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三十八回 榮府探黛玉(1 / 2)

且說吳熳捏著口供返回荒宅時, 胤礽立在門前等她,知她安然無恙,心中略安, 隻見人清冷麵色無異,卻覺她不悅,便迎上去,詢問情況, 看是否能抓著蛛絲馬跡。

可惜無果,妻子見了他,隻將手上紙張遞與他,說了句“我先回馬車上”, 便走了。

胤礽莫名, 出去時興致昂揚,回來卻是這般模樣,暗忖, 事情不順?

轉頭吩咐楊子將他們用剩的柴禾和炭, 送與東屋那書生, 謝他昨日相邀之情、借宿之義。

楊子領命去了,兆利此時方端著筆墨紙硯回來, 見主子欲返程, 速進昨日破屋內,收拾東西。

吳熳、胤礽、兆利人一時竟都沒發現帶出去的馬刀,未收回來。

隻躲藏在墓中的李湞娘, 見吳家女和那小廝相繼離去,而附著濃鬱紫氣之刀仍插立在不遠處,心中暗喜,隻道時來運轉, 她又將重獲紫氣,默默祈禱二人千萬不要發現,老天爺保佑她得此刀。

不想,午後,此處荒涼地竟來了人,那人一身破舊褐色棉衣,棉衣下隱約可見儒生袍,應是個落魄書生,書生左右環顧無人,略思索片刻,竟將刀拔走了。

李湞娘看著著急,但又不得現身,隻能記住那書生麵容,以求後尋。

此書生正是借助在荒宅中的桑曉,正午至東鄰友人家吃飯,一時用得多了些,腹中積食,正四處遊逛消食,走至這無人處,竟發現一把刀。

紅花埠雖是一處大莊子,戶口眾多,但家中能有此種製式刀劍的人家不多,桑曉不由想起昨夜借宿的那對富貴夫妻。

今早竟送了他半簍子上等銀霜炭,想是他們所留,便想著先收起來,待來日人回頭來尋,再原物奉還。

他可想不到,竟會因此刀,被女鬼盯上。

又說回程路上,夫妻二人都熬了一夜,精神不濟。

吳熳因不適應人睡在身旁,一夜安枕的情況很少,原熬一夜,對她來說不算什麼,但因她昨夜裡長時間維持異能,精神力枯竭,有些頭疼,上了馬車後,便蹙眉合眼休息。

胤礽在一旁,一目十行掃過李二姑娘偏頗嚴重的口供,眉頭直跳,幸虧此女沒進家門,否則家無寧日。

不過,妻子的不悅,他尚未弄清,兆利收拾東西時,他問了當時情形,因著兆利不能見鬼,所以李二姑娘之言行,他都是依妻子情態言語揣測出的,具體說了甚做了甚,他亦不清楚。

隻知,最後時刻,妻子曾威脅要“殺”了李二姑娘。

會因何事呢?

胤礽望著妻子眉間的褶痕,單膝支起,一條手臂搭在其上,指腹摩挲著扳指,陷入深思。

須臾回神,不由無聲失笑,他竟也會揣摩女子心思。

馬車一改來時等入夜的慢行,飛速奔馳,儘竟在午間用飯前到了家。

時賈林氏屋裡,錦繡正在擺飯,就聽婆子來報,大爺大奶奶回來了,來告太太。

賈林氏一時愣怔,似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記錯了日子,明明昨兒傍晚才離的家,今兒一早就回來,兒子兒媳就去睡了一晚就回?

遲遲不見人入內,便聽聲音從院中傳來,“母親,兒子與媳婦身上風塵大,不便進屋,就在院中給母親請安了。”

賈林氏站起身,小丫頭忙打簾,出門一看,隻見兒子兒媳躬身,歎息道,“你們這是作甚妖!”

那馬車顛兒來顛兒去好受還是怎的,好容易去一趟,一夜就回是個甚道理。

胤礽自是知母親是關心,湊趣兒道,“自是兒子與媳婦去到半路,深感獨留老母親一人在家,是為大不孝,遂返程家來相陪,母親怎能錯怪兒子兒媳一番孝心。”

賈林氏啐笑,誰是“老母親”,後又走近,心疼拉起兒媳的手拍拍,無奈笑道,“快回去盥洗用飯吧。”

兩人再次行禮作辭後,方回了院子,梳洗用飯。

飯後,胤礽叫來兆吉,將何瑋書一案如何處置,囑咐與他,命他急去辦。

兆吉領命,心中卻是大驚,居然真是李二姑娘的鬼魂作祟,那他當時隱下的“戲言”,差點兒壞了大爺的事兒,出門後,他不禁打了自個一個嘴巴子。

叫一旁侍立的小幺兒們聽了都跟著吸氣,這得有多重!個個兒心中暗想,果然在主子跟前伺候的都不容易,須更謹慎才是。

吳熳歇了中覺,精神緩和許多,便換了錦衣繡裙往婆母院中去了。

賈林氏見兒媳來,嗔怪她不好好休息。

吳熳淺笑搖頭,隻道歇息好了,有精神頭才來的,見賈林氏在理禮單,連問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賈林氏笑說,“想著難得空閒,你們又都不在家,我看看黛玉去。”順便去探探西府二太太的口風,這門親事到底能不能成。

若人實在不願意,便趁早與老太太說明,將黛玉挪出院子,彆室而居,省的影響以後說親。

吳熳聽婆母說要去榮國府,也想去探探劇情到底走到何處,好為日後作準備,便道,“我陪母親一起去吧,正好越哥兒送來的大字,一定叫我與他小姑姑共賞。”

賈林氏聽完忍俊不禁,越哥兒那字,她真是想誇都找不著地兒,不過孩子尚小,手上無力,以後多練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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