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把方舟當成導彈扔著玩是畢竟一種很危險的行為,人類的精神、大腦和心靈都非常複雜,至今難以憑科學解釋清楚。
赫爾克裡之所以生出冒險的想法,是因為他在黑太陽濃霧籠罩下的地表,看到了被帶走的亞特蘭蒂斯人。
而且那裡不止有亞特蘭蒂斯人,還有許許多多赫爾克裡現查技能‘博聞強識’才能認出的外星人,顯然,黑太陽不止是在入侵地球,甚至地球很可能隻是它侵略途中的中轉站。
為了轉移黑太陽的注意好方便救人,再從被救下的亞特蘭蒂斯人口中獲取黑太陽情報,赫爾克裡選擇拚一把。
第一艘真正的海猴子號碎成天女散花的時候,他在劇烈的頭痛中感覺到,和他建立精神聯係的東西隻剩下了座下的救生艙,宇宙飛船確確實實毀壞了,但也不是無法修好——作為轉移進心象世界的實體,海猴子號具備彆人的方舟所沒有的可修複性以及可改裝性。
隨後出現的第二艘飛船就是和所有人一樣的傳統虛擬方舟了,它是赫爾克裡‘想象’出來的海猴子號,隻不過內部缺了一艘救生艙。
第三艘心靈方舟撞上烏姆布拉克斯時,赫爾克裡想著以後要是能將真正的海猴子號修好再擴建、直到恢複上千米長的完全體,就要讓黑太陽知道被拆成八瓣是個什麼感覺。
微型救生艙於同一時間悄悄繞到恒星背麵,將亞特蘭蒂斯人挑出來帶走。
第四艘海猴子號憑空生成的時候,黑太陽終於退縮了。實話實說,人的能力是有極限的,赫爾克裡想不出要是烏姆布拉克斯選擇硬拚到底該怎麼辦。海猴子號由於驟降的引力而墜落到海洋中央,他卻反而大鬆一口氣,一直提著的心這才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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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狗賭到最後應有儘有。
偵探在玩家時代就貫徹的法則,此刻再一次憑實力得到驗證。
代價是一度被亞特蘭蒂斯醫生判斷為腦死亡,差點送進醫院搶救。
他在現實中睜開眼睛時,時間又過去了一整天,熟悉的人們圍繞著熟悉的病床吃早飯,超英隊伍構成有了細微的變化,康斯坦丁不在,多了個海王。
赫爾克裡用右手抓著欄杆,一邊欣慰地發現那點知覺還在,一邊誠懇地問道:“勞駕,我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我昏迷的時候對著我的後腦勺來了一槍?”
他的頭疼得像個被摔爛的西瓜。
話音剛落,希比達衝了上來,拿頭拱赫爾克裡的手臂,呼嚕呼嚕叫個不停。
赫爾克裡捏住它的後頸,心不在焉地打算拎著貓後腿倒過來抖抖,看能不能趁機把噬元獸胃裡的煙鬥和沙漏抖出來。
肉.體愈是痛苦,他就越懷念黃金沙漏帶來的輕鬆感,有時這種渴望已經強烈到影響身體,需要強行轉移注意才能勉強忽略。
問題是怎麼轉移注意呢?
赫爾克裡眯起眼睛,看看手裡的貓,再看看旁邊的床頭和燈架,然後鄭重其事地雙手把貓放在了燈架上。
“……”
一般來說,簡單的數量分類能讓赫爾克裡獲得心靈平靜,可今天情況顯然不同以往。他都不用看係統提示就知道自己的理智值肯定又見底了,儘管還沒觸發技能‘絕對理性’,但也肯定提高了待機動作的發生頻率。
一旦發現這個問題,房間內的布置就變得難以忍受。
赫爾克裡的注意力的確得到了轉移,不過不能說是往好的方麵發展。他堅持坐起身,為了不影響他人、控製住自己的頭不往飯桌方向看,有些急躁地打開身邊的櫃子,開始翻找裡麵有什麼能拿出來緩解強迫症的東西。
草啊,神盾局還在床頭櫃裡塞了一把槍,到底誰需要在醫院裡開槍?
赫爾克裡懷著迷思,拆下彈匣,把子彈全部倒在手上數了數。裡麵有四個子彈,四個……四個……這房間中有什麼是四個為一組……
他的思維比理性控製更快地意識到,房間角落正方形餐桌旁邊正好坐著四個人。
緊接著動作也比理性控製更快——他把第一枚子彈填到彈匣裡打開了保險,卻在轉身瞄準前猛地回過神來。
需要開槍的人竟是我自己!
赫爾克裡儘全力壓抑著按下食指的衝動,腦海中有道聲音在蠱惑他:一人一枚子彈,多麼符合規則啊……錯不在你,而是恰好和子彈數相等的他們……隻要扣下扳機,一切難以忍受的痛苦和掙紮都會結束……
媽的!
他用力把持槍的手往病床欄杆上一磕,這下半點都沒省力氣,手槍頓時甩了出去,把桌子附近的人嚇了一跳,或者說裝得像是嚇了一跳。
赫爾克裡閉著眼睛揉了揉手腕,再度集中注意時已經平靜下來:“抱歉。”
超級英雄聚集的區域散發出強烈的低氣壓,都不知道主要來源是誰。
沒跟他們坐在一起的弗瑞靠著牆,態度自然地問道:“有點控製不住?”
“也不是。”赫爾克裡說,“我隻覺得貓、燈架和床頭櫃的組合沒有我想象中那麼賞心悅目。”
他望向地上那麼巧合地出現的手槍,和槍支裡同樣那麼巧、僅有四枚的子彈,心中冒出一個猜測:“閣下該不是故意把它放在這的吧?”
弗瑞什麼都沒說。
但赫爾克裡從神盾局局長的表情中得到肯定答案。他一時無言以對,好半天才評價說:“您真是未雨綢繆到了我懷疑您在收養噬元獸前就
料到自己會戴上眼罩的程度。”
“?”
赫爾克裡又問:“如果我不小心開槍了,您要怎麼辦?”
弗瑞不動聲色回答說:“夏威夷的FBI會很高興再次見到雨果船長的。”
“……”
這間病房裡的地獄濃度上升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