“我既要找到他,也要找到‘希比達的鈴鐺’。找這個人是為了保證敵人不會先一步對他動手,利用生命共享契約威脅到我。找鈴鐺是我本來的目的,也是因為現在所有人都以為是我拿走了它。”
真他媽倒黴啊!說著話的康斯坦丁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旁聽的枯萎大師則有些不理解:“要是你拿走鈴鐺,不就會立刻使用它的隱匿功能進行躲藏嗎?他們難道沒想過,既然還能找到你,那鈴鐺肯定不在你手上?”
“因為希比達的鈴鐺有個特性。”康斯坦丁解釋說,“它的前任主人生前不曾殺人,死後卻機緣巧合下造成了數十個人的死亡,因此他遺留下的鈴鐺是個中性物,隻青睞於非正非邪、或非男非女、或非陰非陽的人。
若想使用鈴鐺需要提前布置儀式,動靜不小,而那顆鈴鐺之前一直放在教堂裡,我來的時候才失蹤不見,所以……”
他聳聳肩:“誰都沒法輕易用它,隻有可能是有人盜走鈴鐺、把它藏起來了。”
浪費許多口水之後,康斯坦丁終於耐心告罄:“我最後一次提醒你們,現在的夏威夷非常危險,我需要立刻動身找到……”
波文特工接口:“找到赫爾克裡·雨果船長。太好了,我們這就回去FBI,路上我也有很多東西要向你說明。”
康斯坦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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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克裡又去見了幾個被關在聯邦調查局的餘溫教會教眾,每個人見到他反應都大差不差,或恭敬或激動到老淚縱橫:“船長/掌舵人!”
時間匆匆流逝,他們的混淆狀況卻絲毫沒有得到緩解,以至於赫爾克裡開始懷疑症狀會持續一輩子——他難道真的要既做偵探又做船長嗎?
這麼想著,他懷著憂心忡忡的心情逛遍了聯邦調查局分部的五層樓建築。跟著他的FBI探員剛開始對他不理不睬,時間久了態度也有所緩和。
波文特工趕回來時,赫爾克裡正化情緒為批判動力,針對他常駐過的幾個警局展開評價。
他承諾自己態度公允,綜合考量辦公室環境,首先對紐約警局印象最好,其次是哥譚警局,最後才輪到夏威夷的FBI辦事處。
探員聽完還有些不服氣:“我們的大樓的確有些老,是很多年前建的,但樓裡設施非常完善。而且三樓的咖啡不好喝嗎?上個月才換的咖啡豆品牌。”
跟在波文特工身後的康斯坦丁:“……”
他相信重點肯定不在咖啡豆上。
枯萎大師在門外守著,進來的人隻有他們兩個。赫爾克裡聞聲回頭,卻沒有像以往那樣對波文特工頷首示意,而是為了提前適應船長生活、語氣平淡地說道:“願宇宙餘溫為您指引航行方向。”
波文特工摸不著頭腦:“……偵探?”
結果還是熟悉的稱呼令人快樂!
“沒錯,是我!”赫爾克裡快步走過來拍了拍波文的後背,“老實說,我在這種環境下待久了,差點以為自己真的是個船長了,看來您才是我們當中最清醒的人啊,波文先生!”
康斯坦丁頭一次聽見偵探講話。
睜開眼睛看赫爾克裡的表情:他好真誠。
閉上眼睛憑直覺:靠,他明明就在罵人!
雞皮疙瘩又升起來了,很怪。
波文特工則受寵若驚,連忙給赫爾克裡介紹:“我把康斯坦丁帶過來了。”
赫爾克裡的眼眸轉向金發法師。
後者發現,這位紮坦娜口中紐約風雲人物的眼神
其實有著很強的攻擊性,隻是平時極少有人注意到。
偵探沒有選擇和他握手,而是再一次說道:“願宇宙餘溫指引您。”
康斯坦丁兩隻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在爭相起舞。他雙手插兜,頑強地假作無事發生:“彆把我和你身後的蠢蛋警察混為一談。我該叫你什麼?赫爾克裡還是偵探?”
他們旁邊單間裡關著個餘溫教會的教徒,比FBI探員先一步不滿地喊道:“大不敬!你要稱呼船長為掌舵人閣下!”
所有人都沒理他。
波文特工說:“稱呼問題容後再議,門外還有一位天眼會派來的專家,代號是枯萎大師。”
赫爾克裡聞言微怔。
天眼會(A.R.G.U.S.)……阿爾戈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